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哥與堯哥 47
松哥與堯哥 47
人們最害怕的不是恐懼
而是想像
因為狀況的不明朗
人往往會假設許多結果
由於
無法得知真實
無邊無盡的想像就會讓人跌入
讓自己最害怕的情境
看在阿保的眼裡
陳爸幾乎是要面臨崩潰
坐不住
站不了
來回走動
一會兒掩面長嘆
“阿保，你要不要帶陳爸去咖啡館走走？護士說手術至少要四個小時，我留在這裡，你順便幫我買點飲料”
廖錢看陳爸如此無措，想找阿保帶陳爸離開醫院，出去透透氣，留在這裡也於事無補
“對喔，陳爸你一定要跟我去看看咖啡館，我們走”
阿保拉著陳爸往外走
阿保坐上車子
沿路詢問咖啡館的走法
還好寶來不大
咖啡館似乎大家都知道
陳爸看起來沒啥意願
只不過是陪著阿保去走走
車子轉過了彎
“陳爸，看到了嗎？”
阿保看著陳爸問
陳爸看著越來越近的大松樹
終於
在松樹前停了下來
阿保開了車門
陳爸也下了車
然後
慢慢的走近庭園裡
阿保就跟在陳爸的身邊
不發一語
陳爸走了一圈
看的很仔細
最後在《松堯》的原木招牌下
停了下來
用手輕撫著字體
好久好久
阿保看見陳爸的淚
淌了下來
陳爸沒有哭
只是流淚
“陳爸，堯哥好愛你喔”
阿保幽幽的說
“我知道”
陳爸抹去淚水回答說
“裡面還有好多小松樹，到處都是，還有堯哥的床頭也有”
阿保說
陳爸走近庭園裡的松樹
看著松樹發呆
“陳爸？如果是我…同志找個愛情那麼難，我…是不會管別人的看法…，”
阿保小心的說，怕說錯話
不知道陳爸有沒有在聽？
“陳爸，你……”
阿保還沒說完
“阿保，我知道，我對不起堯哥”
陳爸說
“堯哥才不會覺得你對不起他，那時候他知道國揚和你的關係時，他就怕你為難，還一度要我和他一起離職，他真的好愛你喔”
阿保說
“我知道”
陳爸摸著松樹說
“可是國揚他不知道”
阿保的嗓門大了起來
陳爸看了看阿保沒回話，然後說
“我們回醫院吧”
阿保也沒再說話
兩個人就默默的開車回醫院
在手術室外
國揚和廖錢坐在一起
也沒說話
國揚看到陳爸叫了一聲“爸”
陳爸說
“來多久了？”
“剛到沒多久”
國揚回答說
“很好，你還會來”
阿保開口了
“你還知道來？”
“阿保”
廖錢出聲制止阿保
“你來的很好，這樣你滿意嗎？堯哥死了，就皆大歡喜了”
阿保不理會廖錢
“阿保，你有幫我買飲料嗎？”
廖錢想轉移話題
阿保根本不理會廖錢繼續說
“要不是你搞成這樣………”
“阿保你夠了沒？”
廖錢出手拉了阿保一把
“你少說兩句，人又不是他撞的”
廖錢說
陳爸和國揚都沒說話，反倒是廖錢安慰說
“大家心情都不好，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啊？”
阿保顯然是不願意善罷甘休
“阿保，”
陳爸開口了
“你們都在怕什麼？都是這個樣子了，還不攤牌，你們到底想怎樣？”
阿保怒氣衝天
“好，你們不敢說，我來說”
阿保越說越大聲
“阿保這裡是醫院”
廖錢說
“好阿，這裡是醫院，那就找個不是醫院的地方”
阿保向廖錢伸手
“車鑰匙給我”
阿保拉著國揚出去了
開著車子又往咖啡館走
然後扯著國揚
看著大松樹
“你看見沒？松樹，陳松成的松樹，你看見沒”
阿保狠狠的推著國揚下車
然後又扯著他去看那塊招牌
“如果你還不懂松樹是什麼，這兩個字你總該認識吧，陳松成的松，蕭敬堯的堯，你給我看清楚了”
阿保大力的敲打著招牌
國揚只是默默的看著招牌，完全沒有說話
“你說話阿，總經理”
阿保用力的搖晃著國揚
“你這個死王八蛋，你到底想怎樣，
你不知道他們彼此相愛嗎？
你攪啥局？
搞到堯哥來到這個鳥不生蛋的地方，
你有沒有良心？
當初要不是堯哥幫忙
你的那個大觀園會成功嗎？
要不是堯哥
你的事業會那麼順利嗎？
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
阿保幾乎瘋狂
“你以為我想要這樣嗎？”
國揚大叫了出來
“你還好意思說，幹你娘”
阿保被激怒了，狠狠的從國揚的頭上猛力捶擊，而且三字經都罵出口了
兩個人就扭打了起來
開始互毆
“你以為我喜歡這樣嗎？
你以為我喜歡這樣嗎？”
國揚一邊打一邊不斷的說著這句話
兩人邊打邊哭，邊哭邊打
一直到兩個人發洩完了，沒力氣坐了下來
喘氣
“你很幸福你知道嗎？”
阿保先開口
“我很早就沒有父親，一直渴望有一個爸爸”
國揚和阿保癱坐在樹下
國揚聽著阿保說話
“我很羨慕你，陳爸那麼愛你，給你那麼好的條件和機會，讓你比別人擁有的更多，別人努力一輩子也不一定能當上總經理，而你卻什麼都有了，陳爸給了你他所有的一切，你呢？你給陳爸什麼？”
“你自己想一想吧，如果他是我的父親，我會成全他，畢竟他什麼都留給你，剩下的只有他的愛情，我要回醫院了”
阿保站了起來，往車上走去
國揚也尾隨上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