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滅之刃 序章

6月13日

戶外的空氣有些潮濕悶熱，灰濛的天空中透出薄淡的霞光。「總感覺最近會下一場不小的雨呢。」我對著遠方的天空長嘆了一口氣，進入室內並輕輕關上連接著陽台的玻璃門窗，可能是因為開著冷氣吧，客廳並不如室外有著強烈的悶脹感，甚至從指尖到後腰，不，全身都感受不到任何一絲的濕黏感，只有冷氣送來的乾爽涼風。

我坐在四人大小的貓抓皮長沙發上，呼了一口長氣，正準備開始處理家務。「嗯~我記得...小紅昨天說早餐想要吃... ...嗯...啊...糟了。」我想這就是所謂的死局吧，盡了所有的努力，被逼到絕路的感覺，耶 ? 總感覺以前好像發生過類似的事，「不對 ! 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 」我快速地從沙發上坐起，並用著極其微小氣音自言自語，一個人在客廳快步繞著圓形的玻璃茶几乾著急。「怎麼辦...完蛋了，完全想不起來 ! 」

大約5個月前，為了處理松井早上搞出來的烏龍，我獨自一人撰寫著給客戶的道歉信和事後相關補償的方案，雖然很懊惱，但畢竟總不能讓一個17歲半工半讀的毛頭小子陪我一起留到深夜吧，當額外的工作都告一段落時，我看了看位於辦公桌角落的小熊鬧鐘，小巧可愛的外型與一旁堆積如山的文件雜物呈現巨大的反差，「已經1點了啊，乾脆就這樣睡在公司...。」想像一下，一個頭髮狼藉，面色慘淡，臉上還有壓痕的邋遢女人抱著一疊合作契約書出現在眼前，怎麼想都絕對不行吧，於是我拖著如鉛塊般沉重的身體離開事務所。

因為公司離家徒步大約只要只要20分鐘的路程，所以平常我都是不疾不徐地慢步回家，但札幌的冬天吹來的冷風可不是開玩笑的，何況現在還是半夜，在缺乏日照的夜晚，本加寒冷的夜晚變得更為凜冽刺骨，於是我加快了腳步，道路旁的街燈散發著微亮的幽光，將朦朧的影子拉長了幾公尺，在這沉靜的夜晚中只存留著纖細的呼氣聲與鞋底摩擦道路，鞋跟叩擊地面的聲音。步行約15分鐘，平常經過這段路我不會猶豫，不假思索地離開是我最常做，也是唯一的選擇，但不知為何，我今天想過去看看。「公園嗎...?」經過一小段林中小道，映入眼前的是一座周圍有著零星松樹的親子公園，可能是因為四周有著小路燈，視野還算清晰，我撇了一眼蹺蹺板旁的鞦韆，拍掉座位上的針葉，頭靠著鞦韆的拉繩，思考著自己為何會來到這裡。「是思念嗎 ? 抑或是憂愁 ? 碰治郎...妳...」「呼...」

不知是出自直覺，還是在寧靜的夜晚中任何聲音都變得異常明顯，不，我確實聽到了，沒有錯，不會錯的，那是...「有人嗎 ?」我發聲詢問著，但沒有得到回覆，「有人在那裡嗎 ?」我仍然沒有得到回覆，我試著將注意力集中在耳朵，盡可能地捕捉任何一點聲音，「呼.........呼...」沒有錯，這是呼吸聲，但是，異常地微弱，似乎隨時都會消逝般。

我快速搜索著公園的每處角落，但仍然沒有找到聲音來源，猛然間，我似乎想到可能還有一個地方，我向前屈膝，雙手貼在地面，以幾乎貼近地面的方式望向溜滑梯與地面那相距甚微的小空間。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頭部有著乾涸血跡，身蓋破布，呼吸逐漸消失的孩子。

「呼。」我吐了一口長氣，感覺心中放下了一塊石頭，隨之我抬起頭，看向連排椅右方的玻璃門，門上的標示燈亮著手術中三個字，伴隨著紅光的嗡嗡聲使我再度開始焦慮。 「手術...會順利嗎 ? 」我閉上眼睛，擺著頭勸自己不要有這種糟糕的想法。

大約在30分鐘前，我抱著在公園撿到的男孩衝回事務所附近的醫院，或許是因為之前常來做體檢，我對於醫院的設施位置並不算陌生，於是很快便找到了急診的入口。「有...人嗎...呼...拜託...請...救救這孩...子...呼」雖然還喘著粗氣，但我仍盡力表達出『拜託了，請救救這孩子』的意思。「請跟我們來。」循著聲音，我將視線往下移，回應我的是一名矮小、穿著淺綠護士服的小豬妖，「請跟我們來。」在我楞神之際，小豬妖重複應答了一次，「啊，好的。」在快步跟著小豬妖的途中，我盡量壓低胸廓的起伏，試著減少因呼吸帶給懷中男孩的震動，方才在奔跑前往醫院的途中也是，我將跳躍及落地的衝擊力降到最低，但也因此造成不小的體力耗損。轉眼間，我與小豬妖已經到了手術室的門口，「請幫忙脫掉衣服。」「欸...?」不知道是不是體力耗損過多，腦袋缺氧開始出現幻聽，我似乎聽到有人要我脫掉衣服 ? 「請幫忙脫掉衣服。」小豬妖略為不耐煩的重複了同一句話「啊，好的。」我將懷中的男孩輕放於身旁的病床，並開始解開繞頸的圍巾...「不是脫妳的，是他！」從門內走出的另一隻豬妖嚴厲的喝斥我，打斷了我正在脫衣的動作。「欸？原來不是說...」「快一點 ! 妳想害他死掉嗎 ?」我瞬間反應過來，並與身旁的數位小豬妖一起褪去男孩身上的衣物，說真的，如果現在有洞，我真的好想鑽進去。但是眼前的景象將我拉回冷冽的現實，薄如蟬翼的破布下，顯現出的是脖頸殘留的掐痕，軀幹多處的瘀青，以及布滿雙腿的燙痕，我不禁深吸了一口氣，但手中的動作並沒有停止。隨著刻有手術中的紅燈亮起，我坐於玻璃門左方的連排椅，並吐了一口長氣，隨之而來的是放鬆的心情，但慢慢地轉變成了焦慮，擔憂，煩躁，憤怒，我低聲默念著「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人渣...」「我不懂啊...這種垃圾...是怎麼安然自得的活在這個世界上...」我的雙手緊緊抓握著自己的頭髮，嘴中不斷說著懷恨的話語，但是這份情緒逐漸轉變為悲傷且自責的利劍，插向了我的心，「為什麼，我沒有早一點到公園呢 ?」我開始自怨自艾。不知道過了多久，手術室的門開了，但走出的並不是手術前在我身旁的豬妖們，而是...「哎呀 ?」率先打破寧靜的是眼前貌如天仙的狐妖，細緻的容貌、高挺的鼻梁、以及如絲綢般滑順的銀白秀髮，彷彿在訴說著這就是神最完美的傑作。「雖然妳這麼想讓我感到愉悅，不過我們還有更重要的是要談吧 ? 碰 治 郎 。」「我...!」話還沒說完，眼前的狐妖就搶先給予了我現在最想聽到的答覆。「那個男孩，已經沒事了，雖然在我抵達前似乎走了鬼門關一趟，但現在身體的機能非常良好，唯一的缺憾可能就是治療後留下的傷疤和心靈的...」她的話還沒說完，我便撲了上去，緊緊抱著眼前的狐妖，豆大的眼淚開始從我的臉頰滑落，「玉藻，謝謝妳，嗚...嗯嗯嗯...」彷彿讀取到了我心中如釋重負的情感，狐妖調侃著我說「滿臉都是鼻涕嘍~」聽到這句話後，我急忙退開，並結巴地道著歉，「對...對不起，我只是...嗚...」經過了爆發式的情感宣洩、以及過度的體力消耗，隨之而來的是沉如鐵砧般的疲憊感。

在那之後，我睡了一整天，據說在我昏睡的期間，玉藻幫我處理了事務所的所有雜事，那天得罪的客戶據說戶頭一夜之間突然增加了好幾個零，得意地跳著離開事務所，最後笑到臉僵掉。我不經感嘆道「這就是全世界最大的武器工業社長的鈔能力嗎 ?」我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試著讓自己冷靜一點，還呼了一口氣確定自己的口氣清新，抱著忐忑，但卻堅定的心情走向704的單人病房，我站在門前，整理著自己的領帶，撥弄著頭髮。此時，站在門旁的玉藻開口了「碰治郎，這間單人房的玻璃是雙面鏡，所以他看得到妳在弄頭髮哦。」說真的，我已經鑽到地心了。

進入病房後，我拉了張椅子坐在男孩床旁。「謝謝妳。」男孩沉穩平靜的向我道謝，彷彿先前的創傷不曾發生在他身上一般，但我知道，他的內心非常的煎熬，在與男孩見面前，我翻閱過男孩的資料，因為天生紅髮，而遭到國小同學的霸凌，老師不但不介入處理，甚至還加入其中，變本加厲的欺凌男孩。回到家後情況也沒有因此好轉，男孩的父親自從離婚後事業一事無成，每天酗酒度日，最後將失落憎恨的情緒，全部藉由暴力施加在男孩身上，甚至逼迫男孩吃下腐爛生蛆的散發惡臭的老鼠肉，但男孩全部都承受了下來，只因家中還有一個會帶著笑容迎接他的姊姊，但是某天姊姊出門進行所謂賺取支撐家計的『打工』後，就再也沒有回來，而男孩的父親，將這一切化作無端的惡意，發洩在了男孩的身上，並在深夜將瀕死的男孩丟棄在公園中，至於男孩的姊姊，經過玉氏企業的調查，在經過性交易後，交易對象試圖挽留女孩，但女孩執意要離開，兩人開始拉扯，最終導致意外發生，女孩的脖頸被碎酒瓶劃開，失去了生命，男人為了掩蓋真相，於是將女孩全身肢解並封於工地的水泥中。

我咬著下唇，盡量不讓眼淚流出，我的右手握著男孩的左手，拇指輕輕拂過男孩的手心，試圖撫慰男孩的心靈，也試圖讓自己冷靜，男孩不明所以的看著我，「為什麼，要哭呢 ?」雖然或許是無心之言，但這彷彿像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般刺激著我，但我最後還是忍住了。用手擦了眼淚後，我向男孩自我介紹。「我叫食門碰治郎，你叫什麼名字呢 ?」男孩沒有回應，糟了，我該不會刺激到他了吧 !? 我這樣想著的同時，男孩開口了，「還是不要知道比較好，聽了會觸霉頭的。」聽到男孩的話語後，我開始哽咽了起來，但還是強迫自己保持微笑，並開口「我啊，上個禮拜去排限定的小雞饅頭時，最後一個在我前面賣完了，還有啊，去年在札幌神社抽到了大凶...」男孩不解的看著我，但我並沒有停止訴說我有多麼的倒楣，「然...然後...前天走路走到一半，左腳的鞋跟還斷掉...所以...跟我比起來，聽到你的名字...一點...一點都不會變得不幸好嗎 ?」男孩沉默了，並閉上眼睛，大約10秒後，男孩開口了「小紅...」「欸...?」我略為驚訝的叫出聲「我的名字是...小紅，是姊姊幫我取的綽號，所以我...很喜歡...」我激動地站起，並略彎下腰抱住坐在病床上的小紅，「再...再這樣頭髮又要亂掉了喔」男孩向我說著，我慌忙放開男孩，帶著泛紅的臉頰微笑著，此時我心中的並不是羞澀感，而是如釋重負的安心感與殘留的痛心感。

大約與小紅進行了半小時的談話，過程中我盡量多談到小紅的姊姊，喜歡的食物、興趣等等，避開悲痛傷心的事物，小紅的心情也逐漸好了起來，於是我開始向男孩拋出橄欖枝。

「小紅，那個...」「怎麼了嗎 ?」小紅略帶疑惑地回答，「你如果願意，可以住在我這裡...」「我不要 !」我話還沒說完，小紅便打斷了我，說道，「如果沒有住在家裡，就見不到姊姊了 !」我的左手緊抓著大腿，並開始咬下唇，我沉默了，我知道，現在的我無法推翻這一點，這是不可逆轉的現實，小紅的姊姊已經走了，然而現在卻無法將這個支托轉移到我身上，就在我苦惱之際，奇蹟發生了，病房的門被推開，隨之進入的是，小紅的姊姊，不該出現在這裡的，蒔奈婭月讀。

我與玉藻面對面站在病房門口外的小長廊，留下小紅以及小紅的『姊姊』在病房內談心。「我說，這樣做真的好嗎 ?」我不解地問了。

「妳是指哪一方面 ?」玉藻將頭撇向一方，但依然維持著雙手抱胸的站姿。

「...全部。」我皺著眉，閉緊雙眼，嘗試減輕自己的罪惡感。

「如果連現在這個坎都過不了，那還提什麼以後的生活 ? 碰治郎，聽著，月讀正是潘朵拉魔盒裡的最後一絲希望，或許是偽善吧，但別忘了，即使是虛偽的殘光也能照亮無盡的闇夜，就讓這模仿人類情感的機關人偶，治癒那男孩破碎的內心吧。」

「......」我沉默了，玉藻的一字一句都宛如銼刀般扎進我的心中，但是這樣對小紅...難道要一輩子隱瞞著他嗎 ? 或許一時之中看似最佳的解答，會在未來的某天將小紅拖入萬劫不復的深淵，到底該怎麼做，到底怎麼樣的選擇才是正確答案，可惡...我... !

「我知道了...就由我來...再當一次壞人吧。」我語重心長地道出。

「這樣啊 ~ 那麼，走吧。」玉藻朝我伸了手，像是在邀請我般，但我用手背輕拍開她的右手，拒絕了她的好意，徑直地走進病房。

在接下來的幾個月內，我與這對姊弟共度了一小段美好的家庭時光，老實說，我曾無數次奢望著時間能夠永遠地停留在這最美好的時刻，有著無數次的期盼，但願望卻從來不曾實現過。

當我回過神來時，正側躺在沙發上，睡眼惺忪的凝視著輕落在玻璃門上的雨滴，我嘗試用著帶有些微刺麻感的左手將自己撐起，但濃厚的睡意正誘使我規避著『起床』這個動作，「再睡...五分鐘就好...嗯...」我順著地心引力的引導趴回了沙發上，但並沒有繼續睡下去，而是瞄了一眼手機，「七點半...嗯 ? 七...糟了 ! 還沒準備早餐 !」我從沙發上彈起，接著完美地從沙發上滑落，跌了個狗吃屎。

熟練地用麵包刀切開剛從冰箱拿出的吐司，切成厚片後使用抹刀塗上混有碎堅果顆粒的巧克力醬，送進烤箱的同時沖泡低咖啡因的紅茶，並以1:3的比例沖入羊奶，『叮~!』

經過加熱後呈現半熔融狀態的巧克力醬滲入金黃色的酥香吐司中，飄逸而出的小麥味與可可脂交融在一起，產生的香氣令鼻腔得到無比舒適的快感。「好，這樣就完成了，也該叫他們起床了。」

將四人份的早餐擺上餐桌，向著已經準備享用美食的月贖擺出禮貌的微笑後，我便轉身前往臥室準備喚醒那兩個貪睡蟲。

雖然已經早上八點，但陰雨綿綿的天氣導致臥室中光線昏暗，給人一種朦朧，彷彿仍置身夢中的感覺，雙人床上，兩人呈現環抱的睡姿，由滑順銀毛構成的九條尾巴覆蓋在小紅的身軀上，與小紅可愛的斑點睡衣截然不同的是，身後的玉藻只穿了一件薄透的白襯衫，略帶骨感的雪白肌膚隱約從布料底下透出，似乎能從那對豐滿白皙的酥胸中察覺到隱隱若現的血管，以及玉藻所散發出的，令人感到微醺的誘人體香。喂 ! 妳這狐狸精，那是我兒子啊，不要這麼早就帶壞他好嗎，我不禁這麼想，彷彿是聽到我心中的吶喊，小紅先清醒了。

「大姊姊，早安。」小紅似乎還沒完全離開夢鄉，向我道完早安後便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早安啊小紅，該去刷牙，然後吃早餐嘍。」

「姊姊呢 ?」

「她在客廳呢，洗完臉就一起吃早餐吧。」

「嗯 !」語畢，小紅蹦跳地往浴室前進。

隨著懷中的小紅離開，玉藻也跟著甦醒了，「嗯~!」玉藻發出極為煽情的聲音，並將雙手托起，拉直上半身以及腰桿，蜜桃般的雙峰彷彿快從襯衫中彈出，同時下半身呈現完美的鴨子坐，飽滿而緊實的蜜腿間夾雜著藍白相間的條紋內褲，說真的，這樣的畫面實在很難令人不去產生其他的遐想。

「怎麼 ? 莫非對妾身產生淫念了 ? 」玉藻用著挑逗的語氣說著。

「今天的早餐是巧克力吐司哦。」我裝作沒聽到玉藻的話。

「呵呵~」玉藻隨後哼起了歌，似乎非常得意的樣子。

我關上房門，開始思考當初讓她搬進來是否為一個糟糕透頂的決定，無論是對孩子們，還是對我...。

6月13日 上午 10 : 21

「總感覺，事情都做得差不多了呀...玉藻去開會，小紅他們去特色學校，家裡的事也處理得差不多了，嗯，終於空下時間了，稍微翻閱一下吧。」我拿出事前準備好的方形的小軟墊以及兩包湖池屋的洋芋片，準備坐下，嘗試進行久違的閱讀。

「啊 ! 忘記拿飲料了。」語畢，我便前往冰箱拿取昨天去某知名店家買的珍珠奶茶。

重新回到我的房間，放下軟墊，盤腿坐下，插下粗吸管啜飲一口珍珠奶茶。

嗯...怎麼說呢，口感有點偏硬，不像是傳聞中中Q彈綿密的感覺，「味道是還不錯，但不是很喜歡這種口感呢，還是說其實應該加熱一下再喝呢 ?」

品嘗完珍珠奶茶獨特的口感後，我捧著最近收到，名為食滅之刃的兩本書，據說這是改編自最近那個造成全球爆紅的現象級動畫，鬼O之刃。書的種類有兩種，一本是漫畫，令一本則是小說。「先從這個開始吧。」我選擇了漫畫作為起頭，並打開了第一包松露塩口味的洋芋片。

「嗯...好，應該說真不愧是給兒童看的繪本嗎 ?」 漫畫裡的搞笑成分似乎有些難以理解，雖然文字的書寫方式有些潦草，但勉強能夠讀懂劇情，嗎 ? ，老實說，我只有最後兩話看得懂，不過女主角最後跟大魔王決戰的場面處理得還算可以，看得出來這本漫畫的創作者有稍微用心在處理最後的場景，總而言之，我大概花了五分鐘看完這本漫畫。

「接下來是，小說嗎 ?」說真的，以剛剛看完漫畫的經歷來說，我不是很期待小說的劇情會有多豐富，甚至不期待劇情會如何改動，但我還是不厭其煩地翻開了第一頁。

「第一章 : 很久很久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