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宗問答 (36) 以手指之譬喻、來置換《金剛經》的詞語、會是如何呢？

第一分：

一天，在午膳前，佛陀一如往常，披上絡衣，拿著缽，和菩薩們、一同走進舍衛大城乞食。

乞食回來，吃完飯後，佛陀收拾起缽和絡衣，洗好腳，在為他準備的坐具上、結跏趺坐；這時，他挺直了上身、安詳地看著前方。

於是，許多菩薩紛紛來到座前，用額頭頂禮他的雙足，右繞三匝，然後在一旁坐下。

第二分：

等到大眾都坐定了，須菩提於是、將上著披掛一肩，起身、走到佛陀的身旁，右膝跪地，合掌恭敬，向佛陀提問、道：「希有！世尊！實行菩薩乘的修行者，應如何安住？如何陶冶心性？又應如何、把五指、從小指到拇指、一一屈起、以至捏緊拳頭呢？」

問完，佛陀在須菩提身旁、說：「須菩提！仔細地聽著，並善作意念，我將告訴你：實行菩薩乘的修行者，應如何安住、如何陶冶心性、又應如何、把五指、從小指到拇指、一一屈起、以至捏緊拳頭。」

「唯然，世尊！」須菩提在佛陀身旁、說：「我將十分樂意聽聞。」

第三分：

佛陀於是、說：「須菩提！實行菩薩乘的修行者，究實言之，不應執意、把五指、從小指到拇指、一一屈起、以至捏緊拳頭，而應該、豎起其所成就的、淨信之一指，並在剎那間，將一切、由原本拘禁於、拳頭伸出五指之視角，頓然翻轉釋放，而灑滿遍布於手掌、且被手掌包容在內；這就是，在『頓然證悟』的一瞬間，因覷破拳頭 (無始無明) 的翳膜，而照了見到：法界、眾生、與眾生的手指，無非顯露在佛性光芒的照耀中。

須菩提！包容一切的手掌、涵融統攝所有的眾生、和眾生界；眾生，無論卵生、胎生、濕生、化生，無論有色、無色，無論有手指、無手指而僅有蹄或蹼、非有手指非無手指，他們、與相應的眾生界、都施設建立已，我應將這一切、置於由手掌照澍盈漫的佛性光芒中、滅度之。

我雖然、在由手掌照澍盈漫的佛性光芒中、滅度無量無邊的眾生，卻沒有一個眾生、在他們自己的、拳頭伸出五指之視角中、被我滅度。

為什麼呢？須菩提！如果，菩薩摩訶薩、在他們自己的、拳頭伸出五指之視角中，有一根手指屈起，那麼，他們就不應被稱為菩薩摩訶薩。

這又是為什麼呢？須菩提！他們沒有資格被稱為菩薩摩訶薩，倘若，他們在修行的過程中，有小指、或無名指屈起；因為，聲聞、緣覺的修行方法、乃是分段漸悟的陶冶功夫，不能透出拳頭伸出五指之視角，也無法從拳頭伸出五指的執著囚禁中、得到解脫。

第四分：

「以是之故，須菩提！菩薩摩訶薩此時、應該：將事、由原本拘禁於、拳頭伸出五指之視角，頓然翻轉釋放，而灑滿遍布於手掌、並轉捨施與，也將其餘一切、由原本拘禁於、拳頭伸出五指之視角，頓然翻轉釋放，而灑滿遍布於手掌、並轉捨施與；此即：將色、由原本拘禁於、拳頭伸出五指之視角，頓然翻轉釋放，而灑滿遍布於手掌、並轉捨施與，亦將聲、香、味、觸、法、由原本拘禁於、拳頭伸出五指之視角，頓然翻轉釋放，而灑滿遍布於手掌、並轉捨施與。

須菩提！菩薩摩訶薩此時、也應該：將小指、無名指、中指、食指、拇指、由原本拘禁於、拳頭伸出五指之視角，頓然翻轉釋放，而成為、以手掌轉捨施與的樣態。

為什麼呢？須菩提！如果，菩薩摩訶薩、能夠不被拘禁於、拳頭伸出五指之視角，頓然翻轉釋放，而成為、以手掌轉捨施與一切的樣態，那麼，須菩提！他能得到的福報、將不可測量。

你認為如何？須菩提！前方虛空、可用手指測量嗎？」

須菩提答：「不也，世尊！」

佛陀又問：「同理，右、後、左、下、上方、遍滿十方的虛空、可用手指測量嗎？」

須菩提答：「不也，世尊！」

佛陀說：「的確如此！須菩提！如果，菩薩摩訶薩、能夠不被拘禁於、拳頭伸出五指之視角，頓然翻轉釋放，而成為、以手掌轉捨施與一切的樣態，那麼，須菩提！他能得到的福報、也將同樣不可測量。

第五分：

「你認為如何？須菩提！應以看到五指、來說看見手掌嗎？」

須菩提答：「不也，世尊！不應以看到五指、來說看見手掌。

為什麼呢？因為，如來說、由手掌看到的五指、就是非五指。」

說完，佛陀在須菩提身旁、重申：「須菩提！由拳頭伸出五指的視角，五指是虛妄的；但由手掌的視角，非五指卻是不虛妄的。

所以，從拳頭伸出的五指、就是、由手掌看到的非五指，應以這樣的觀點、來說看見手掌。」

第六分：

說完，須菩提在佛陀身旁、問：「世尊！雖然如此，是否、會有未來世的菩薩摩訶薩，在後時、後長時、後五百年、正法破壞時、轉變之時，聽聞此經句，而能夠深密堅固地、以他們的食指 (意、末那識、一念無明)、專注在拳頭 (無始無明) 之上呢？」

佛陀說：「須菩提！切莫生起如此的疑惑。

須菩提！肯定的，將會有未來世的菩薩摩訶薩，在後時、後長時、後五百年、正法破壞時、轉變之時，聽聞此經句，成就戒究竟、功德究竟、智慧究竟。

須菩提！那些菩薩，已經不止親近供養一佛，於一佛處、種植善根，也已經不止親近供養十、百、千佛，於十、百、千佛處、種植善根，那些菩薩、聽聞此經句、必將豎起其所成就的、淨信之一指。

須菩提！那些未來世的菩薩摩訶薩，將以其淨信之一指，知到手掌的佛智、見到手掌的佛眼；而手掌的佛智、佛眼、也知見那些菩薩。

須菩提！那些菩薩、既已轉捨施與手掌中的一切，也將生出、得到、無量而不可測量的福報。

為什麼呢？須菩提！因為，那些菩薩、並不會執意、把小指屈起，也不會執意、把無名指屈起。

須菩提！那些菩薩、也不會執意、把中指、以至食指屈起；甚而，不會執意、把食指、以至拇指屈起。

這又是為什麼呢？須菩提！如果，菩薩摩訶薩執意、把五指、從小指到拇指、一一屈起、以至捏緊拳頭，他們就無法、從拳頭伸出五指的執著囚禁中、得到解脫。

以是之故，須菩提！菩薩摩訶薩、不應執著有手指、也不應執著無手指。

正因如此，如來才傳授手指譬喻的法門，就是、應該：將手指、由原本拘禁於、拳頭伸出五指之視角，頓然翻轉釋放，而成為、以手掌轉捨施與一切的樣態；手指尚且如此，更何況是無手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