「話說回來,畢札先生,為什麼今天晚上需要破綻百出的表演呢?」泰倫嘴裡咬著煎蛋,好奇地眨眨眼睛。
凱莎聽到泰倫這麼問,直接一貓爪揮過去,「笨蛋呀,畢札先生想怎麼做,什麼時候輪得到你來問問題了!」
齊爾德,或者說就是畢札.柴契爾德.諾斯微微一笑,「凱莎,妳溫柔點,泰倫身上的棉花要被妳撓出來了。」
「是。」凱莎垂下頭,閃亮亮的貓咪瞳孔看向畢札,當目光轉回泰倫身上時哼的一聲,抓起自己的叉子優雅地繼續吃早餐。
即使畢札先生不說,泰倫也能猜的到,這大概也是因為那個十二年前的小女孩。
畢札先生在十二年前的表演過後,就沒有離開過這附近,幾乎就定居在亞洲。他甚至還要求只要有郵輪到他們附近,就需要去發傳單引起那些陸地人們的注意。
而今天他們會在「地圖」上增加這個位置,出現在這裡,就是因為畢札先生終於找到他心中那個十二年前的女孩,並且成功和她互通姓名。
這是他這數百年來第一次碰到這樣的人,甚至從海上追至陸地,一切都是因為她──向苒染。
她是第一個打破詛咒限制,在沒人喚醒的狀態下,記得畢札先生的人。
畢札先生非常重視這件事,出於好奇,便決定要跟在這個人身邊。
「小姐真的是個心地非常善良的人。」凱莎想起第一次見向苒染的時候,她衝出椅子想要拯救畢札先生的畫面,那時搞得她和泰倫都傻眼了。
想著想著,她最喜歡吃的煎雞蛋捲也變得特別美味,笑著夾起一大塊塞進嘴巴。
泰倫點點頭,「對,如果是小姐,一定能解開畢札先生的詛咒的!」泰倫拿起叉子準備要叉下一塊培根,他的叉子卻被凱莎的控制在原地,凱莎惡狠狠地說:「泰倫,你這傢伙真的很不會聊天耶!」
泰倫看著這樣凶狠的凱莎,身後不停傳來尖銳的貓叫聲,顯示凱莎現在的心情很怒。
畢札完全沒在聽他們說話,只是沉沉的進入夢鄉。他什麼時間點都能睡,只要閉上眼睛就能進入深眠,尤其他身邊有凱莎和泰倫時,就是他最心安的時候。
他們倆人見主人已經陷入沉睡,便安靜地離開了。
下午他們準備要出發了,向苒染在確定李馥阡他們在樓下以後,便來按齊爾德家的門鈴。門鈴響了幾聲,齊爾德揉著惺忪的睡眼出現在門邊,他恍惚的問:「怎麼了?」
向苒染:……?
「我們、我們要出發了,阡阡和她男友現在就在樓下。」
齊爾德這才慢慢清醒,他微微張嘴,「我換個衣服,很快,妳要不要進來等?」
向苒染害羞地搖搖頭,「不了,我在樓下等你。他們的車子是黑色的休旅車,你下來就會看到了。」
「好。」
剛睡醒的齊爾德又不自覺朝她放射十萬伏特,向苒染頓時又覺得自己心跳不受控,趕忙逃離現場。
向苒染才剛上車沒多久,她那邊的車門又再度被拉開,齊爾德一身帥氣的工裝現身,身上不時飄來淡淡不刺鼻的男香,讓李馥阡眼神亮了亮。
「哇,靓仔,你今天好帥啊。」李馥阡眼神離不開齊爾德讓莊楷洋有些吃醋。
齊爾德害羞的笑了笑。車內昏暗,向苒染見齊爾德如此帥氣臉色微紅,別過頭不再看他。
「妳的眼神,克制一點啊。」莊楷洋出聲警告。
「你怕什麼?人家心裡有人了!」李馥阡說完掃一眼向苒染,但可惜向苒染沒有看見,否則一定會跳腳。
莊楷洋一臉不高興的發動車子,往高速的方向駛去。
夕陽照進車窗,李馥阡轉了一個平常聽的電台,任由主持人開口幫他們聊天,化解不說話的尷尬。向苒染靠著車門閉上眼睛不說話,而齊爾德的目光卻赤裸裸地都在向苒染身上。
李馥阡彆緊脣不敢笑,只是偷偷的暗示莊楷洋,她剛剛說的心裡有人就是那個意思。莊楷洋明白李馥阡想要說什麼,只淡聲的用脣語罵她調皮。
一上高架車子速度也漸漸快起來,向苒染不小心就真的睡著了,此時電台撥的是一首有點吵的歌,這讓向苒染的眉頭不由得皺起。齊爾德瞄了一眼電台的方向,電台忽然就自己快轉頻道,搞得李馥阡嚇一大跳!
電台不到三秒鐘被固定在一個位置,此時輕柔的古典音樂響起,剛剛還慌忙想要調整回來的李馥阡眨眨眼,偷偷往後瞄。向苒染聽見古典音樂後眉頭不皺了,而齊爾德則悄悄伸手將向苒染的頭靠向他。
他輕輕攬著她的肩膀,讓本來不停被夕陽扎眼睛的向苒染,再度舒適地睡著。
李馥阡和齊爾德在後視鏡裡對到視線的那一秒,她忍不住臉紅收回視線。
她心想;嚇死人了,這個齊爾德的靈敏度,實在高得有些可怕。
很快他們就到基隆港附近,今天是假日,而那艘據向苒染所說巨大的表演船,正在港內很壯觀的吸引著大家眼球。
人潮眾多導致車位非常難找,因為一直走走停停讓向苒染輾轉醒來,發現自己正靠在一片柔軟的地方有些愕然。抬頭發現,那什麼柔軟的地方根本就是齊爾德的胸口!
後者只是一臉閒適垂頭,看著她微笑,「有睡飽嗎?我們剛好到了。」
李馥阡見狀白目地重複:「可愛的苒染,有睡飽嗎?我們剛好到囉!」說完還給後座的向苒染一個wink,惹得向苒染給她一個大白眼,也順便化解了略顯尷尬的氣氛。
找車位感覺還需要花點時間,他們都怕魔術同好會的人已經到了,所以莊楷洋和李馥阡決定自己去找車位,先讓齊爾德以及向苒染下車等其他人。
向苒染下車以後不好意思地扭著自己手指,想到剛剛在車上一直壓在齊爾德身上,她就覺得自己實在太厚臉皮,必須道歉。
「剛剛不好意思壓到你了吧?下次如果我還不小心滾過去……」
「是我怕妳睡得不舒服移過來的,妳別介意,這是我該跟妳說的。」說著說著齊爾德認真地皺起眉頭,伸手揉揉向苒染的臉頰,「臉頰上印到我外套的痕跡了。」
向苒染因為那隻手而羞紅臉,趕忙往後退,「我沒事,是你的外套!」
「外套?」齊爾德低頭看向自己的外套,那裡一切如常,他彎起好看的眼眸笑說:「妳的臉和外套相比太柔軟了,會受傷的是妳的臉,而不是這件外套。」
一時間向苒染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抓著包包僵硬地站在原地。齊爾德以為是他說錯什麼話了,有點緊張。
「苒染……」齊爾德想說什麼,被不遠處發現他的許梓慧打斷。她脫離阿實還有酷哥,直接跑向齊爾德喊著:「阿德!總算找到你了,你怎麼都不接電話?」
當許梓慧看到被齊爾德擋住的向苒染時,什麼不理解的地方似乎都理解了。
「我手機習慣關靜音。」這是齊爾德一貫的解釋方式,許梓慧原本也習慣了,但此刻內心醋意大起,實在很難裝沒事。
「是手機真的習慣關靜音,還是怕我們會打擾到你啊?」許梓慧噘起嘴,一臉不悅的質問。
阿實和酷哥已經來到他們身邊,貼心的幫齊爾德轉移話題,對著向苒染問:「咦?妳那個好閨密呢?」
向苒染乖巧的回應:「他們在找停車位,應該要等一下。」
「你們開車啊?唉呦,怎麼不搭車?這種地方一定找不到車位的啊,今天是假日又有活動,台灣就這麼小,肯定要等很久了。」酷哥在一旁搖頭嘆氣。
結果不到五分鐘的時間就看見李馥阡挽著男友來了,「嗨各位~沒有等很久吧!苒染下車以後剛好遇到有人退出來,那個人還很好心的幫我們佔好位置呢!今天真是幸運的一天!」
剛剛唱衰完的酷哥別過頭吹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