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寨探案實錄　父母拜神棍為師　智障女遭性侵虐殺(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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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訊系統部警長張偉華出庭供稱，2020年7月在電腦法證部工作，檢查張子材手機。

張子材的WhatsApp聊天記錄顯示，2019年9月2日淩晨四時四十分，張曦鐥在一個四人WhatsApp群組中，發出一張與案有關照片。

張子材手機曾短暫儲存過另外三張與案有關照片，電腦法證結果只顯示曾有人用此手機查看過這三張照片，但不能顯示照片被查看的時間，也不知這三張照片是由張子材手機拍攝，或是透過他人的手機接收得來。

進行電腦法證工作時，這三張照片已不是以原有模式儲存於張子材手機中，其中一個改變原有儲存模式的方法，就是刪除照片。

法醫病理學醫生傅家聰出庭，接受貝爾盤問，確認沒證據顯示，吳恩宇腎臟有問題，須用尿片。

他記不清檢查遺體時，吳恩宇所穿尿片外觀如何，但相信尿片中沒排泄物，不排除因心理問題須使用​尿片​。

貝爾問求醫時間，對吳恩宇身體情況是否有幫助？

傅家聰說愈早求醫愈好，​吳恩宇腦內有出血，雖然仍有機會自我修復，但醫生可經電腦掃描發現及早處理。

貝爾覆問時提及，吳恩宇前額及頭部後方也有瘀傷，是如何造成？

傅家聰解釋稱，吳恩宇遭鈍器從前面撞擊，頭部後方有可能同時受影響，只是前額受影響位置面積較大。

10月7日，控方傳召政府化驗師作供。

政府化驗師陸端誼指出，吳恩宇房間有多處血跡，大部份血跡在兩面牆壁，地下和枕頭也有血跡，有血跡呈橢圓形狀。

有些血跡是塗抺造成，包括在近窗邊牆壁上的血跡，經基因化驗後，證實房內的血跡屬於吳恩宇。

大律師貝爾問陸端誼，在吳恩宇的開放性傷口重複擊打，是否會在牆壁上顯示相關血跡。

陸端誼稱是，但本案沒有此類情況。

貝爾又說，陸端誼的報告，未有顯示本案有多次擊打行為。

陸端誼說，沒有證據顯示血跡由吳恩宇口鼻噴出，也未能證明血跡是由多次擊打，造成開放性傷口。

貝爾問及本案血跡形成時間，陸端誼說不能判斷，血跡或在不同時間形成。

吳恩宇生前可能是在房內受傷、導致這些地方有血跡，或有沾血物件接觸牆身表面導致留下血跡，包括血跡可能被塗抹在牆身上。

10月9日，控方結案陳辭指出，張子材把假陽具插入吳恩宇下體，不知道他當時進行甚麼宗教儀式。

任何正常人都會認同，假陽具插陰屬於性侵犯行為，張子材行為邪惡。

錄影會面中可見，張子材頭腦正常清醒，雖非蓄意殺害吳恩宇，但有意嚴重傷害對方，行為殘酷，實際上引致吳恩宇死亡，案中證據確鑿，毋庸置疑。

吳恩宇當時處於半清醒狀態，無法保護自己，陪審團應裁定張子材謀殺和非禮罪成。

控方表示，難以想像吳馬如赓明知張子材會非禮女兒，仍購買假陽具，提供協助，應裁定協助和教唆非禮罪成。

10月10日，大律師貝爾在結案陳辭指出，謀殺與誤殺的分別，在於誤殺不涉有意圖殺人，或有意圖對他人造成嚴重身體傷害。

控方指張子材，在案中有意圖對吳恩宇造成嚴重身體傷害，但本案證據不足以裁定謀殺罪成，應只裁定誤殺罪成。

貝爾續指，張子材被捕後，承認於2019年9月1日早上，曾把吳恩宇推向牆，摑她的後腦，令吳恩宇前額撞到櫃，他亦承認曾向吳恩宇灌酒。

根據法醫證供，吳恩宇死因為酒精中毒與頭部傷勢引致的肺炎。

不知道吳恩宇在案中共飲下多少酒，亦不知道她被灌酒前後，有否飲酒。

吳恩宇傷勢恐怖和駭人，但該些傷勢並未令她死亡。

腦膜雖有出血，但出血份量少，單是腦膜出血不足致命，不能排除吳恩宇是酒精中毒後，意外跌倒造成。

根據法醫證供，即使沒有頭部傷勢，吳恩宇在沒有治療下，亦會因肺炎和酒精中毒而死。

案中有多項未知因素，難以肯定張子材有意圖對吳恩宇造成嚴重身體傷害，應裁定謀殺罪不成立。

陪審團可考慮因「非法危險行為」或「嚴重疏忽」，裁定誤殺罪成。

「非法危險行為」元素，包括作出蓄意而非法行為。

辯方同意本案有這些元素，至於「嚴重疏忽」，這涉及張子材對吳恩宇的照顧責任。

張子材並非吳恩宇的父母，但他令吳恩宇置身一個危險處境，此情況下，他對吳恩宇亦有照顧責任。

9月1日晚至翌日凌晨，張子材曾查看吳恩宇情況，發現吳恩宇呼吸微弱，但沒有致電救護車求助。

法醫同意，若吳恩宇得到治療，或可避免死亡。

非禮罪方面，張子材或真誠相信他是替吳恩宇驅鬼，沒有在儀式中得到快感，吳馬如赓當時亦在場，張子材認為吳馬如赓同意該行為。

代表吳馬如赓的大律師唐納德指出，吳馬如赓只是觀看儀式，沒有參與。

張子材與吳馬如赓選擇不作供，無傳召辯方證人。

案件經過十四天審訊，控方共傳召十六名證人作供，包括居於涉案單位附近的菲傭、警員、法醫、化驗師，在庭上播放兩名被告的警誡錄影會面。

法官將於10月14日開始引導六女一男陪審團。

10月14日，法官杜麗冰，先就謀殺罪引導陪審團，控方需證明張子材的犯罪意圖，控罪才成立。

陪審團可考慮吳恩宇傷勢，房間內的血跡，張子材在錄影會面的說法，判斷張子材是否有意圖對吳恩宇造成嚴重身體傷害。

陪審團若未能確定張子材有此意圖，陪審團需考慮他是否因「非法危險行為」或「嚴重疏忽」而誤殺罪成。

吳恩宇去世前，張子材女徒弟張曦鐥為吳恩宇拍照，傳給張子材。

照片顯示，吳恩宇眼部已有瘀傷，張子材兩隻手指放在吳恩宇眼部位置。

這些相片可協助陪審團考慮，張子材是否有意圖對吳恩宇造成嚴重身體傷害。

張子材被控的非禮罪，涉及用假陽具插入吳恩宇下體，控罪元素包括相關行為被視為猥褻，張子材作出相關行為而未經對方同意。

陪審團應考慮案中全部情況，包括各人言行，決定張子材是否非禮罪成。

吳馬如赓被控協助和教唆非禮罪，控方稱吳馬如赓知道張子材會使用假陽具侵犯女兒，仍與對方一同購買假陽具。

陪審團若裁定張子材非禮罪名不成立，陪審團亦需裁定吳馬如赓協助和教唆非禮罪不成立。

10月15日早上十時二十分，法官杜麗冰完成引導，陪審團退庭商議。

陪審團商議五小時後，一致裁定張子材謀殺及非禮罪成，吳馬如赓協助及教唆非禮罪成。

案件押後至10月18日判刑，張子材繼續還押，吳馬如赓即時還押。

法官代表司法機構及香港市民，感謝陪審團審理案件。

10月18日，張子材謀殺罪名成立，法官杜麗冰依例判終身監禁。

大律師貝爾為張子材非禮罪求情時稱，張子材真誠相信吳恩宇遭邪靈上身，驅魔是為吳恩宇利益着想，張子材向警方招認，警方才知案件涉及非禮。

法官杜麗冰質疑，張子材已五十多歲，是註冊中醫，問貝爾是否認為張子材沒有惡意。

貝爾回應說，張子材並非要得到性方面滿足。

貝爾指出，本案原訂於2012年前審理， 期間因杜麗冰法官需處理「黎智英初選案」，延至2024年9月才開審。

杜麗冰回應說，貝爾在初選案中，是代表何桂藍的辯方律師。

貝爾稱非要怪責任何人，但望法院考慮審訊延誤對被告不公平。

大律師唐納德求情時指出，吳馬如赓在案中角色輕微，她相信因醫學理由，吳恩宇需進行驅魔儀式。

法官質疑吳馬如赓說法與陪審團裁決不符，驅魔儀式不是因醫學理由進行。

法官判刑時指出，本案令人傷感，引述觀塘展亮技能發展中心、張姓輔導員書面供詞，特別提到吳恩宇背景。

2014年，輔導員首次與吳恩宇見面，知悉吳恩宇為輕度智障及患聽寫障礙，吳恩宇性格乖巧、表現良好。

2016年，吳恩宇報讀為期兩年、商業及零售全日制課程，學習電腦應用、禮物包裝及店舖清潔。

輔導員成為吳恩宇班主任後，對她有更深認識，看到她整潔衞生、能夠照顧自己，包括自行用膳、如廁及轉課室上課。

吳恩宇能按老師指示，保管出席簿，顯示責任心，雖然個性有些內向，但與班上三、四個女同學友好，從不發脾氣，即使知道自己做錯，也只會自己不開心。

2017年7月，校方接獲吳馬如赓申請為吳恩宇退學，吳恩宇最終未有完成課程。

法官指出，吳恩宇退學後遭張子材與其所謂的子弟包圍，利用吳恩宇比常人略低的智商「佔便宜」。

張子材以道教儀式為名，把整個假陽具插入吳恩宇下體，行為惡毒、殘忍、不人道、不道德，認為案中沒有求情因素。

本案的非禮罪，是她從事法律工作與任法官以來，其中一宗最差劣非禮案件，無求情理由可言。

判張子材非禮罪最高刑罰，監禁十年，反映社會對此類罪行的厭惡。

吳馬如赓嚴重違反誠信，罪行甚至比張子材更嚴重。

她知道女兒無法保護自己，卻讓張子材侵犯女兒，不但與張子材買假陽具，還參與其中，目睹女兒被侵犯。

吳恩宇在儀式中叫痛，吳馬如赓沒有做任何行為阻止，不能想像作為母親，會對骨肉作出如此殘忍行為，積極參與對女兒的邪惡虐待。

法庭一般很少判處非禮罪最高刑期，本案極為嚴重，判吳馬如赓監禁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