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再讓我說一次》第二節《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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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呆坐在床上,看著床邊的窗戶照射進來的陽光,回想起剛剛的最後一幕,是哪一幕,吃薯條?還是換衣服?跟誰?


起床伸懶腰,看著牆上的月曆,昨天以前的日子都已經經畫上叉叉了,就是今天了,我男朋友要來找我,該是準備一下了。

走到客廳,看著一切整齊的模樣,搔搔頭,心裡總有那麼一點的疑惑,不過還是先打扮要緊,總不能讓他看見我邋遢的樣子。


電話響了,應該是他沒錯,我也只有告訴過他我的電話,拿起話筒,聽到聲音。

「妳肚子餓了對不對,我幫妳買好午餐了。」

他是怎麼了,我都還沒告訴他我想吃什麼。

「你買什麼啊?」本來想要小小的抱怨他。

「兒童餐啊。」他怎麼知道我現在最想吃的就是這個。

「哇,你怎麼知道的?」我是很認真的想知道。

「我是誰?」他是誰?

「嗯,好啦,快點過來。」別想太多好了。

掛斷電話,應該要快點動作的,卻不斷想起他剛剛說的『我是誰』。


「開門,開門,快開門。」他怎麼這麼快就到了。

我走到門口的玄關一手把門拉開,直接與站在門外的他面對面,看著他手上拿著麥當勞的紙袋對我微笑。


我們一起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吃著薯條,他把袋子裡的番茄醬包拿出來,我以為他要打開來沾著吃,沒想到他卻只是將它丟在一旁。

「怎麼,你不用番茄醬?」我問他。

「我喜歡吃原味啊,怎樣,妳要用喔?」

「沒有啦,我不用番茄醬,你又不是不知道。」

「對啊,我知道啊,所以我才沒給妳的。」

「那你吃過番茄醬嗎?」我好奇的問。

「當然啊!我沒吃過的話,我怎麼分辨它好不好吃。就是這樣我才喜歡原味的啊。」說完,他舔著手指頭上殘留的鹽巴。

「喔,好啦好啦,那我們等等要去哪裡呀?」等等還要跟他出去。

「去河邊!」他興奮的對著我說。

「太好了我正想去,走!」不過為什麼我會想去河邊呢。

「你等我,我換個衣服。」我邊起身邊想,去之前還是先換個衣服好了。

「欸......等等。」他叫我。


我突然感覺到手被拉住,回頭一看,右手被拉了起來,從手臂延伸過去對望著他的眼睛,看到他的左手也伸了起來,與我的手形成一條直線,他看著我,我看著他,這一個眼神,我看了幾百次幾千次幾萬次,內心不知為何有一種內疚感,我突然好想對他說什麼,正要開口......


「妳的筆放在哪?」

「什麼筆?」

「我想幫妳的月曆畫叉叉。」

「在那邊啦。」真掃興。

他看見了牆上的月曆,拿起桌面上的一枝筆,在今天的日期上畫上了一個叉叉,他對之後的圈圈倒是沒有說什麼,總不能告訴他,明天我曾經喜歡過的人要來找我吧。


他翻著紙袋裡的東西,拿出了一個玩具,那是麥當勞最近新推出的產品,留聲機。

「為什麼他們要出這個東西啊。」我問起他。

「我哪知道啊,我又不是他們的產品企劃,而且妳看,上面還寫『請搭配前一項推出的產品使用』,看起來是個組合,根本是想要薛消費者的錢吧,還組合勒。」他對著手上的玩具在河邊碎碎念的樣子,還蠻好笑的。

「不管,你快點用看看,上面有個按鈕,你按按看。」我催促著他。

他按下去之後出現了個熟悉的聲音,「王捷雨,今天,好不好玩,開不開心?」什麼嘛!原來他早就打開用過了,還想給我驚喜。

「開心,當然開心啊。」等等,這不是我的聲音嗎?

「換妳了,幫我拿著。」他突然叫我拿著他手上的留聲機。

「等一下,你是怎麼用的,怎麼會有我的聲音。」此刻,我充滿疑問的接手過玩具。

「快啊,問我問題。」啊?什麼,要問什麼問題?

「這個......那個......」我的食指又開始在互相敲擊,等等,『又』?

「我王捷雨對你來說是什麼樣的存在!」一時之間真的想不到要問什麼,只好隨便想了個很奇怪的問題,不過,怎麼看樣子是在考驗他。

「妳再說一次,我聽不清楚,風很大,把聲音都蓋住了。」我現在才察覺,出海口的河邊,風,真的很大。

「我說,我王捷雨對你來說是什麼樣的存在!」我使勁了力氣大聲的喊。

「妳......再......說.....一......遍!」他大聲的一個字一個字呼喊,他還是聽不清楚。

可是,這個問題越被我說一次,心裡越是感覺到一個莫名其妙,好像在呼喚著我,必須讓我說出我真正的問題。

『我說,我王捷雨,好喜歡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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