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微飄著雨,天空因烏雲的關係而顯得昏暗。
有個女孩從海的方向走上岸邊,披頭散髮全身濕淋淋的,就像隻剛落入水中的小狗。她遵守與父親的約定,從遙遠東方的寒冰島,一步一步地走過海底,踏上這片人類的大陸。
前方有著燈火,應該是有人居住,她要去那裏救贖那些人類。女孩朝著燈火所在的方向前進,經過一段時間的步行,來到了一個被籬笆圍繞的小村落。
「別窩在那,快去挑水!」
「可是嬸嬸,外面正在下雨,泥土的路很難走......」
「叫你去就快去!還是你要選擇吃皮帶!」
「知道了啦......」
粗暴的斥責聲從靠近海邊的一戶人家傳出。女孩站在村口,靜靜地看著這戶人家的屋子,雨水順著屋簷滴落,在房子面前積成幾處水灘。
片刻後,一位少女從屋內走出,身形瘦小,穿著略顯寬大的舊衣,手中提著兩個木桶。她低著頭,腳步緩慢而無奈,踏著濕潤的泥土路,默默的朝著村落旁的山上前行。
站在雨中的女孩,等待這名少女走遠後,向前並敲了這戶人家的門。一對老夫婦開門,看到這個濕淋淋且全裸的陌生女孩,露出疑惑的表情。
「老頭,你怎麼看?」
「別管她從哪來,這下撿到寶了,這麼漂亮,賣給村長,一定值不少錢。」
老夫婦粗魯地將女孩拉進屋內,並在女孩的肌膚上來回打量。女孩站在原地,對於這兩雙貪婪的眼睛沒有在意,一動也不動。
她只是想起了父親的話。
「我們的力量,需要更多的人類來壯大。」
「先讓他們成為一動也不動的冰冷狀態,再召喚救贖的力量。」
然而,救贖的方式,她並不清楚。
老頭滿臉猥瑣地蹲下來,伸出那雙乾枯的手,朝著女孩的乳房探去,就在指尖即將觸及時,女孩動了。
她毫不猶豫地伸出她的手,掐住面前老頭的脖子,並將輕輕地向旁邊一折,老頭的身體瞬間癱軟,便完全靜止不動。
「原來這就是冰冷狀態。」
這比她想像中還要容易。
一旁的老婦瞪大雙眼,嘴巴一張一合,發不出任何聲音。接著她的雙腿一軟,直接跌倒在地,渾身發抖。
女孩轉過頭,看著老婦慢慢走了過去。
「不、不……不要過來……」
但女孩並不懂這些情緒,她只是知道,她必須讓這些人「安靜」下來,這樣她才能完成她的使命。
女孩彎身,一手抓住老婦的腳踝,毫不費力地將她拉起。老婦來不及尖叫,整個人就被舉了起來,雙腳在空中亂踢,發出絕望的哭喊。女孩沒有理會她的掙扎,順勢將她的身體甩向空中,再狠狠地朝地板砸去。
地板碎裂的聲音迴繞在屋內,老婦的身體也因撞擊而扭曲成不自然的姿態。
女孩看著兩具躺在地上的屍體,眼中沒有恐懼,沒有憐憫,甚至沒有殺戮的興奮。她低聲呢喃,回憶著父親的教誨。
「這樣就完成了嗎?」
「不,父親還說過,要讓他們現出原本的模樣。」
「真正的本質藏在那層脆弱的皮囊下,只有剝離這層偽裝,他們才能回歸原始,完成真正的救贖。」
女孩伸出手,指尖在老婦的身體上比劃。奇怪的是,她的手指並沒有用力,但皮肉卻自動從骨頭上滑落下來,沒有任何阻力。
當皮肉剝離,一副雪白的骨骼顯露出來,透出一種超凡的美感。女孩停頓了一下,然後轉向老頭的屍體,再次用指尖劃過他的四肢,轉眼間,他的軀體也變得純白無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