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中的县长2-1

更新於 2024/11/30閱讀時間約 44 分鐘

      《边城之绊》

战争中的县长(2-1)第一部份




战争……是什么?战争……又会给人民带来什么呢?人……又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痛苦?因为人是人类,因为人的心里有爱,所以才会有痛苦吗?

爱和善良是人的天性,人们实施的方式有很多种,有正确的,有中性的,也自然会有错误的,这些……人们都往往一定程度上无法控制或把握,得到的结果也可能是大不一样。




2028年。广西某县城。

傍晚时分,走在县城的大街上,空空荡荡的,周围没有一个其他人,就县长自己一个人孤伶伶的走着,白色的衬衫沾上了很多尘土脏兮兮的,他漫无目的地走着,好像迷失了活着的意义,十分的疲惫不堪、心力交瘁,茫然无措,让他一个50多岁的男人仿佛像70岁那样的苍老。

与以往人间烟火气息十足人山人海人头涌动不同,现在完全相反,大街上满地的垃圾和落叶,商铺已经关门荒废了几个月了,公路上也没有一辆车辆,家家户户都是空空如也,关门关灯,整个小县城宛如一座死城,显得十分的死寂和悲凉。

为什么会是这样子的呢?因为居民们绝大多数人都已经撤离北迁了,战争很快就会覆盖这里,边境线南侧的驻越美军似乎已经是来势汹汹。

这个县,还有附近的几个县,已于几个月前被中央政府高层定性为:间接性战区B级。

对于间接性战区的风险级别划分,A级为几乎接近等同于直接性战区,执行战争守则。B级为野蛮,无法律区域,执行丛林法则。C级为有限法律区域,公共安全治安服务效率锐减。D级为政府力量治安维稳从完全稳定开始下降至逐渐不稳定,法律开始崩溃。E级为安全区。

一架美军的F15战机从县城上空快速划过,几秒钟后远方传来一声‘轰’的爆炸声,县城的火力发电站遭到空袭,县城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县长停住了脚步,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此刻县长灰色的心情似乎更加的灰暗了。

我美丽的小县城,一切……都被毁了。




开战前一年。2026年。

与其他的中国官员一样的坏毛病,今天县长视察工作,对县城的一些街区和工业区进行视察,摆出了一幅官老爷的姿态,指指点点,指手画脚。

官员们十几个人前呼后拥,跟随着县长,带头的就是副县长。副县长是个胖子,个子矮矮的,秃了半个脑袋,却西装革履,是个典型的马屁精,满嘴跑火车,油嘴滑舌。

县长指着前方的那条公路,轻声地说道:“那条公路怎么回事?怎么弯弯的,应该修直了,两边种上树,这样会好看一点。”

副县长继续拍马屁:“哎呀呀,咱们伟大的县长真的是太英明神武了,这么严重的错误,幸好被发现了,要不然咱们县就要被毁灭了。”

副县长拖出了一个官员,用手轻轻拍打了一下那个官员的后脑勺。那个官员显得很委屈,但又不敢吭声。副县长继续说:

“看见没有,县长发怒了,你们城建局是干什么吃的,责令整改,今天马上重修。你妹的。”

“是,副县长,是,县长。”城建局官员显然是受了惊似的跑开了,开始了整改工作。

看那副县长嘻皮笑脸的像哈巴狗似的,县长显然有些不悦,转身继续向前走,边走边对副县长说:

“少在我面前拍马屁啊,叫他们不要再跟着我了,前呼后拥的大队人马,官架子那么大,你让老百姓会怎么看我,我的心情都平静不了。”

是另类吧,性格原因,县长也这么觉得,很多时候在官场上他也觉得自己格格不入,很多人都不喜欢他,甚至讨厌他,虽然有时候心里会很难受,但他的性格依旧是坚定的,他管理着这个边境小县,他觉得很欣慰,很自豪,服务人民,爱护人民,这是他的精神动力源泉,他觉得他并没有做错什么。

两个人继续向前走,县城中心城区的十字路口旁,停了一辆警车,一个交警正在指挥疏导过往车辆,交警满头大汗的却精神十足干劲十足。大街上的商铺和步行街,商家们都在营业,生意兴隆,欣欣向荣,烟火气息十足。大街上人山人海,人们在忙碌着,却也沉浸在积极、欢乐向上的气氛之中。县长有一个习惯,喜欢看别人的眼睛,可以从别人的眼神当中看到别人的内心世界,别人的酸甜苦辣,自己的心情也会随着别人的心情而起伏变动。

当路过一间幼儿园时,停住了脚步,隔着铁栅栏,看着园区里面许多小朋友欢声笑语、又蹦又跳的玩耍玩游戏,县长的嘴角不自觉地绽露着微微的笑意。不知道为什么,县长特别地喜欢小孩,小孩们一个个都非常的可爱。

这时副县长的手机响了,是县长秘书小莲打来的,问中午了,那个工作狂县长是不是因为工作太投入忘了吃午饭了。小莲是一个近40岁的剩女,一直都很喜欢县长,与县长有暧昧之情。这些副县长都明显地感觉到了,副县长也想成人之美,只是县长好像是个木头人似的。

对啊!没有吃饭啊。挂断电话后,副县长灵机一动,假装难受地说:“噢,天呢,我肚子好饿,县长,都过中午了,咱们该去酒店吃饭了,我好想念那牵肠挂肚的牛排。”

“对喔!忘了,”县长喃喃自语,但又立刻地抗拒了,“去酒店吃饭?你疯了你,那很贵的,去路边小吃店吃去,那便宜。”

“那路边小店都是地沟油啊,没有美味的牛排,而且又不安全,还有失你县长大人的身份。”副县长多少有点不情不愿。

县长指了指副县长的鼻子,然后把手放下,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批评说:“你啊,你快被腐化了,不要贪图享乐,我们人民公仆,要融入人民群众之中,与人民群众同甘共苦,知道不。”

“哦,”副县长低声地回应着,然后又是一顿夸奖赞美,“有道理,有道理啊,县长你真的是太伟大、太英明神武了。”

“你看看,你看看,又来了。”

“去吃肯德基吧,我请。”

副县长再给一建议。县长也不想吃肯德基,还是贵,自己也觉得自己确实够清苦的,自己也乐于这样,在路边小店吃个十几块钱的快餐就可以,不可浪费,但他想到了另一件事,于是改变了主意,说:

“好,今天吃肯德基,仅此一次。不需要你请,AA制,否则容易滋生腐败。”

正当他们准备离开继续走的时候,一架纸飞机从幼儿园里面飞了出来,落地了县长前面一米远的路面上。

县长低头看到了纸飞机,停住了脚步,转过头看到了一个小女孩,她站在幼儿园铁栅栏里侧,显然是纸飞机的主人,因为铁栅栏她出不了外面拿回纸飞机。她大概五岁的样子,长长的马尾头发发型,白色的幼儿园制服格子色的裙子,还有一双讨人喜欢的明亮大眼睛,显得十分的可爱。

小女孩显然有点怯生,又有点惊着的感觉,皱着眉头又不敢说话,欲言又止又有点期待点什么。

县长捡起了纸飞机,走了过去,隔着铁栅栏,单膝跪下,充满笑意地把纸飞机归还给了小女孩。小女孩表现出了惊喜和感激,但又害羞不敢说话。县长不由自主地伸手进去轻轻、怜爱的抚摸了一下小女孩的可爱小脑袋。彼此之间都相视一笑,然后小女孩就心满意足地跑去和其他小朋友玩了。




在肯德基餐厅里,人来人往客人很多,也不顾那么多了,副县长一如继往滔滔不绝地讲述着为官之道、人情世故:

“……做人呢,不要那么死板,人心都是肉长的,人生在世几十年,该享受的时候就享受,让自已的亲朋好友健康快乐,那也是一种满满的意义和幸福成就感,实际一点,不要那么死拧一筋,不要那么梦幻主义,否则就太无聊了。”

坐在餐桌对面的县长一个劲地吃东西没有话,心里多少嘀咕着这个家伙好烦人啊。算上来,他们两个都是同事,更是关系很好的好朋友,很多时候副县长只是出于对朋友的关心,这些他都知道,只是有时候受不了副县长那嘴巴B B B个没完没了。

这时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店员走了过来,还用托盘托了两大瓶柠檬茶放在了桌上,面带微笑又得意地说:

“两位先生,今天是我们店里庆典,送柠檬茶喔,免费的,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县长停止了吃东西,抬头看了看,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活泼开朗,给人一种很阳光灿烂的感觉,他一时愣住了,不知该如何反应,只是轻声地‘嗯’了一声。

副县长放声大笑:“啊哈哈哈,太惊喜太意外了,靓女送上来的柠檬茶绝对超级好喝,我们一定要好好品味,这是我们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啊,真是荣幸啊。别忘了,我们额外的那一份肯德基套餐打包喔,再加一瓶柠檬茶啊。”

“OK。”

女孩用右手打出了ok手势。这时在餐厅远处角落的店长叫唤着:

“思慧,给二楼的客人送餐。”

“哦,好的,马上来,”思慧回应着,然后又对着县长他们说,“两位先生,慢慢享用,有需要随时叫我哦。”

“没问题哈,有需要,我们一定叫思慧哈。”副县长嘻皮笑脸的。

看了看那个叫思慧的女孩离开,又看了看副县长,县长无奈地叹了口气,低头继续吃东西。




刚走出肯德基餐厅不远,正说话说得正投入呢,一辆劳斯莱斯豪车快速从远处疾奔而来,猛然地冲上了人行通道,在两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差一点就撞到了县长他们。

县长面无表情。副县长似怒非怒地一边把打包的那份肯德基放在了汽车的引擎盖上,一边大声骂娘:

“怎么开车的,差点撞到了我们,我们可是政府高官,当心把你这老司机当恐怖份子给处理了。”

车门打开了,下来了一个老外,50多岁的中年人,金色的头发,高个子高鼻子,穿着一件古巴味道的蓝色纹理衬衫,一个典型的美国土豪,狂妄又嚣张,他就是美国企业大亨,中国分公司的CEO特斯克,一个亿万富翁。

特斯克嘴里叼着一根又粗大长的雪茄烟,左手拿着一根高尔夫球球杆,好像很凶的样子,看样子好像是要打人的感觉。他走到了副县长的面前,停顿了几秒钟,说:

“早上好中国,早上好广西。”

然后特斯克又转身走到了县长的面前,狂言狂语:

“我爸是李刚,撞人都不用慌。”

“谁他妈是你爸,我们年龄相仿,吃错药了你,不要乱认老爸哈。”县长冷言冷语,横眉冷对。

特斯克深吸一口烟气,然后喷到了县长的脸上。县长显然受不了,他用手挥扇着面前的空气,有些不满和有些生气地继续说:

“干什么,我对雪茄烟过敏。”

特斯克走到了县长的侧身,一伸手揽住了县长的脖子,开怀大笑地说:

“啊哈哈哈哈,你不也照样都是烟鬼嘛,我车子里面全是这种气味,老兄你要学会习惯和适应。”

特斯克说完,还不忘挑逗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县长的耳朵。

县长有些不耐烦地挣脱了被揽脖子的纠缠:“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我不是同性恋啊,你们这些美国人都疯子。”

“腐朽,落伍,”特斯克嘟喃着,转身走到了汽车引擎盖边,吃着那份打包的肯德基,继续说,“我们是什么关系啊,你留学美国时的好基友,一起扛过枪,一起同过窗,一起分过脏,还一起嫖过娼。你还那么见外。”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找我有什么事?晚上我还要开县里的招商引资发布会呢,我赶时间,我很忙的。”

“不用开了。”特斯克继续大口大口地吃着,看也不看县长一眼。

“什么。”县长一脸的惊诧。

特斯克停止了吃东西,转身看着县长,胸有成竹地说:“现在整个广西就我一个外资,开什么开,开个毛线啊,那无聊的发布会不开了呗,我们去KTV吧,听说增加了酒吧,我们去潇洒一下,听说那来了很多美女,让我心情爽了,我增加在你们县的投资啊,增加工作岗位,振兴你们县的经济。”

“去KTV? 不去,腐朽的资本主义糖衣炮弹,那里容易滋生腐败,想害我啊你。”县长一脸的不情愿。

“你去不去?你不去我不增加投资,听说你们县政府都快爆雷了,工资都快不岀来,太惨了。你……该不会是没去过那种地方吧?”特斯克嘻笑了一下,“哎呀呀,你个乡巴佬,不要那么严肃,你一个堂堂的县长大人,也太无聊了吧,我们是好朋友,我不会害你的,我带你去见见世面,给你介绍介绍美女,你个木头人,你看看,你看看,你离婚当单身狗都20多年了吧,哎呀,真的是的,你怎么忍得住啊。”




在KTV厢房里,有些昏暗,却也灯红酒绿。县长不喜欢外面人多的酒吧,这正中了‘奸计’,特斯克和副县长相方投法诱导县长喝酒。县长坚定地拒绝着,但还是喝了一小杯,由于之前从来不沾酒,没酒量,县长显然是有醉酒了,昏昏欲睡。

特斯克叫了一个名叫娜娜的KTV小姐过来助兴,娜娜小姐显然是这里的管理层,人长得漂亮,穿着一套正装,却一点也不影响她的妩媚性感身材,凹凸有致,火辣大长腿,很风骚却也很优雅。

娜娜拿着一根一米长的小胶棒,在催情浓重的音乐背景中来了一段让男人们绝对钻石融化的勾魂热舞,却又不失优雅。她就在县长的面前跳着,慢慢地靠近,绕着县长跳,时不时地顺着舞姿用食指中指无名指从县长的肩膀上轻轻划过,有着十分明显的勾引味道。

县长愣愣的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面对如诱惑,他神情有点儿不淡定,浑身不自在招架不住。他强装着,内心却早已惊涛骇浪。他转头看了看坐在远处角落的特斯克和副县长,他们两个时不时的在窃笑,可恨啊,又被他们两个给捉弄了。

跳完热舞后,娜娜小姐回到了厢房的中间,在Oled电视屏旁唱了一首甜蜜的爱情歌曲《靠近一点点》,期间没有先前的风骚,显得欢畅甜美又好听。

唱完歌后,四个人坐在一起吃东西聊天互认识加微信联系方式之类的,县长有点犹豫,副县长却很果断地要加娜娜的微信。

特斯克对县长说:“娜娜是一个正经女人,你可别想歪了。”

轮到县长他们了,特斯克想欣赏欣赏县长那宏亮壮宽的‘销魂’音韵,县长一个劲的摇头说几十年没唱过歌了,不行不行不行。但是拧不过他们三个啊,于是县长点了首《喜羊羊与灰太狼》,两个50多岁的老顽童,一起唱,你唱一句我唱一句,唱着一首儿歌,唱得不亦乐乎。最后又点了一首老歌《友谊地久天长》。

特斯克他们都说老土啊,怎么点这一首老歌啊。但又有什么关系呢,连儿歌都唱得那么欢,还在乎啥。还是唱了这一首歌,还是特斯克和县长一起唱的,中英文混唱。音律还是挺好听的,象征着他们两个的友谊。

随着歌曲的进行,音韵的节奏,副县长和娜娜坐在沙发上拍着手,面带微笑地予以鼓励。




从KTV出来后,副县长说要去跳广场舞了,看着副县长和大妈大爷们摆手扭屁股跳得不易乐乎,副县长可真够无忧无虑的潇洒家伙。看了一会,县长就走了,步行走路走回县政府。

回到了县政府,已经很晚了,在昏暗的大楼走廊上,远处透着一丝丝的光亮,应该是秘书小莲,她应该没下班。

县长提了一份盒饭,这是特意给她买的宵夜,透过玻璃窗悄悄的看着小莲正坐在椅子上在笔记本上编辑文件,她长长的头发卷扎着,白皙的皮肤,还有那双大大的漂亮眼睛,她在县长的手下工作已经三年了,自己一个人过,孤单寂寞了近二十年,如果说对她没感情这是不可能的,只是与她是上下级的工作关系,不能发生男女之情,否则就违反纪律了。

平时工作忙忙碌碌,也没怎么注意到她,对她冷淡,但县长偶尔也可以感觉到她对自己的某种超出常人的呵护,今天特斯克说介绍娜娜的时候,他突然就想到了她,对于她,他真的挺百感交集的。

办公室的门本来就是开着的,但县长还是敲了敲门,走了进去。小莲转头看见了县长,她露出了掩饰不住的微笑。

“请你吃宵夜哈。”

县长把打包的盒饭放在了办公桌上,多少有点害羞的感觉,一个老男人的羞涩,这是他第一次这样请人吃东西,心里蹦蹦跳。

“天呢,副县长说你是个木头人,你一个堂堂的县长大人居然也学会请人吃东西了。这是三年来的第一次,这真的是太让人意外了,太让人惊喜了……谢谢。”

小莲吃着盒饭,语言中满了意外和惊喜,在最后的道谢语气中充满了幸福感。

“不用客气的,很晚了,你早点下班休息吧,别把自己给累坏了……。”

县长语言中温情默默,说到最后欲言又止,然后转身想要离开的意思。小莲又何尝不是意犹未尽,最后她还是重复了“谢谢。”

爱情是什么?这是一种很纠结的东西,人性的本能?甜美或苦涩,二十多年前的那场婚并没有什么感情基础,离了就离了,时间使人淡忘了很多东西,但也时不时的的感觉到有一种东西若隐若现,也许是遗憾或不甘心。县长走在走廊上,叹息着。




县长的家离县政府并不远,县长很多时候都是步行上下班的,只是偶尔开开他那辆比亚迪,步行这是他的习惯,因为这样可以更好地接近人民、体察民情,可以处理很多事情。

路过一个银行的ATM,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的儿子,儿子在美国那边学期毕业了,现在应该参加工作了,前些时候劝儿子回国,儿子不愿意回来,哎,翅膀硬了,远走高飞,留也留不住,丢下了孤单的老爸。拨打了儿子的电话,没打通。他还是习惯性地往儿子的银行帐户上打钱,每个月都如此。最近政府爆雷,工资收入锐减,但这也挡不住他对儿子的爱。

再往前面走,县长每次都会很大机率地碰到两个人正在下象棋,斗智斗勇,一个是七十多岁的前任老县长,象棋高手,人称全县第一象棋高手,简称象棋大爷。另一个则是县公安局局长,局长几乎每次下象棋都会被象棋大爷给打败。

周围围观了不少的市民,凑热闹,县长也凑了上去,一顿夸赞:“哎呀,老县长棋妙啊,再来一将,很快就要把局长给逼死了。”

象棋大爷神情平静,风轻云淡地说:“我已经退休了,不要叫我老县长,承受不起啊。你小子怎么学起了副县长拍马屁了,少跟他混,当心学坏。”

县公安局长是一个刚性坚毅的人,总会给人一种十足十的军人气质,一双锐利的眼睛像鹰眼一样透射着坚不可摧的强大意志,不服输、不接受失败,是他的最高人生准则,与象棋大爷杠上了象棋,没完没了了,一有机会就总是想着要打败对手,但很多时候也会像小孩子一样耍赖皮耍性祈怜。看着那糟糕的布棋局势,进退失据,一滴汗水从额头上掉落,他用哀求般的语气说:

“叔,我想到了一个更好的落脚点,我想悔棋。”

这被象棋大爷给严厉驳回:“少来,愿赌服输,落地生根。这是规矩,你小子,知道不?”

“……了解了,首长。”

局长满脸的尴尬。周围人都在笑他,县长也是充满笑意地摇头叹气。




第二天,阳光明媚,春光灿烂,空气真好,县长的心情也很好,一如继往地开始了新的一天,他今天步行上班,有很多与他认识的市民,与他相互招呼。在路过一个小公园的时候,他下了脚步,又拨打了儿子的电话,还是没有打通,这个小子造反了。

儿子和自己的感情并不是很好,平时也没怎么联系,儿子一直责怪和埋怨他太过于沉迷工作,冷落了妈妈,导致离婚。但他还是很爱儿子,相依为命二十年,在太平洋彼岸,在忙忙碌碌的工作和生活当中,他总觉得缺了点什么,人活着究竟为了什么?又有多少牵挂埋在心底,他不能言语,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县长沉思了一会,他收起了手机,抬头看了看,他看见了远处有一对情侣。一个年轻的男孩和年轻女孩,男孩在摆弄着手机架上的苹果18手机拍摄,女孩长长的秀发,白色的衣服和丝柔裙子,在花丛边跳舞,偏偏起舞,好像是在拍抖音。

女孩有些面熟,县长很快就想起来了,那不就是那个肯德基店员思慧嘛。思慧原来那么爱秀美啊,县长感觉挺惊喜意外的。年轻人嘛,就是这样子的啦。




在县政府,县财政局官员向县长提交了工作报,说财政赤字严重,县政府可能接近爆雷,急需裁员或降薪。县长听着听着,他满脸愁容。

县长忐忑不安地问:“向市政府那边提交报告没有?向那边请求支援,叫他们拨钱过来,再没钱发工资,我们县政府就要爆雷了。”

“工作报告都提交了好几次了,被驳回了,那边也没钱。”

听到答复,县长一脸的丧气,他打电话给了副县长,指责副县长未经授权把一笔财政局的钱挪到了一个基建项目上。副县长解释说是市政府那边默许的。

“你少给我来那一套,拿市政府来压我。我听说你有挪用公款贪污的嫌疑,不要让我查出什么,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县长挂了电话,他一脸的不开心。糟心的工作,让他一整天心里都不舒服。

傍晚时分,下班后的县长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走着,嘴里叼着一根香烟,今天抽了很多,他心一烦,就会猛抽猛抽。

路过一个公交站站台时,他停顿了一下脚步。一辆校车行驶而来,停下后又开走了。他六神无主地看着远处的路面继续抽着烟,吞云吐雾。感觉到身边站有人,于是他把视线收了回来,转过脸看见了一个小女孩,马尾编发型,白色的制服和格子色裙子,还背着一个大大的海绵宝宝书包,那不就是那个幼儿园扔纸飞机的小女孩嘛,她就站在和自己两米远的右边。

小女孩用圆溜溜的大眼睛仰望着县长,想说点什么她又不知从何开口。由于身高,县长俯视了一下小女孩,没怎么搭理她,转过头,继续抽烟去了,然后不一会就听到耳边传来细柔微弱的声音。

“……老师说……吸烟有害健康。”小女孩轻轻的说道。

县长又把视线转了回来,嘴里还继续叼着烟。小女孩显然有些胆怯和害羞。

“干什么?小可爱,你要干涉我的内政吗?”

县长用着十分温柔的语气轻轻问道。




这天阳光明媚,很好的天气,处处鸟语花香。副县长和小莲行走在政府大院的沿边走廊上,边走边翻阅文件讨论着工作上的事情。

旁边有一个垃圾桶,有一个人正把脑袋和上半身都伸进了垃圾桶里翻找东西。这被副县长他们给看见了,副县长看不清那个人是谁,但反应机灵的他手忙脚乱地把文件递给了小莲,抄起了旁边的一个扫把,冲了过去。

“喂,那个收垃圾的,政府大院内不准捡垃圾。”副县长一边喊,一边一扫把打过去。

那个人伸直了身,还没反应过来就挨了一扫把。

副县长他们一看,被吓了一大跳,那个翻垃圾桶找东西的人原来是县长。

县长火冒三丈:“干什么?敢打我,反了你。”

副县长他们连忙惊恐慌忙地解释,然后又好奇地问:

“……县长……怎么是你?……你翻垃圾桶……在干啥呢?”

县长愣了一下,东张西望,不知所语,又很尴尬,再看看他们两个瞪大着眼睛,充满了期待,又仿佛是在酷刑迫供似的,实在受不了,于是吞吞吐吐地回答:

“找烟盒。”

“你要烟盒干什么?”

“……啊……这个……玩的。”县长满脸通红。

看着县长那脏兮兮臭气熏熏的白色衬衫上衣,副县长露出了一丝丝的鄙视又惊奇的神情,大笑:“哈哈哈,你一个50多岁的糟老头子,居然还像小孩子一样童心未泯,堂堂的一个县长大人,居然还玩垃圾,传出去了你不怕别人会笑掉大牙,啊哈哈,笑死了。”

“你给我闭嘴,你……你们两个……给我保守秘密喔。”县长环顾了一下四周,看看周围还有没有其他人。

小莲用右手捂着自己的嘴巴笑着说:“县长,你这样和以前整天拉黑着苦瓜脸严肃样相比,现在可爱多了。”




一年后(2027年)。

这天下午,县长特意请了半天假,到孕婴店买了很多东西,瓶瓶罐罐的好几大袋的孕妇用品,拿起来还是很费力的,他要去看望一下小莲。

小莲怀孕了,6个月了,肚子都慢慢变大了,前些时候她跟前任男友在感情上纠缠不清,和好了一段时间,然后又彻底地分手了。她也彻底地死心了,伤心欲绝,自己一个人孤苦无依。作为最好的朋友,县长一马当先,之前她的感情纠葛,他一直没有介入,他感觉到了自卑,到收拾残局了,他也只能没有脾气地认了,他一点都不嫌弃她,给予了她无微不至的关怀呵护,让她重新振作了起来。

小莲在想,不能再这样折腾下去了,或许县长是她的最后的依靠和幸福了,自己已经40多岁的大龄剩女了,再折腾以后就没人要了。

门玲响了,开了门,不出所料,果真是县长来了,他们彼此都相视一笑,双方都显得非常的有默契。

“今天我给你买了一些保健用品,还有你喜欢吃的一些菜,今天我亲自下厨,给你做你喜欢吃的。”

县长神情平静地说道,但是内心里却是美滋滋的。小莲又何尝不是呢。

“……嗯……好,谢谢你。”

小莲拉开了门,轻声地回应着。




星期五,傍晚时分。

县长一如慨往地来到那个公交站站台,抽着烟,注视着前方的路面。一辆校车开进了公交站,然后又开走了。原本站台上只有县长一个人,此时已经多了一个人,一个小女孩,那个幼儿园扔纸飞机的那个小女孩小丽,县长看也不看小丽一眼,继续看着前面的路面抽着烟。

小丽站在和县长两米远距离的地方,她看着前面的路面一会,然后转过脸往左边仰望了一下县长,眼神中欲言又止还充满了期待,再然后又把脸转了回去看着前面的路面,抿了抿小嘴唇,她的两只小脚丫子一点一点地小碎步往左边挪,挪到了一米远的地方,又往左边仰望了一下,再然后再一次把视线收了回去看前面的路面。

这时县长才转过脸往右边俯视地看了一下小丽,他微笑了一下但很快又给掩饰住了,他也把视线收了回去看着前面的路面,他把手伸进了裤袋里拿出了那一个星期收集的一叠十几张的烟盒,递到了小丽的面前。

小丽接过了烟盒,咯咯的笑着露出了可爱的大门牙,满脸的阳光灿烂,喜悦和感激。

烟盒类似于波珠之类的,是一部份小朋友的玩具和欢乐。县长和小丽似乎一年前就一见如故,非常的有默契,心有灵犀,小丽想要烟盒,县长也很乐意给予她欢乐,俩人就像磁铁一样吸在了一起。

去年第一次在这里相遇相识,知道了她的名字叫小丽,县长每个星期五都会拿烟盒到这里满足她。

还记得去年第一次见面时她说吸烟有害健康,县长本来不想搭理她的,但看着她那圆溜溜的大眼睛,那再怎么也是人家的好意,县长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还没抽完的那根香烟立刻就给扔掉了,对着她微笑着。

她犹豫了一会又说:“可不可以把你的烟盒给我玩?”

县长愣了一下,说:“……老师没有跟你说过,不可以随便要陌生人的东西的哟。”

“你不是陌生人,你是县长爷爷,我认识你,我在电视上看见过你。”小丽得意洋洋地嘟起了小嘴巴。

县长又被愣住了,然后感叹:“哎呀呀,你个小不点,记忆力好好喔。”

听到这,小丽更加地得意忘形了。

县长对小丽充满了喜欢,已经无法再抗拒小丽了,他拿出了自己的那盒烟,看了看还有一半呢,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倒了出来,把散烟塞进了口袋,再把清空的烟盒递给了小丽。

现在想起来的那第一次相遇的情景记忆犹新。

此时的小丽犹豫了一会,突然提出了一个请求:“县长爷爷,可以背我回家吗?我脚痛。”

小丽皱着眉头,好像很委屈的样子,但更多的像是小孩子撒娇,装的。

没想那么多就俯蹲下身,背向着小丽。小丽非常高兴地跳上了县长的背上,两个小胳膊紧紧地抱着县长的脖子。

背着小丽送回家的路上,小丽时不时地用小额头故意轻轻触碰县长的后脑勺。小丽撒娇调皮着,咯咯咯地细声嘻笑着。县长也很乐于这种享受。




送完小丽回家后,县长继续晃晃悠悠地走在大街上,他来到了菜市场,买了好多的菜,提着鼓鼓囊囊的几个胶袋。

吴大妈是郊区的,没有正经的摊位,于是习惯性地在市场外面摆地摊,已经很晚了,很多蔬菜都卖掉了,但她特意地另存了两捆空心菜,要卖给县长,因为她知道县长喜欢吃这个,都是老相识了,比较熟悉。

县长一来,吴大妈就把藏在旁边的那两捆空心菜拿了出来。

“哎呀,知我者吴大妈也。”县长感叹着。

“少来,少叫我大妈喔,我有那么老吗?我比你大不了多少,”吴大妈看了看,好奇的问,“县长,你今天卖了好多,你儿子回来了?”

听到这,县长的心被震动了一下,多少有一丝丝疼痛的感觉,他轻轻地回了句:“没呢。”




回到家,县长默默地做着饭菜,做好了之后,自己一个人坐在餐桌旁,静静的,感觉屋子里空空荡荡,沉闷压抑,没有生气。

儿子在美国那边不知过得怎么样了?哎,今天是儿子的24岁生日。生日快乐。县长默默地想着,他拿出了手机,拨打了儿子的电话,这次居然打通了,他顿时一脸的惊喜。

“有什么事情吗?”

听到电话那头冷冰冰地问了句,县长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但还是压低着口气反问:

“你这什么口气?你这什么态度?在美国那边翅膀硬了是吧?你小子反了你,是不是把你的老子给忘了。”

“以后不要再打电话给我了,我参加了一份秘密工作,这一两年内,不能随便对外联系人,否则会违反纪律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发Gmail给我。”

“…………。”

父子俩在电话上沉默了十几秒钟,县长没有再说话,只是觉得心里有着一种莫名的难受和疼痛。平时回到家,空空荡荡的屋子里,总会被孤独和寂寞所充满内心,心想,如果没有小莲和小丽,自己的生活又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景象呢?




第二天一大早,县公安局突然警铃大作,警察们手忙脚乱地跑往后面的停车场集合,全副武装,几百警察和上百的武警排着整齐的队列,旁边几十辆警车和警车大巴都闪耀着一红一蓝的警灯灯光。看这大阵势好像出了什么大事情了。

县公安局局长和县长亲自出马,带队行动。接上级命令,要对全县进行一次人口排查,说县里可能潜伏有美国CIA间谍,上面高度重视。

局长多少有点假公济私的感觉,队伍遂渐分成了两大队伍,一队去查找间谍,他亲自带着另一队则是去扫黑除恶去了,他想借着这股风去狠狠的打击当地的黑帮黑社会,这是他一直心心念念想做的事情,这下子他可逮捕了不少的黑帮份子地痞流氓。

县城以及各个乡镇派出所警察顷巢而出,誓言要将美帝间谍挖出来,顿时间全县草木皆兵,鸡飞狗跳。

下午,美资企业的老朋友特斯克很自然地成为了䄃及池鱼,成为了被针对的目标。大批警察进入了公司进行人员身份核查,打乱了正常生产。

特斯克非常的不高兴,打电话给县长局长,指责警方扰乱企业生产。县长他们解释说:“这是上面的命令,我们也只是为了工作,我们也没办法,希望予以理解。”

县长他们不管如何的解释,想缓和关系,特斯克都是满脸的不爽。

风尘仆仆的折腾了一整天,只抓了一批黑帮份子,什么间谍都没抓到,晚上,县长和局长回公安局处理文件,走在走廊上,县长的嘴里不满地喃喃自语抱怨:

“瞎折腾,上面那些人有病。”

“哦。”局长心不在焉的。

“你这个家伙,你倒是挺满足的,你到底是去抓CIA的?还是去扫黑除恶的?”

“顺手牵羊嘛。”

局长得了便宜又买乖,边走边看了一眼县长,嘴里嘟囔着一些让人听不懂的细声窃语似的。

在走廊的尽头,是一个铁长椅,上面坐着一个年轻女孩,她的手被手铐铐在了铁椅子上。路过的县长不禁停住了脚步,那个女孩不就是思慧嘛。

县长愣愣的站在那看思慧。思慧也看到了他们,她神情比较消沉,却隐藏着一种强烈的倔强。局长也一下子把脸给拉黑了下来。

“……你……怎么回事啊?你犯什么事情了吗?”县长问。

思慧看了一眼县长,短暂地惊讶了一下,没有回答,就把脸给别到另一边看别处去了。

局长在旁边欲言又止一言难尽,正想说话呢,国保大队队长风尘扑扑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先是躹躬哈腰嘻皮笑脸的奴才样,然后又敬了个礼。

“县长晚上好,局长晚上好。”国保队长继续嘻皮笑脸。

“这个女孩怎么回事?”县长严肃地问道。

国保队长答:“她叫陈思慧,是一个民主异议人士的妹妹,是我们的维稳目标,今天人员身份核查,她不配合我们的工作,还与我们发生了肢体冲突,于是我们就把她给铐了。”

局长气冲冲地插道:“你们国保大队一帮废物,这么简单的工作都做不好,什么事情都干得一塌糊涂。赶快把相关手续办完,放她走。”

说完局长县长便走开了,临走时还和赶来的明浩擦肩而过。这时明浩急匆匆的赶了过来,为思慧办理担保手续。看着明浩和思慧,国保队长的眼神中立刻又充满了蔑视藐视和狗眼看人低。




回家的路上,县长打电话给了局长,问与思慧相关的事情。局长本来是不想说的,但一再被迫问,于是只能风轻云淡地说:

“她和我们公安局有仇,她一直对我们有成见,她是民主人士的妹妹,4年前他们兄妹来到了我们这里,然后我们就把她哥哥给赶走了,不知怎么的她留了下来,她一直恨我们。赶走她哥哥是上面的命令,我们也没办法啊,我们也不想这样,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你跟我解释有个屁用啊,有意义吗?”县长显然是对公安局的工作十分不满意。

“……其实我不想解释的,我不想对任何人解释,包括那个叫陈思慧的女孩,因为我知道我的解释不会有任何效果,什么都不会有改变,很多时候我都不想面对那个女孩,每当我远远的看见她,我都会刻意地避开她。我们只是执行命令做工作的,法律就是法律,不容个人情感,在这个大环境下,这是个死结,没有人可以解开。给她造成的痛苦,我知道我对她有歉意和愧疚,我很想以个人的名义对她说声‘对不起’,但是我说不出口,说了她也不可能原谅我们的。这个世界就是有着那么多的无奈,很多话无法倾诉,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

县长挂了电话,郁闷的透了一口气。抬头一看,发现自己正站在那个肯德基餐厅的旁边,他又是一声叹息。

辛酸和苦楚难以倾诉,无奈与纠结。服务,责任,承受,还有法律和良心。他自觉又怎能脱得了干系。




台湾。

下半年,中美台关系急剧恶化。

台湾东部近海上空,一支解放军的十架歼16苏30战机编队做着一次例行性的环台演练,官兵们显然精神松散,这种演练是家常便饭,太正常不过了,不会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的。

一个飞行官懒洋洋地操作着歼16,打了个哈欠,通过通信设备问编队队长:“队长,等一下国军出现了我们该怎么办?”

编队队长坚定地说:“不用理他们,你们不要说话,我们必须要展示我们的强大气势,不怕牺牲,吓死那帮台独份子。”

很快,台湾国军的十架F16就飞了过来伴飞,并传过来了广播:“我们是中华民国国军空军编队,前面的共军听着,你们即将擦进12海里岭空,请立即离开,请立即离开,否则我们将会击落你们。”

广播完后,几架F16加速飞到了左侧,还不忘晃了晃机身,亮出了响尾蛇导弹。

解放军编队队长大怒,他也晃了晃机身,也亮出了空空导弹,并进行广播回击:“台湾自古以来就是中国的神圣领土,谁想搞分裂必定头破血流,注定失败,我们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空军,我们飞我们自己的领土天经地义。你们这些狗台独,给我滚你妈的蛋。”

解放军飞官们都得意洋洋地笑了,充满了嘲笑讥讽的味道,有人还朝旁边伴飞的F16竖中指,以作挑衅。那边又传来了广播请立即离开,请立即离开。但飞官们没有给予理会。这时一个飞官感觉不太对劲,苏30的火控系统自动启动,飞机失控了,还往前面射了一枚导弹,直接把11点钟方向的一架F16给击落了。这可把大家给吓傻了,手忙脚乱地操作战机进行规避。

双方立刻就打了起来,擦枪走火,空战爆发。结果可想而知,台湾国军空军有地面远程防空火力的帮忙,解放军空军编队全军覆没,2人生还,8人死亡。




这一擦枪走火的事件立刻就引爆了中国舆论,从政府到民间,都愤怒至极,指责这是台湾方面的责任,纷纷要求武统台湾,民间全国各地都发起了大规模的反台独反美国的示威游行。解放军也是蠢蠢欲动。

北京。

在国防部的办公室里,国防部长正坐在那听取一个高级军官的工作报告,这个高级军官就是前沿最高司令官。

前沿司令官说:“根据数据分析,我们的那架苏30战机疑似遭到了第三方网络攻击。”

“第三方?谁?”部长两眼泛光地问道。

“ISISK伊斯兰国,那个恐怖组织。”

听到这,部长沉思良久,然后轻轻地说了句:“……封存这份文件,不要说出去。”

“为什么?”

“……。”

部长沉默了,没有回答,他想到了另外的一些事情。这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是美国五角大楼的来电。他依旧沉默着,看了看那个电话,坐在那一动也不动。

“部长先生,为什么不接电话?”前沿司令官又问。

部长依旧没有回答,他轻轻地闭上了眼睛,慢慢地低下了头,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显得那么的苍茫无力。

当天,军方最高层决定在台海周边进行为期三个月的军事演习。但是第二天,经过外交部的谈判,应美国方面的要求,台湾方面给出了10亿美元的赔偿,这得到了北京政府高层的默许接受。这一擦枪走火的事件似乎得到了平息。但是解放军的军演会依旧。




前沿司令官回到了东南沿海的军部,部队里充满了压抑、痛苦和愤怒的气氛,大家都闷闷不乐的不开心。在军部会议室里,高级军官们都提交了请战书,要求开战,武统台湾。

有一个瞎了一只眼睛的高级军官,用一块黑布眼罩遮着那只瞎眼,人称独眼龙。就是独眼龙叫得最厉害,就是他带着大家大吼大叫,施压军方高层。

面对这令人窒息的施压,前沿司令官淡定自若,他拿起了桌面上那一大叠的请战书,当众撕毁,大声斥责:

“你们都给我闭嘴,武不武统,由军方最高层决定,轮不到你们这些兵痞在这里大吼大叫。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马上出去给我做准备去,去做军事演习去。”

大家都准备散会了,独眼龙走到了前沿司令官的面前,用不满、愤怒的眼神恶狠狠地瞪着前沿司令官。前沿司令官也毫不示弱,也用同样的眼神去回应。两个人几乎差一点就打起来了。

“执行命令。”

前沿司令官大声地坚定的重复了一次。独眼龙虽然满脸的不服气,但还是转身离开了会场。

军方的愤怒虽然受到了压制,但是民间的反台独反美国的示威游行像野火撩原一样一发不可收拾,燃烧着整个国家。




愤怒的爱国民众在县城里发起了大规模的反美国反台独示威游行,挥舞着五星红旗,浩浩荡荡,人山人海。特斯克在县城的美资企业分公司首当其冲受到了冲击。

在公司门口,大批保安队伍组成了临时防线阻挡愤怒的示威民众,发生了肢体冲突,并逐渐升级。保安队伍的防暴盾牌、警棒一齐上,猛打。很多民众被打得头破血流的。

而此时此刻的县长正坐在办公室里一动也不动,办公桌上的手机一直响着,但是他没有接,因为他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特斯克的名字。他从抽屉里拿出了另一台手机,拨打了县公安局局长的电话,问为什么不出警。

局长只是草草了事地说示威游行是爱国行为,应该是得到了上面的默许,上面不让我们干涉。

此时在另一边,由于爱国示威人数众多,很快就冲破了保安队伍的防线,冲进了公司厂区和办公楼,纵火焚烧、打砸烧抢,群殴工人职员。

而在几百米外的公路边停着特斯克的那辆劳斯莱斯豪车,特斯克透过车窗的玻璃看着几百米外的那一幕,他万念俱灰。

身边的助手还在不断地打电话给县长求助,但是一直无人接听。特斯克嘴里还叼着那根又粗又长的雪茄烟,看样子神情淡定,但是他的心却是在流血。作为一个亿万富翁,那边分公司遭到打砸烧抢,那一点的财产损失是九牛一毛,他亚根就不放在眼里,他只是心寒,非常的心寒,那种被抛弃的疼痛感仿佛让人窒息般的难受。

傍晚时分,车子开到了凭祥友谊关的海关大楼前停了下来,特斯克下了车,看了看海关大楼顶上飘扬的五星红旗,他无奈的一声叹息。

他又叼起了一根雪茄烟,示了下意,接过了助手递过来的手机,拨打了县长的电话,这次打通了。

“好兄弟,老朋友,我要走了,我要离开中国了,我要离开广西了,我要去越南了。”

特斯克故作轻松开朗地说道,其实心里很受伤。电话那边沉默了十秒钟,然后就传过来了轻柔的语音:

“……嗯……好,一路顺风,真心祝福你在越南那边可以有更好的发展,谢谢你之前在我们县里的投资,促进了我们县的经济发展。”

听到这,特斯克眼眶都湿润了,他沉默了十秒钟,说:

“……兄弟,我现在心里很难受,我爱中国,我爱广西。”

“……。”县长沉默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以前我一直有个想法想对你倾诉,我在你那投资确实是为了钱,但更多的是想让你那的人民能有工作,可以过上富裕幸福的生活。我……不是万恶的资本家。”

“我了解,我理解,我完全理解,以后……以后……欢迎你再回来。”

“造成如此的局面,这是大环境的历史必然,我也理解你,你也很为难,你也很无奈。以后……以后……祈祷……中美两国……友谊地久天长。”

特斯克充满哀伤地挂了电话,上了车,车子缓缓地开动了,开向了越南方向。




县城的大街上都充满了愤怒和紧张的气氛,还充满了战争的味道。县长今天去视察了征兵站,征兵站门口悬挂着一幅巨大的红色横幅,上面写着:使命召唤,报效祖国,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人山人海,很多年轻人纷纷勇跃参军,誓言要打倒美帝,武统台湾,报仇雪恨。

县长在门口外面看见了一个年轻人,那年轻人有点眼熟,但是想不起来了。那年轻人似乎有点犹豫,过去攀聊后才得知,年轻人叫余明浩,是个退伍军人。

之后县长随口说了句:“年轻人,你是退伍军人,那就更加应该回部队走一走了,使命召唤,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啊。”

在劝说之下,明浩终于下定了决心走进了征兵站。

正当县长得意满意准备离开的时候,转过头看到了身后站着一个年轻女孩,那不就是思慧嘛,他一下子就想起来了,刚才那个年轻人不就是思慧的男朋友嘛。

思慧用埋怨怨恨眼神看着县长一会,然后转身离开了。思慧显然是反对明浩回部队的。这一尴尬局面让县长无所适从、不知所措。




这天,县政府来了一个不素之容。两辆军用吉普车开进了政府大院,车子停了下来后,前沿司令官下了车,他穿着笔挺的军装,看起来很是来者不善,威言不容质疑。

前沿司令官坐在了县长的办公椅上,旁边还站着一个副官。县长则是站在办公桌前听取军方的工作报告和要求。

“现在国家经济不好,房地产爆雷,哪里都缺钱,我们需要一笔钱去作军事演习,我们希望能把你们县的一笔医保金养老金给我们借用一下,其他的县,还有连你的顶头上司市政府都签了字,而你们县为什么拒绝签字?”前沿司令官责问。

县长说:“我认为挪用医保金养老金是不可取的,老百姓生活艰辛,这是惟一的救命钱,万一有什么闪失,老百姓会造反的。现在县里面财政赤字严重,到处爆雷,已经是零界点了,不能再雪上加霜了,否则真的可能会出事的。我认为这钱应该国家出。”

听到这,旁边的副官就怒了,他拔出了手枪,顶在了县长的头上。县长神情淡定,站在那一动也不动。

“你说什么?军方要钱,你敢不给,你一个小小的七品芝麻官,你信不信我一枪蹦了你。”副官恶狠狠地说道。

“好了,没礼貌,赶快把枪给我收起来,”前沿司令官用言语制止了副官的鲁莽行为,转过脸对着县长,心平气和地继续说,“县长,我了解,我更理解你的良苦用心。你是一个好官,你热爱人民。我也是广西人,我也是出生穷苦农民家庭,我也深知老百姓生活艰辛,但是现在是关键时刻,经济恶化,国家也没钱,现在整个国家都在燃烧,没有人可以置身事外。我也热爱人民,人民解放军也更是如此。只能委屈一下苦一苦老百姓了,这是命运,这是历史的必然。这只是暂时借用,等到事情过后,国家就一定会归还的,你是一个优秀的党员,你一定要相信党,相信国家。”

说完,前沿司令官就把那份资金转移的文件推到了县长面前的桌面上。




得到了县长的签字之后,前沿司令官心满意足,他来到了广西军区视察,在一个广场上,军人们排着整齐的队列,接受了首长的检阅。

小伙子们持着95式步枪,威武强悍,穿着英俊帅气的迷彩军装,呈现着战无不胜的坚定信念。

在队伍中,前沿司令官注意到了两个稚嫩的战士,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看样子好像非常的年轻,就18岁19岁的样子,看样子他们应该是情侣关系。

这批部队很快就会被派往广东方向。前沿司令官走近了他们,眼神之中透着一丝丝的心疼,然后他又用坚毅的眼神看了看男孩和女孩,问:

“你们几岁了?”

男孩说19岁,女孩说18岁。

“我命令你们两个……你们必须要给我活着回来。”

前沿司令官用命令的口吻说道。男孩坚定地回应:

“打倒美帝,武统台湾,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必将实现。”

男孩的豪言壮语也深深的把站在旁边的明浩给感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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