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話 逃跑的權利

中年禿的全身發出耀眼的綠光！而他的身姿也出現了變化！！

綠光兩秒散去！他那拔出的那一根，成為一個充滿攻擊性的帥氣存在！雷光流溢、形如太刀，正是過去洛圈人好兄弟會拿的專用武器！

光束刀！！！！

飄逸的金色長髮！銳利電人的雙眼！胸口不只一個能量核心，而是兩個！

小寶全身戰慄！！！他不知道那是誰……

但，中年光頭當然知道，他顫抖地舉起手指著原本的中年禿：「是傑……」

中年禿從散去的光輝中走出來，一臉莊嚴、他現在肯定如同他當年在電動裡面的辣個存在那樣，威武無比、帥氣莫名：「沒錯！是傑……」

光頭發出震天吼叫：「傑肉！！！！」

中年禿顯然無法理解兩人的反應：「哈？」，小寶這年輕人就不用說了，連光頭也！？跟著小寶，跪下了！！

「噁喔咕！」，光頭摀著肚子，但卻吐不出什麼！

「噁！噁！」，小寶想要從肚子擠出什麼，卻擠不出來：「喂！我吐不出來啊！」

光頭翻白眼瞪他：「廢話，你現在是思想體！當然吐不出來！」

「但我還是會噁心啊！」，撐著膝蓋站起！

光頭抹了抹嘴巴，艱難的站起來：「廢話！是你感到噁心！不是你的胃噁心！」

中年禿傑肉：「哼！我就知道你們酸民無法理解！」，然後將他心目中無以倫比的終極兵器，光束刀──Ver 十八禁版！指著小寶！

「靠……」，被人用中指指著就算了，被人用命根子光束刀指著！那很噁好嘛！

「光頭！想辦法啊！我這項圈超弱的！還有！為啥不是你上去打啊！？」

光頭正經八百的說：「因為……」，他指著中年禿的兩個能量核心：「我討厭男人奶！」，為啥那兩顆會晃啊？

中年禿……喔，不對！他現在已經有長頭髮了！！所以不能再叫他中年禿！

而是中年傑肉才對！

「呵……你還沒退中二嗎？我們成年人，講求的是……」，他往前踏了一步！彈、彈、彈！「實！用！性！」

小寶和光頭再次跪下──彈跳男人奶，真是太噁心了！不得不說，這作為武器的實用性，真是太強大了！人家是最終兵器少女！他是毀天滅地噁中年！

不只有男人奶、連命根子都可以拆！命根子拆完還可以拿來當光束刀用！

唰！綠光──流曳，像個快速的螢火！

「嘖！」，光頭飛快踹了小寶一腿！

「咦！？」，小寶只覺身體一歪，然後──嗖嗖嗖嗖嗖！

咚！是光頭的手臂！就這樣落在他面前！

「你真是不講武德！」，光頭沒去理會自己的斷臂，繼續叫罵！這強度！已經接近代表作了嗎！這樣的代表作也太噁心了吧！真不愧是中年人！

中年傑肉，撇了撇嘴，不理他而是對小寶：「你知道，你現在是以什麼身分，站在這個人網站的嗎？」

「哈？」

嗡──他肥大的手開始轉變成炮，又開始朝光頭射出一堆雞蛋，光頭只能繼續逃竄：「小寶！別聽他的！」

嗖嗖嗖嗖嗖！「在過去，資本家創造出網路平台，讓小說家在裡面生死鬥；而現在你所進入的地方，則是小說家的領域，個人網站！」

「你到底在說什麼啊？」，小說家的個人網站？資本家的平台？「那些不都是放在電腦的玩意嗎？」，這人正常嗎！？

嗖嗖嗖嗖嗖！傑肉繼續炮擊，讓光頭無法接近：「所以我才說，你走錯地方了。少年──你啊，還沒長大啊。」，才一下子就被詐騙了！

「可惡……」，小寶不知道到底該相信誰才好！確實，他只是打工仔而已！要不是因為兩個大人的全額照護費，整整十萬塊！他也不會兵行險路！

「而且，你有想過嗎？如果你在這裡掛了，那會發生什麼事？」，傑肉用命根子指著光頭消散的手臂。

小寶，吞了吞口水，這人似乎……知道一些什麼？他直覺想到老熊那四散的草稿，「不知道。」

「你……會有所失去，可能是和這身分有關的記憶、對某人的情感……」，咖噠、咖噠──沒子彈了，傑肉笑了下：「肉身不會死，但是會昏迷，而長短……要看到底失去了什麼？」

「小寶！！」

嗡！！傑肉指了指他們剛剛闖進來的路口，那是朝著校外的路：「離開，我們這些老頭的廝殺──本來就跟年輕人無關！」

「……可惡。」，小寶，轉身！！奔跑、穿過了那台倒地的摩托車，而那摩托車也正在解離，轉化成綠色的螢火……

踏、踏、踏、踏！

如果他昏迷了，誰來照顧他媽？誰來照顧老熊？誰來開店？

誰來賣給洪老頭麥香綠茶？

然後，那抹藍色的倩影閃入他的腦海，誰來──泡特調給夢璃！？

碰！！

吧吧吧吧吧──「小鬼你找死啊！？」

「呃！？」，小寶揉了揉眼睛，他回來了！回到那熟悉的日常生活！

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

然後他才領悟到，自己正在大馬路中央！「喂！別擋路啊！」

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

「抱歉！」，然後一溜煙跑到了路邊，他……下意識摸了摸脖子，那個項圈，已經不在了！他看了看四周，絲毫沒有光頭曾經存在過的痕跡。

「我……真的，逃跑了。」，唯有逃跑後……才有真的逃跑的實感、虛無感。

「那你會後悔嗎？」

「呃！？」，小寶轉頭，是一個普通人，很普通很普通，普通到，只要不看他的臉，可能下一秒就忘記曾經有這個人。

「那你會後悔嗎？」，他又問了一遍。

正常來說，對陌生人小寶早就說一句：「跟你很熟嗎？」，轉身離去，可是……

「我不知道。」，他還是回答了。

「嘛……不用想的太複雜，畢竟你是年輕人啊！」，然後像個長輩，拍了拍小寶的肩膀：「你有逃跑的權利──因為你什麼都不懂。」，不知道真相、不知道小說家、不知道滅說者、平台、個人網站、故事的架構……一切的一切，都不知道。

「我……」，想說點什麼，卻無法反駁，他確實──什麼都不知道！

「所以，逃跑吧。」，然後塞了一張梅花鹿到小寶手中，再次說：「逃跑吧！你沒辦法解決這件事，你無能、你無力，你什麼都沒有──所以，這是你僅剩下的選擇，逃跑。」

然後，無法控制的──小寶奔跑了起來，逃跑、逃跑、他要逃跑！

腦海中只剩下，這個念頭！

而那人，看著小寶遠去的身影，面帶微笑：「好了，接下來……換我來看小說了。」，他伸手，啪！

空間像裂開了一個洞，而往來的車潮、人潮依然無視，這發生的一切。

這人，笑了笑──世界本就冷酷無情、麻木不仁，所謂的慘劇，不過是新聞記者的娛樂；所謂的死亡人數，曾幾何時也成為單純的數字。

大概，芸芸眾生只能看得到色情片和裸照吧？

瀟灑一笑，踏入深淵，而他的胸前，是個閃著金光的──耶穌十字架。

──逃跑吧，畢竟……你什麼也不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