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白似玉》
如果只挑白色來書寫,一切是否就能顯得單純?千言萬語濃縮成一個字,撐起似長猶短的一生,來去飄渺的過眼雲煙,細微處總有一些難懂的事、不捨的人,悄悄填滿淡愁與微喜的空隙。
冷暖自若的一生,誰曾是誰的救贖與恩典?誰讓誰心兒顫、臉兒紅?岔了氣、離了神?妳用堆疊文字來記憶、或遺忘!那些細瘦的身影,後來都倒臥成一個句點,被另一個句點或刪節號取代。
忘記每樁悲秋傷春的情事,卻記得白雪和冷鋒,細薄如刃的割心裂腸。用鹽粒塗抹傷口,借月色虛掩疼痛,甕底的沉香是花釀的秘密,歲月勺不起的塵積,卻那麼經嚼耐品,每一口都是觴。
素淨的容顏不需濃妝粉墨,她豢養駝鳥,他放飛白鴿。花襯衫裹不住軀體污濁,聖潔的靈魂破不了繭,甘於當隻掙扎的蛹,被情絲綑縛窒息。夜被肢解,碎散如凋零的花瓣,柔軟筆尖卻堅硬了唇舌。
每一次清醒,就有一首詩歌沉睡,並落下結語,愛樂者將它視為經典收藏。誰的喉嚨已沙啞,唱不出原味,撩撥空弦,聽著瘖啞的調。那些調子悽涼,像冬天離枝的松針,扎進失溫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