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之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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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她都這樣詢問自己,現在在這刻,她也再次詢問自己這個問題。她應該相信眼前的這個少年嗎?

「沒事的,我不會怎樣的。」輕輕的再靠近她一些,晨光淺淡的彎起溫暖的笑容。

愣了一下,她看著對方溫暖的笑容。

啊,那樣的微笑好像曙光。很溫暖、很溫暖,非常溫暖的曙光,那瞬間,似乎點亮了她心中的黑暗。

「我感受到妳的恐懼了,但請不用害怕,請相信我⋯⋯我不會害妳的,我保證。」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到她身邊,在她恍神的時刻,晨光輕輕的揉了揉她的頭,「別怕。」

眨眨眼,她看著眼前溫暖微笑的晨光。

溫暖襲上她頭頂的剎那、那一瞬間,似乎觸動了她心中的某一個黑暗的角落,給了她短暫卻溫暖的光明。

晨光身上……很溫暖。或許這就是她一直都在追尋的光?或許可以重新試著去相信看看……試著去接觸看看人群。試著相信這個陌生人,以及他們之後逐漸認識的未來。

或許可以,或許她可以做到,重新去信任他人。

對著她溫柔的微笑,手輕柔滑過她的面頰後,晨光站起身來,「妳先乖乖待在這裡一下。」

那少年從容不迫的緩慢走出涼亭,奇怪的是,雨水沒有淋濕他分毫。

嗯?那是……

「他使用了石圈,能夠防止水淋濕,非常簡單的初等級水元素石圈,西方派系的攻擊方式。」倏然,女性的嗓音出現在她的腦海裡。

咦?是誰?在她腦中……說話?

警覺的四處望了一下,沒有任何人影,只有身前少年的身影而已。

是誰?

「我是誰,等等妳就會知道了,現在,妳只需要先注意看好那個叫做晨光的少年,他的動作。」乾淨且溫柔低沉的嗓音在她腦中輕輕呢喃著,她皺了皺眉,只能將注意力放在少年的身上。

晨光走到了公園的中央,面對著空氣淡淡的開口,「噩蝕的低階蝕種,涅特魯,快點出來。」

驀然的,雨變成了黑色的雨自空中墜落,像是綻放開來的黑色花朵,滿滿的不詳,那顏色比遭到汙染的海洋和天空更加骯髒,不由讓人心中產生厭惡的感覺。

緊盯著晨光,陌陵清有些擔憂。他抵擋得住嗎?感覺好可怕,那是自己從來沒有看過的東西。

「放心吧,他絕對抵擋得住的,不用擔心。」那嗓音溫柔的安慰她,語氣很柔和。

雖然不知道這聲音是誰,但陌陵清可以感覺得到她是個柔和的人。推測應該是暫時不會有什麼危險。定下心神,她專注的看著晨光。

瞬間,在晨光腳下冒出了個黑色的洞。

反應極快的翻身後退,晨光伸出手,食指和中指突然地夾著一張紙,紙張上會著漂亮的銀色圖騰。

那是……?

「哎呀,那是元素紙符,紙符分為元素紙符和空間紙符。元素紙符可使喚出兵器,也可以下結界、守護、攻擊等多方面使用,空間紙符則是移動,可以移動到妳能力所及的地方,不過不行使用空間跳躍就是了,另外空間紙符還可以移動物體。」那溫柔的嗓音在她腦中介紹,內容非常詳細。

這樣嗎?好奇特。

「除了紙符外,還有紙卷軸。紙卷軸使用的方式和紙符差不多,但使用力量更耗體力,不過相對的,使用出來的力量更強大。另外,卷軸可以使用空間跳躍。紙符和紙卷軸都是東方派系的,西方派系是石圈和還有石環槍,看來這個人可以使用東方以及西方派系呢。」仔細聆聽那人的解說,她邊留神觀察晨光的動態。

他抽出紙符,輕輕念出了一句話。

「呼喚光之聲,顯現汝之型。」

剎那間紙符碎裂成光,在他手中幻化出一把長槍。那把長槍是東方古代的兵器。槍身刻著深淺不一的文字及刻環,造型內斂,卻散發著華貴與霸氣,和黎明給她的印象有些相似。銳利的尖端給她某種冷肅的氣息。

真是奇怪。還有他說出的那一段話,也同樣不是中文,不過和她對話時所使用的語言不同。

敏銳的注意到這細節,她暗自留神。

「那是開啟咒式的語言,妳也會。歌謠啊、咒語啊那些吟唱時都是使用這種語言的,也有人使用他們種族的語言當『起咒式』。而剛才妳和他對話時所使用的語言是『落千盛世』,同時也是西方語言的『華羅沙耶世界』的『通用語』,也就是『世界語』,被當作主要溝通語言。因為東西方世界的使用語言不一樣,所以才會使用通用語。」

落千盛世?通用語?什麼意思是,「落千盛世」?咦?等等,這是什麼世界?是她一直所待著的原來的世界嗎?她吸收太多了,開始感到徹底的慌亂。並想要抱起自己的身體。

太多的資訊,徹底動搖了她有些渙散崩潰的心智。剛才敏銳的洞察力和鎮定,幾乎像是被颶風吹走般,快要一個也不剩了。

那些是什麼?為什麼,事情發生的越來越奇怪了呢?那些東西到底是什麼?摀著雙耳,陌陵清顫抖地將頭埋在膝蓋上,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好恐怖。

或許她沒有她想像中那麼有勇氣。強硬的逞強下內心早已慌亂成一片了。為什麼她會被捲入這種的事件裡?為什麼世界上有這麼多她不理解的東西?

蹲下身體顫抖著,她感到很恐慌。

她……不知道⋯⋯!

「沒事的,小清,我待會兒就像妳解釋,妳很快就會理解了,沒事的,我在這。」

「放心,沒事的,不用擔心,我在這裡。」

那聲音溫柔的安撫著她,在聲音的安慰下,她才稍稍穩定下來。抬起頭後屈膝抱著腳,她坐在位子上,無意識的摩擦著項鍊鍊墜冷靜心神。

現在這一切超乎她的想像。不管是晨光,還是那個讓她感到恐懼的東西……!真的好恐怖。因為和原來自己待著的世界相反,一時無法接受而感到很害怕、很害怕。完完全全讓她驚訝與恐慌。

但是,她也是一個矛盾的存在,不是嗎?九歲那年進入兒童之家,然後兩個月過後被領養走。但其實再過去一點的回憶,九歲前的回憶她通通不記得了。所有的一切通通變成一片空白。

也就是說,她是在失憶的狀態被帶入兒童之家的。

她遺失了她自己,也找不到她自己,因為她忘記自己是誰了。遺忘了自己的感覺真的好恐怖,但她也無可奈何,只有滿滿的空洞與空虛。

可她還有水,流水……她可以控制流水,這是多麼超乎邏輯的事情。

她本身就是一個矛盾的存在,不是嗎?

 

 

 

「小清,我們可以控制水和火的事情,是絕對不可以被人和人發現喔,包括阿陽他們,和你那朋友西里亞,都不可以和他們說喔!」在發現能夠呼喚出流水,而霞能夠點燃起火焰後,還是小孩子的小霞把小清給拉進房間,嚴嚴實實的將門緊閉,低聲和她說。那小小的臉上滿是不符合年紀的嚴肅表情。

自從她們來到了這個家後,她們也變得比同年齡的小孩更靈敏謹慎,小小年紀卻比一般的小孩更成熟穩重。

不過不只是她們這麼謹慎就是了,她認識的其他四位好朋友,她的青梅竹馬,在兒童之家一起長大的摯友們也有這樣成熟的樣子就是了。

包括那個她的第五位好朋友也是。不過里亞一向和她四個朋友及霞處的非常非常不好就是了。

「我知道的,說出去對大家都不好,這我知道,放心吧,霞。我不會說的。」

在心中默默的回應,她朝霞安撫的輕輕微笑。

自從她們來到這個家後,霞就老是這樣總是有些愧疚的待在她身邊,因為在她們兩個中,霞是屬於比較少被爸爸媽媽打的那一個。

從那個時候開始她的身體就很不好了,她沒有辦法那麼多次的逃過被鞭打的時刻,也讓霞被爸爸媽媽鞭打的次數遠遠少於她,在她的記憶中她幾乎每天都會被打,有的時候是棍棒或更恐怖的,有的時候賞巴掌就該偷笑了,霞比較機靈且手腳快一點,因此幾乎一兩個禮拜才會被爸爸媽媽抓到。再加上爸爸媽媽比較喜歡安靜一點的出氣筒,因此總是她被打。

最重要的是,被鞭打過後爸爸媽媽的心情都會比較好。

所以她都會默默的承受著,不然……霞一和他們對槓起來……她們就要餓肚子個好幾天了。還好在那時的不久之後簡銘就來了,她們才能幸運的活了下來。

不然她也很好奇她們到底怎麼活下來的。

「我知道,小清一向……什麼都知道。妳總是知道任何事情。」

爸爸媽媽會監視她們的一舉一動,不管是上學還是走回到家,任何時候都在看著。防止一切超出預料之外。

幾乎沒有人可以幫她們,但也只是幾乎。

還好還有簡銘。

還好還有隨時陪伴在她們身旁,讓她們在學校內不再孤單的那四位青梅竹馬。

還好還有里亞。還好還有他們。有他們可以依靠。

「霞,沒事的,我說過很多次了啊,這不是妳的錯,我會為了妳那麼做,是因為我們是姐妹,這樣罷了。」

她輕輕地抱住霞和她一樣瘦小年幼的身軀,輕柔的在心中對霞說。

「不要自責,因為我就在妳身邊好好的活著啊,在此時此刻,我們兩個在一起。」

那是她的孿生姐姐。她們是一體的。過去曾經在母親的肚子裡朝朝夕夕的相處。為了對方而一同誕生在這世上的雙生女,親密至極的存在。

所以啊,她可以為了霞做任何事,哪怕是犧牲性命也無所謂,只為了這樣一個溫柔的理由,因為她們是共同血緣的雙胞胎。

只求霞不要在夜裡,為了她而哭泣。

「我們,是特別的存在啊。」

 

 

 

看來,她也不是正常人類吧。晨光也是。出神的看著眼前宛若黎明升起的璀璨背影,她抿唇這樣想著。她墜入了奇妙的世界,因為晨光而墜入了這個世界。

視線放回晨光身上,只見那黑洞中緩緩伸出一隻手。那是一隻腐敗的手,爬滿紫黑色的屍斑,整隻手散發著腐敗的臭味,爛的可以,像是燒焦一樣,幾乎整隻手半部分焦掉的黑色。手指頭五根中少了食指,小拇指要掉不掉的懸掛在上頭,黑色的血噴灑在上頭,指甲泛著死人才有的紫色與白色,但卻異常的尖銳。

手的主人慢慢的爬了上來。那是一個死人。

爛了一半的臉,右邊的眼睛整個脫了出來,垂掛在臉旁邊,滴著黑色的血和奇怪的白色液體,液體延著那張幾乎腐爛的臉,滴落在黑色的皮膚上,另一邊的眼睛整個消失了,黑色的洞裡面什麼都沒有,只有爛成一片的肉。

它其中一隻手的手臂整個消失,滿身都是燒焦的黑色皮膚以及龜裂爛掉的死皮,黑色的血從它身上滴落,像是頭頂上在下的那場黑色雨。而那雙泛白的眼,帶著強烈的惡意,看著晨光。

「那個黑洞是『洞』,從噩蝕一族所待的『獄之地』跑過來的,像是空間紙符或是空間石圈,可以隨意移動,只有蝕種那種東西才會用來移動的戲法。」溫柔的嗓音有些不以為意的回答。

蝕種?死去的東西嗎?不好的東西⋯⋯是吧?

這東西,感覺之前應該不是人類?

「它前身是吸血鬼那邊的吧,妳看,它有獠牙,而且皮膚龜爛的速度很快,因為吸血鬼一死亡,缺血的皮膚龜裂腐爛速度非常快。」那聲音輕輕的對著她解說。

吸血鬼是嗎?西方世界會出現的生物。瞇著眼,陌陵清望著那個蝕種。

「絲模爾下頭的低等涅特魯,越界且不該留下來的東西。」晨光神情相當不屑,冷冷地看著那個蝕種。轉著長槍,他神態相當悠閒,甚至還轉頭看向她。

「看仔細。」瞬間對上晨光的視線,他正對著她輕輕地開口。

很靜很靜,但還是傳入了她的耳中。

他在距離她有些遙遠的地方看著她,接著身影倏然消失。在幾乎像是瞬間移動的快速速度,晨光倏然出現在蝕種後。

扭頭迅速避開蝕種揮過來那凌厲的爪子,晨光舉起了長槍重重將那個生物打在地面上,下一秒在對方還來不及反應時,將長槍送入了蝕種的胸口

咦?好快!他瞬間移動過去了?瞇著眼睛,她盯著晨光。

不對⋯⋯

「不是瞬間移動,他只是幾個點步滑過去而已,加快速度罷了,他身體應該是鍛鍊到可以加速到肉眼跟不上速度的那種境界。」

也是。感覺在那一瞬間,她好像有看到……他移動過去。是四個點步嗎?

「沒錯,看的很仔細。」嗓音中滿是滿意,像是大海波濤輕奏起的低沉樂音。

嗯,晨光果然很強,能夠用那麼快的速度移動過去,身體應該鍛鍊到相當強悍的地步吧?

而在晨光刺中的那瞬間,他淡淡地開口。

「開啟獄之地往返路。」

蝕種腳下馬上跑出了個洞,它尖叫了一聲,被晨光給踹了下去。

在那個生物掉下去的瞬間,洞口也快速消失。

「解決完畢。」

在那瞬間,雨絲恢復了清潤與透徹。

唔,就這樣?如此簡單的刺了一槍,這麼簡單的完成了?看來是她擔心太多了,可能這樣的情況對晨光來說很簡單。

緩緩地走回了涼亭,晨光抬手撫過身上的灰塵。

「如何?有被嚇到嗎?這只是隻低階的涅特魯,也可以說是蝕種,很好解決的。」關心的凝視著她,晨光走到她身前,在她面前坐下。

搖搖頭,她眨眨眼,安靜的回望回去。

「嗯,那就好。」輕淡的勾起溫暖的笑,後又恢復冰冷的面容,晨光伸手輕柔的拍了拍她的頭。

「第一次看到實戰場景,難免會有些害怕,嚇哭的話沒關係。」表情冰冷,但是晨光的目光相當的溫暖,宛如清晨的曙光一般,溫暖的落在她的眼眸之中。

「我沒事而且不會哭的,不過,謝謝你。」

抽出口袋中的手機,她輕輕地看著眼前第一次認識地這個陌生人。

晨光是個好人,真的是個好人。

「對了,妳叫什麼名字?」

把剛才的對話刪掉,她打出她的名。

「我叫陌陵清。」

盯住她的名字,他緩緩的拉出滿是暖意的笑。

「妳是第一次接觸這個世界,第一次知道這個世界的,對不對?」伸出手,晨光溫暖的手指青拍拍她的頭頂,指尖掃過她的面頰,輕輕地停留在上頭。

點點頭,她任由對方溫柔的觸碰,歪著頭看著晨光。

好溫暖。

「那我應該就是妳的『領路人』了,帶領妳進入這個世界、接觸這個世界的人,我會協助妳的。」勾著溫暖且帶著明顯喜悅的笑容,晨光緩緩靠近,伸手握住她的手,語氣很溫柔的開口,「以後我會負責妳的事,因為我是妳的『領路人』,有什麼不懂問我就可以了,懂嗎?」

眨眨眼,她露出淺淺的笑意,像是春天鳥兒翱翔的純淨天空,乾淨的耀眼。

她用力的對著晨光點點頭。

揉了揉她的頭,晨光笑的很滿意,接著輕輕抽走她的手機,在上面打了幾個字後,把手機遞回來。

「我把我的手機號碼給輸入了進去了。」

接過手機,她繼續凝視著晨光漾滿銀白色光芒的眼眸上。

「看到剛剛我使用的光元素紙符以及移動法陣了吧?那是東方派系、也就是妳非常需要學習的事物。那個是要擁有『天賦』才能使用的。我們這種具有天賦的『天賦者』來自於華羅沙耶、落千盛世,是最原始的世界,能夠和風說話、使用元素,具有很多很多神奇的事情發生的世界,就是我所待著的華羅沙耶,而妳、也就是我們現在解下所踩著的世界是『冕色晚域』,也就是西方語言同一個意思的『納羅絲耶』,是沒有能力的人類待著的世界。在我那個世界,有精靈、天使、妖精、人魚,很多很多的奇幻生物,能夠使用天生賦予的能力之者,就是『天賦者』,我們這些、不管是精靈還是天使,以及妳,都是『天賦者』。」

這是一個奇特的世界。而她將逐漸理解這一點。看著晨光,她深深開始如此認知。

站起身,晨光起身往外走。

「我在落千盛世裡的玉臨門學院,現在是高中一年級。玉臨門學院專門開啟給具有天賦的天賦者學習自身的能力,教導我們開啟我們的天賦,以及學習生活在這世界上、生活在落千盛世中,是天賦啟蒙學院。」向前走了幾步,晨光轉身面對她。

「這次是一個真正能夠接觸妳天賦的機會,妳願意嘗試嗎?」

 

 

這次是一個真正能夠接觸自己的古怪之處,接觸自己那天賦的機會,妳願意嘗試嗎?

願意學習怎麼使用自己的天賦嗎?

 

 

「妳是具有『天賦』的人,請來我的學校就讀吧,會有人教導妳的,而我會在裡面等妳,清。」那瞬間,他朝她勾起一抹溫暖的笑。和黎明時刻第一抹曙光一樣溫暖,「先離開了,我還要回去回報任務。放心吧,我們會在再見面的,再見了,清。」

光在他腳下宛如圓圈綻放,他就消失不見了。

那是……

「那是空間石圈中輸入的移動圈陣,他只是把它使用出來而已。東方的紙符和西方的石圈中可以把陣法給畫進去,結界、元素兵器、元素等都可以放進去,元素紙符和石圈可以放結界和元素等等,空間紙符和石圈則是主要是移動用途喔,小清。」嗓音在她腦中,輕柔的響起。

他離開了,妳可以現行了嗎?重新在涼亭裡坐下,她反問那聲音。

「當然可以啦,小清。」低頭,聲音自胸口的項鍊中傳來。

下一秒,一道身影自她的項鍊中飄出,緩緩凝聚在她的面前。

張大眼睛,她不敢置信地望著眼前的女子。對方是半透明的。

乾淨漂亮的銀色秀髮婉約的盤在腦海上,餘下的披散在胸口,露出尾端明麗亮眼的燦金,像是冰霜上頭灑落了陽光,寒冷後帶著燦爛耀眼,奪目極了。

而那雙銀藍色的眼眸,此時正溫柔的望著她。銀藍的乾淨漂亮,卻帶著冰涼,宛若冰凍住的天空,有些寒冷,卻足夠遼闊去讓人翱翔,漂亮的發著光。

令她驚奇的是,她和她長的一模一樣!

除了眸色和髮色不同外,容顏幾乎一模一樣,只不過眼前的女子明顯比她大了很多歲,大約是她二十歲的模樣。和她不同的是,那位女性的容顏比她多了更多的成熟。

妳是……?

「妳好,我是縭。」溫柔地望著她,縭輕柔的開口。

「我是妳項鍊的物化靈,算是守護著妳的存在喔!我知曉過去的妳,認識過去還未失憶的妳。」

過去的她?

看著疑惑的她,縭輕輕地笑著,神情很是溫柔,「我是過去的妳,擔心未來的妳無法適應一切,決定現在出來協助妳的。」

無法適應?過去的她嗎?歪著頭,她好奇地看向縭。所以過去的她什麼都知道?包括這一切?

「是的,放心,妳只是暫時性失去記憶,不是永久性失去記憶,會恢復回來的。」縭拍了拍她的頭,雖然是靈魂,但她還是短暫的感覺到了一閃而過的溫暖。「過去的妳知曉一切。以前的妳已經預料到會變成這樣,所以決定請我出來協助妳面對一切的。」

真的是這樣嗎?不過,這樣子其實也很合理,畢竟她都從項鍊中出現了。

但是縭說的話可以信嗎?而她又為什麼要選擇相信她?

「在妳失去記憶的這段時間中,就由我來協助妳。」

瞇起雙眼,她不信任的看著縭。她憑什麼相信她?

「嗯……看在我從妳項鍊中出現?或是我比妳還了解過去的妳?比妳還了解這個世界?」勾起淡然的笑容,縭輕輕地說。

了解過去嗎?

縭說的或許都沒錯,或許是欺騙。但是,縭絕對比現在的她更了解過去的她,也更了解這世界。現在她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知道,需要有人教導,縭就是最佳選擇。

對看了半晌,她才點頭。

她也需要個保命符才能活下來啊,那……就把她當成,她所說的「守護者」的存在吧。

「妳很敏銳嘛,而且夠堅定。不錯,就算失去記憶,妳還是那個妳,小清。」

好奇的看著縭,她神色充滿疑惑。

她之前是個怎麼樣的人呢?人在失去記憶後,還是可以保持最原本的自己嗎?

「哈哈哈哈!」發出宛如海浪捲起的一串細碎的泡沫,清脆且優雅的笑聲讓她露出驚訝的表情,而縭笑完之後,神色非常溫柔地注視著她,「妳啊,真是讓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有些驚訝的看著縭,她瞪大眼睛看著縭。她問了什麼奇怪的問題嗎?

「有些事情就算失去記憶,也還是不會改變的。」

「妳永遠都是最原本的妳,小清。」

短篇小說/原創小說/散文/奇幻/傷痛文學| 由許多文字與故事組成的小小世界,準備好在文字的天空中翱翔了嗎? 故事即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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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清,我們可以控制水和火的事情,是絕對不可以被人和人發現喔,包括阿陽他們,和你那朋友西里亞,都不可以和他們說喔!」在發現能夠呼喚出流水,而霞能夠點燃起火焰後,還是小孩子的小霞把小清給拉進房間,嚴嚴實實的將門緊閉,低聲和她說⋯⋯
「哈哈,沒想到事情終於進展呈現在這個階段了啊……我想,應該沒過多久,我們就可以離開這個家了吧,小清。」陌陵霞坐上陌陵清的床搖晃著腳,抬起頭,對著她綻露鮮明豔麗的笑。 撫摸著掛在頸子上的項鍊,她點點頭。
而在那天,她就知道她錯了。 錯不在於自己的定義,而是在於自己為什麼那時要不聽爸媽的話。 那時的她們什麼都不懂,也還不會反抗,甚至不知道她們的爸媽是怎樣的樣貌。而也因為這件事,她們知道了那些不會出現在童話故事裡,血淋淋的黑暗現實。
那微笑就好像那些沒有光芒的夜晚。通通都是血,沒有光明的那一天。 哪一天? 就是她過去最黑暗的那一天。
無聲嘆息,她從床上起身,裸著雙腳緩慢的朝樓下走去,輕柔緩慢的踏步,安靜地像隻夜晚經過的貓。 經過現代感的黑白色調房間,走下手扶梯,就可以抵達有著華麗水晶吊燈的客廳,也就是今晚的戰場。
這裡太冷漠了。 外面偶爾傳來的吵雜聲,像是要對比這裡的冷漠一樣,家裡總是維持著這樣冰冷且吵雜的頻率,爸爸媽媽和姐姐的吵架聲每分每秒都傳入沉睡的她耳中。 像是暴風雪將來的天空與空氣,總是有強風猛烈刮過耳膜,比暴雨到來時的寧靜更讓人感到心慌,午後的雷陣雨在雨滴狂落後,帶來的總是滿滿生機的雨後晴朗。
  「小清,我們可以控制水和火的事情,是絕對不可以被人和人發現喔,包括阿陽他們,和你那朋友西里亞,都不可以和他們說喔!」在發現能夠呼喚出流水,而霞能夠點燃起火焰後,還是小孩子的小霞把小清給拉進房間,嚴嚴實實的將門緊閉,低聲和她說⋯⋯
「哈哈,沒想到事情終於進展呈現在這個階段了啊……我想,應該沒過多久,我們就可以離開這個家了吧,小清。」陌陵霞坐上陌陵清的床搖晃著腳,抬起頭,對著她綻露鮮明豔麗的笑。 撫摸著掛在頸子上的項鍊,她點點頭。
而在那天,她就知道她錯了。 錯不在於自己的定義,而是在於自己為什麼那時要不聽爸媽的話。 那時的她們什麼都不懂,也還不會反抗,甚至不知道她們的爸媽是怎樣的樣貌。而也因為這件事,她們知道了那些不會出現在童話故事裡,血淋淋的黑暗現實。
那微笑就好像那些沒有光芒的夜晚。通通都是血,沒有光明的那一天。 哪一天? 就是她過去最黑暗的那一天。
無聲嘆息,她從床上起身,裸著雙腳緩慢的朝樓下走去,輕柔緩慢的踏步,安靜地像隻夜晚經過的貓。 經過現代感的黑白色調房間,走下手扶梯,就可以抵達有著華麗水晶吊燈的客廳,也就是今晚的戰場。
這裡太冷漠了。 外面偶爾傳來的吵雜聲,像是要對比這裡的冷漠一樣,家裡總是維持著這樣冰冷且吵雜的頻率,爸爸媽媽和姐姐的吵架聲每分每秒都傳入沉睡的她耳中。 像是暴風雪將來的天空與空氣,總是有強風猛烈刮過耳膜,比暴雨到來時的寧靜更讓人感到心慌,午後的雷陣雨在雨滴狂落後,帶來的總是滿滿生機的雨後晴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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