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時期看BL同人居多,最近才開始接觸原耽,《你的距離》是我第二部原耽和廣播劇。由於首部太雋永,所以結束後有點漫無目的,便決定從《全球高考》主役裡找其相關作品。後來發現路知行和鄭希多次搭檔,試聽他們另一部作品,尚未引起我興趣,而且我還沒從大考官聲線跳出來,不太習慣路知知搞笑脫線的演出。
路知行是屬於聲優都是怪物那一派,相較之下鄭希老師聲線脈絡有機可循。最後在推薦文中選定只有一季,由鄭希、羊仔主役的現代輕鬆小品《你的距離》。
物理距離、歲數之差、心智想法、社經地位成就、性向認同——原作用了各種距離推動劇情,以及主角年紀相差一輪、教授學生的關係;有趣的是,車的距離是-20厘米,彈幕刷滿了不可置信的驚呼。
鄭希老師的聲音比較低沉厚實穩重,目前作品好像都是大總攻,渾厚嗓音很適合正經八百的柏昌意教授(但好像也因此有點受限戲路?待我多聽幾部研究),和羊仔飾演的庭霜角色設定年下、活潑、撒嬌的聲線屬互補;尤其在彼此確認關係後,幾乎就聽不到庭霜平常的說話語氣,嗓音洋溢幸福甜蜜。想要被甜死、趴著搥桌子,還是在床上滾來滾去,聽這部準沒錯。
基底是現代的關係,所以改編駕輕就熟,相當忠於原著。唯一無法克服,因劇情設定在德國,為了聽眾著想,部分德語內容以「普通話」表示,僅有簡單的早安、再見仍保留德語。但也因為生活設定在德國,所以能從中一窺德國交通、伴侶和收養寵物政策,雖然僅是皮毛,但還是很有趣。
柏昌意本作MVP非大學說、人類先鋒莫屬。
「你相不相信,在這麼一個平淡無奇的中午,這群小孩裡有一個天才,曬著太陽,喝著冷掉的咖啡,突然靈光一現,就能讓整個人類的知識邊界跟著往前進一步?你腳下的這棟研究所,說不定此刻就在改變著很多人的生活方式。」
「所以柏老板,你認為的大學是什麼?」
「人類先鋒。我只向你們提出最難的問題,因為我從不低估你們。遲早有一天,你們中的某些人會走到我前面。哪怕只有一個。」
這段對大學的浪漫理想,先是搭配輕柔的鋼琴旋律,情感循序漸進堆疊起來後加入管樂,直到人類先鋒、小提琴磅礡登場,之後又慢慢歸於平靜,留給聽眾和庭霜恍然大悟和思索的空檔。
其次就是討論生死,墓誌銘的「崢嶸歲月」。不知道德語原文如何表示,但我真的好喜歡中文短短幾個字,就能將所有情感濃縮、蘊藏在內的優美表達方式。
庭霜最具爆發力的一幕就是得知父親中風倒下,趕著回國。雖然父親不認同他的性向,高中後便遠赴德國進修,但心照不宣的情況下,父子倆還是能和平共處。
「我給他買了雙鞋,你看。你說,他能穿上嗎?」
「能,當然能。」
「放屁!我連他穿多大碼的鞋都不知道,我一年就給他打一個電話,我他媽現在在這難過給誰看?他出了事,活該人家不告訴我,我根本不配知道!」
自責、害怕、懊悔,那句「我他媽現在在這難過給誰看」的嘶吼,我想是很多家逢變故之人的寫照。我個人很喜歡這段。道理我們都懂,但有些關係在不對等的情況下,太過靠近反而容易產生磨擦,如何拿捏距離是門學問。本作除了愛情的距離外,家庭的距離也值得深省。
柏昌意作為年長者與教授,他的個性是平穩、謙遜與內斂的,儘管故事第一視角不是他,還是能從他的求學歷程、大學理念,甚至前段婚姻得知,他骨子裡就是溫柔,且附有強烈責任感的紳士。
當他步入婚姻後,才發現自己喜歡的是男人,他用「喜歡沒有那麽重要,責任最重要」,選擇實踐互許終生的承諾。雖有難言之隱,但這邊應該有更好的處理方式。他會是個好丈夫,甚至好父親,但他永遠無法在這段異性戀中成為一位好愛人,最後甚至是前妻推了一把才離婚。從這邊可以知曉他是個固執的人,離婚後單身許久,不輕易做選擇,但只要認定了,就是一輩子。
而在面對庭霜自認性格差、愛發脾氣(或許是前段感情失利,感覺庭霜收斂許多),柏昌意給予愛與包容,引領庭霜在面對不如意時先梳理情緒,但又不過度干涉,讓庭霜有很大的空間闖蕩、自我成長。雖自嘈自己是個空巢老人,但儼然成為庭霜最溫柔的避風港。
至於庭霜,在柏老板面前雖撒嬌居多,但高中畢業後不拿家裡一分錢,自給自足到德國留學,選擇攻讀父親公司營業項目的機器人學。當父親中風後,擔起責任接手穩住公司,在父親身體康復後也不戀棧,果斷離開,尋找、建立屬於自己的大樓。他就像疾風勁草,儘管家庭破碎,感情遭逢背叛,仍堅忍的跑下去,直到光照之處。
最後再大力讚賞廣播劇製作組,將原作提詞的〈開車去北方〉完美編寫成曲!除了柏老板提攜庭霜茁壯外,庭霜同樣用自己的方式帶著柏老板重溫那些歲月光景。
「山海可平,光陰亦可平。」最後的距離是,直至死亡也不能將我們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