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深夜,星稀躺在床上,兩眼盯著天花板,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麼,而隨著時間過去,她終於受不了坐起身。
「怎麼了?」
「你不累嗎?」
「不會。」
她閉上眼,深吸口氣,轉頭說。「你這樣盯著我快一個小時,我怎麼可能睡
得著!?」
「我盯著妳跟妳能不能睡得著有什麼關係?」床邊,塞斯托爾.拉菲斯雙手
托著下巴,眼睛沒離開過床上的人。
「有關係!你讓我很難專注找感覺。」他都不知道自己的視線快貫穿她嗎?
「不過是睡覺而已,你可以把我當空氣。」
「小托!」星稀理智一炸,掄起拳頭就是朝他巴過去。
但區區一個平凡人哪是一個超世界未來人的對手,塞斯托爾.拉菲斯自然輕
鬆閃過,旋即看著眼前的人重心不穩,摔到床下。
「哇啊阿!!」
喀碰!聽得出這聲撞擊不小。
「痛痛痛痛……」這摔一次不要緊,摔第二次也是小事,但偏偏摔的是同
樣一個地方。
「好吧,既然妳這麼堅持,我不看妳就是了,妳睡吧。」瞧她的狼狽樣,下一秒,塞斯托爾.拉菲斯很好心的迅速消失。
「真是謝謝你啊……」吃力地爬回床上,星稀鑽回被窩裡。
這下好了,經剛剛那一摔,她好像更清醒了,加上頭還痛著,恐怕拖到凌晨都不見得能睡著。
唉……
直到現在,她還是感覺這兩天發生的事很不可思議,或許是小托的出現,讓她覺得生活多了不少要思考的事。
世界之外……
極光中的雲海、海市蜃樓,可以想像那是有多麼美的景象。
不知不覺中,睡意開始襲來,在入睡的那一刻,她似乎看到眼前劃過一顆流星。
半夢半醒間,星稀聽見耳邊響著時鐘規律的滴答聲,她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一望無際的黑暗映入眼簾,突然間,她感受到腳下傳來的冰涼。
「這裡是……」她雖然看不清四周,但抬手看,卻能清楚看到自己。
這時,星稀注意到腳下,如同深淵般漆黑的水面,她不禁伸手觸摸。
摸起來像水,但卻不會沾濕手?
星稀心中有疑問,即使面對只有自己一人的空間,她並沒有感到害怕,而是升起一股微妙的感覺,彷彿黑暗的盡頭有著什麼東西正在等著她。
受到牽引,她不由自主地邁出步伐,一步又一步,緩慢地,直到她開始聽見自己的喘息,還有蔓延上來的腳步沉重感。
終於,星稀停下腳步,不斷喘著氣。
她望向仍是沒有盡頭的黑暗,莫名的產生一絲退縮,耳邊的滴答聲未曾消失,彷彿正在提醒她時間依舊在流逝。
"小丫頭,妳說過對極光有憧憬,而主人看到的景象也有極光,我在想…晚上妳睡覺的時候,嘗試著把對極光的感受帶入睡眠。"
冷不防的,一道聲音同時來到,她的腦海中出現了賽斯托爾.拉菲斯說過的話。
這句話、這道聲音已經足以鼓勵她,自她眼中浮現的堅定。
星稀調整了呼吸,將對於極光的憧憬與熱愛清晰地顯現在腦海,真正地再一次去感受那股前所未有的神祕。
她再度跨出腳步,奔向那未知的路、未知的前方。
而此次,她總算親眼見到了那片不可思議,在如此近的距離,在衝破黑暗的那一瞬間。
「是……極光。」
天際間,星稀被五顏六色的極光包圍,還有不斷落下的流星雨,以及灑滿整個夜空的星辰。
然而,她留意到眼前的景象不止這麼簡單,因為她置身的並非是一片天空、一顆星球,而是一整個宇宙。
「騙人……」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寧可信這只是一場夢.但如果只是夢,為何她的意識會這麼清楚,內心的感受會這麼劇烈,簡直就像是自己親身站在這裡,見證眼前的一切。
就在她沉浸震驚之中時,眼前的景象竟開始發生變化,出現一道道裂痕,直到破碎出一片又一片的鏡面,鏡中倒映著她似曾相識,以及不曾見過的人、事、物,直到像是漩渦的東西逐漸出現覆蓋了整片極光,吞噬了每一顆星球和所有繁星,淹沒了每一面象徵著生命軌跡的鏡面。
「不……不要……」看著這幅畫面,星稀慌了手腳,她使盡力氣的想抓回卻始終力不從心,直到自己也被捲入漩渦之中。
「啊!」快速墜落的恐懼感充斥她全身,但她仍不忘拼命掙扎,伸出的雙手死命地想從空無一物的空間中抓到什麼。
「要我死在這裡,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極力求生的不甘心徹底竄上心頭。
或許是不服輸的意志,星稀竟隱約見到上方一抹身影,在黑暗中,這道身影竟能清晰地看得見。
只見對方伸出一隻手握住她的。
「星稀!」
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待她找回聲音之時。「小托!」
那道人影、那隻手竟慢慢變成塞斯托爾.拉菲斯,看到熟悉的布偶臉,星稀高興的快迸出眼淚。
「抓緊了!」塞斯托爾.拉菲斯喊道。
「恩!」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小托的能力,他展開背後的翅膀,額頭上閃著不明光芒的圖騰,就這樣,他帶著她,穿過每一處迎面而來的漩渦。
*****
「小丫頭,小丫頭?」
「唔……」是小托的聲音,星稀慢慢睜開眼,塞斯托爾.拉菲斯的臉就這麼放大在她面前。
「感覺怎麼樣?好多了嗎?」他用沾了水的手拍拍她的臉頰。
「我……這裡是……唔!」她現在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腦袋和身體就像是快要被撕裂炸開。
「快把這個吃了,漩渦裡的暗能量會傷害人體,這個會有效減輕已經造成的傷害和不舒服。」他拿來一顆圓形,顏色是紫色和綠色交錯的東西。
接過東西,星稀沒有心思詢問那詭異的顏色,毫不猶豫的吃了一口,但入嘴的味道讓她的五官瞬間皺起來。
「噁,好難吃啊!」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苦又澀的東西,而且味道和口感也很奇怪。
「這叫亡靈果,是我們世界的一種植物,也是士兵在戰場上必備的東西。」他說。
「亡靈果?這名字也太奇怪,而且聽起來像水果,看著也像水果,結果居然是植物。」星稀盯著手上擁有著詭異顏色的果子許久,最後才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等等,你剛說這是什麼?」
「亡靈果,我們世界的植物。」看來她總算意識到了,有夠笨。
聽到關鍵詞,星稀又看了他一眼,只見塞斯托爾.拉菲斯示意她往後看。
這不看還好,看了之後,她幾乎把這輩子能吼能喊能叫的次數、力量都集中在了此時此刻。
「不會吧!」她快速站起,想來亡靈果的效果非常不錯。
漩渦狀的天空壟罩著一片腥紅,以及周圍也瀰漫著肉眼可見的紅色薄霧,薄霧之中還能依稀聽見陣陣嘶吼聲,還有槍響以及金屬碰撞的打鬥聲。
「小心了,裡面這些怪物可不是妳能對付的。」賽斯托爾.拉菲斯提醒。「這裡是葬谷邊界,是諾特亞最北邊的要塞堡壘,也是其中一道防線,雖然主人的力量鞏固了絕大多數的邊界,也排除了不少漩渦潮和怪物,但多少還是會有漏網之魚。」
「原來如此。」她點頭。「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為什麼會在這裡?」這要送人回來,反倒也把自己送過來?
「看妳的樣子也不擔心,在這住下不也挺好的?」他攤攤那雙短手。
「我哪裡像不擔心了!?我這叫冷靜、沉穩,靠得住。」星稀也不甘示弱,雙手抱胸。
「哦,那是誰剛剛叫得人盡皆知了?」
「我……」真是氣死她了,她不得不懷疑他口中的主人也跟他是一個個性。
「如果我沒猜錯,問題恐怕是出在妳的夢境裡。」他說。
「夢境?說到這個,在夢裡,我不只看到了極光,還有其他景象。」星稀向他說明了夢中所發生的事情。「最後就是我掉進漩渦裡,怎麼樣都無法出來。」
「這不是廢話嗎?那是空間扭曲,就單憑妳怎麼可能出得來,被這麼多暗能量侵蝕,妳現在能保住命就該謝天謝地了,哦不,是要謝謝我才對。」他依舊沒在客氣,一句話堵死她。
「………」她相信,這布偶的主人一定、肯定、絕對也是這麼惡劣!偏偏長得那麼可愛,簡直是一大落差。
算了,不跟他計較。
「你說的暗能量我知道。」學校有教過,加速膨脹宇宙的一種存在,幾乎佔了整個宇宙的68%。「不過你剛剛說的造成人體傷害是什麼意思?」關於還有這種說法,她倒是沒聽過。
「我曾經跟妳說過扭曲空間的裂縫會出現一種能具現化成怪物的能量體,指的就是暗能量。」塞斯托爾.拉菲斯解釋。「它跟妳所知的宇宙間存在的那股暗能量又並不相同,而是一種由外力介入異變出來的東西。」
「請你好好說話。」這是她的最低要求,星稀承認自己腦袋當機。
「我的意思是有某股力量在操控它,因為原始的暗能量對人體的傷害其實沒有那麼明顯,但變異生成的暗能量不止能夠侵蝕活物的基因和細胞,使得人體機制在短時間內受到大範圍的破壞,輕則被啃食意志變為怪物,重則軀體支離破碎。」他可是親眼看過無數的例子。
光是想像那個畫面就得有多恐怖………
「第一次聽說暗能量這種東西也能被人為操控。」真是離譜。「暗能量畢竟是宇宙生成不可或缺的東西,不說另一種暗物質了,這種無法量化又難以察覺的能量形式,除了宇宙這個主宰之外,一個人是要如何操控它?」
「小丫頭,妳可要知道,在這個世界,一切理論都無法成立,這幾千幾萬年以來,主人為了找出異變的來源和物質能量的我自我意識生成,幾乎排除了文明開拓以來的所有記載和推論,這也是他為什麼會奔赴每個國家,再到穿行各個時空去找尋一個有可能不會存在的世界的原因。」
「……」
「妳不用擔心,我也跟妳說過,妳的世界很安全。」見她不發一語,塞斯托爾.拉菲斯來到她身邊,輕拍她的肩膀。
「但是……我們都身處在同一個宇宙,未來肯定也會發生的吧,只是不知道會是什麼時候,是早還是晚都有可能。」她說。
塞斯托爾.拉菲斯無意帶給她恐慌,但面對這個無解的問題,他也不知該如何回應。
「妳說的夢境裡的事,我在想應該是妳已經身處在時空之中,時間的推進或是回溯都會跟妳身體裡所夾帶的時間線產生共鳴,那些鏡面所呈現的不光是妳記憶中的過往和現在,說不定未來也在其中。」他有意改變話題,盡可能轉移她對未知的恐懼。
「我的未來?」如果小托的話是正確的,那也就意味著她曾跟她的未來擦肩而過,且若當時已經在時空中,那……
「小托,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怎麼了?」
「你一直都是現在這個樣子嗎?」關於先前的那抹身影,雖然只有一瞬間,到底是她的錯覺,還是真的……
「我嗎?從主人喚醒我的那一刻起就是這個樣子了。」他表示不解的看看自己。「有什麼不對嗎?」
「你是被喚醒的?我記得你跟我說過你的世界有很多像你一樣的"人",那這些人也都是被你的主人喚醒的嗎?」
塞斯托爾.拉菲斯再次被問倒,同時經她一問,他也才發覺自己被喚醒之前是什麼,來自哪裡都不知道,而他竟也不曾問過主人。
「小托?」
「……妳別管那麼多,先擔心自己吧,妳已經送我回來,但卻也被困在這裡。」他莫名的有點煩躁。
「我也在想這個問題,你覺得能用同樣的方法回去嗎?」
「可以試試看,但不是在這裡。」
「那要去哪裡?」她也不敢隨便亂跑。
星稀的話剛落,周圍突然出現好幾個人,他們身穿奇特的衣服,手拿精密槍支,而這些槍口正對準著他們。
「通通不要動!」其中一名士兵大喊。
「咦!?」
「你們是誰?膽敢擅闖軍事要地!」
「我……這……」星稀顯得有些尷尬,說實話怕是這些人連想都不用想就直接當場把她架走。
「喂!你們要抓人也得先看對象是誰,堂堂的洛納瓦騎士都是這樣欺負弱小的女孩子嗎?」塞斯托爾.拉菲斯飛上前擋著。
弱小女孩子?是說她?
星稀從來不覺得自己弱小,她可是學過一些戰鬥體術的人,可沒這麼容易被欺負。
「這是哪裡來的物靈?是妳的嗎?」另一名士兵問。
「物靈?什麼物靈?」她被問得一頭霧水。
「不就是他?」意思指的就是空中的那隻。
「小托是物靈?」重點是物靈又是什麼東西?
「小姐,妳是在裝傻嗎?」士兵繼續發問。「還有,妳穿這麼奇怪來邊境要塞做什麼?妳不知道這裡禁止進入嗎?」
星稀頓時感到冤枉,她知道的話又怎麼可能進來?
「在吵什麼?」
就在事情愈來愈複雜之際,人群中走出一名高大的男人,他身穿奇怪的特殊盔甲,手拿長槍,剛硬的臉上有幾處刀疤。
「隊長!」
被稱呼隊長的男人看了眼塞斯托爾.拉菲斯,最後才將視線放到星稀身上。
「我是坎特列斯.里約.菲爾傑,是洛納瓦遠征軍.騎兵部隊代表,在這裡,我代我無禮的部下向您道歉。」
「………」星稀睜大眼,確定自己沒有聽錯,眼前滿臉威嚴的男人居然在跟她道歉?就連在旁的士兵們也感到非常驚訝。
「你就是他們的隊長?」塞斯托爾.拉菲斯雙手環胸。「那正好,我喜歡跟有禮的人說話。」
「小托。」知道他在保護她,星稀是很高興,但對方已經表示善意,他們也是應該要互相才對。
「這位小姐應該不是諾特亞的人。」坎特列斯打量好一會兒說道。
「咦?你怎麼會知道?」
「妳身上的能量場時強時弱,很明顯是在抗拒周遭,如果不是吃了亡靈果,恐怕妳在這裡活不過幾天時間。」
這句話無非是一道悶雷,直接劈進星稀的腦中。
「小丫頭,妳不用聽他在那裡胡說,現在的妳可是好好的,沒有什麼異狀。」
「小東西,有些事情已經發生也正在經歷中,即使你再擔心,這位小姐還是有必要知道自己目前的處境,善意的謊言無法真正解決問題。」他提醒。
「你不明──」
「小托。」
「……」
「他說的是真的嗎?」
「這……」
不用他明講,星稀也能從他的表情得出答案。
「拉維,你和其他幾名弟兄一起護送這位小姐回洛納瓦,順便幫她安排休息的地方。」
「隊長?」顯然士兵不清楚坎特列斯的用意。
星稀自然也覺得不妥當,畢竟她是一個外來者,怎麼說也應該要有所提防。
「這是命令。」
「……是。」軍令在前,士兵也只能照做。
等到幾人走後,坎特列斯收起自己的長槍。「你們有什麼要說的,說吧。」
其他士兵有些戰戰兢兢,還是忍不住問。「隊長,那位小姐的身分來歷不明,就這麼把她帶回洛納瓦,總教那邊要怎麼交代?」
「我會親自向他通報這件事。」
「隊長,現在出現的扭曲空間中已經有幻化成平民的魔物,您這樣的做法會冒很大的風險。」
「我知道,不過,如果首席還在的話,你們認為他會怎麼處理?」
「這個……」
「既然都清楚了,那還需要問嗎?」
「………」
「你們都先回崗位去吧,最近漩渦出現得太過頻繁,可別大意了。」
「是!隊長。」
*****
通過坎特列斯的幫助,星稀和塞斯托爾.拉菲斯搭上了前往洛納瓦的船隻,行程需要花費三天的時間,這不免把星稀給折騰死。
「小丫頭,妳還行不行?」
船艙的房間內,星稀臉色慘白的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一旁的塞斯托爾,拉菲斯難得手忙腳亂,見床上的人吃也無法吃、喝也無法喝、睡也無法睡,他這是要上哪裡找人幫忙?
「暈船也沒看過妳這麼嚴重的。」他簡直不忍直視。
「……說那什麼話,我還希望你能像之前一樣帶著我飛………噁………」她快不行了,晃得她天旋地轉、頭昏腦脹。
「往洛納瓦的路上,無論是在天空飛,還是航行在海上,都會有不少的怪物出現,在這生活的人都已經習慣,也懂得怎麼對付怪物,就算不搭船,在天空飛也不見得妳就會很好受。」他說著,不忘拿一條熱毛巾給她。
星稀可是很相信他的話,因為她能很清楚聽到船艙外,那位正在興奮高喊「給我衝」的船長,伴隨著其他人的附和聲。
「這個給妳,吃下去會好一點,船長給我的。」
「這個又是什麼?」看過亡靈果,但手上這個粉紅色正方形的東西,怎麼看都不像是吃的。
「粒粒果,可以治療頭暈、噁心,還有發燒。」不舒服的人還這麼多問題。
「……」老實說,要再吃這裡的東西,她都得猶豫一下,亡靈果給她的陰影實在太大了。
「吃不吃可隨便妳,反正又不是我不舒服。」飛回桌子旁邊,塞斯托爾.拿了一顆蘋果吃了起來。
好一個激將法。
星稀認命地咬了一口,但出奇的沒有她想像中的難吃,反而是酸酸甜甜的。「好好吃,這個!」
「是吧?難道妳真的以為我們世界的東西都很難入口?」
「其他的我不知道,亡靈果就算了,這個是真的好吃,作為治療的藥物太合適了。」總算吃完,星稀一臉滿足,而效果也相當快,沒過多久,她已經不覺得暈眩噁心。
「對了,小托,關於坎特列斯先生說的,我在想,如果我真的回不去,或是有可能會死在這裡,你……是不是能夠一直陪著我。」
塞斯托爾.拉菲斯嗑完最後一口蘋果,他來到她身邊,一句話不說的就是在她頭上落下一記拳頭。
「好痛!」星稀吃痛地摸著頭。「你為什麼要打我?」
「誰叫妳要說那些不吉利的話,有我在,妳怕什麼?」他沒好氣說道。「再說了,就算我沒有能力幫妳,還有主人可以。」
「真的?你的主人在洛納瓦嗎?」這對她來說無非是個好消息。
「我不知道,但也只能去一趟看看了。」
「可惜了,剛剛沒有順便問坎特列斯先生。」也許他知道小托的主人的消息。「只是我有一個問題,既然你的主人是這個世界的領導者,你時常跟隨他的左右,應該很多人都認識你吧?可是坎特列斯先生和剛剛的士兵怎麼都沒有認出你來?」
「我雖然一直跟在主人身邊,但大多時間都是在他的身體裡,只有主人有需要的時候,我才會出現。」他解釋。「就算有人看過我,也只是極少數而已。」
「你的主人都是什麼樣的狀況下會需要你?」
「一起吃飯、一起聊天、一起旅行,一起戰鬥的時候。」
「………」這兩人的相處還真是生活化呀。
「總而言之,主人一定會有辦法送妳回去的,所以在這之前,妳都不要再說那種喪氣話。」他這次說得很認真。
「好,我知道了,謝謝你,小托。」
「既然有精神了,我們出去看看吧,讓妳好好欣賞我們的世界。」
「恩!」追著塞斯托爾.拉菲斯的背景出去。「小托,你還沒有跟我說洛納瓦是個什麼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