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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骨相思》|第一章:醉酒.(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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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朝節邂逅,兩人意亂情迷,情愫在不信任中悄然滋生。

  花朝節,大辰重要節日,全國上下熱鬧非凡,男女老少相約出外遊玩,觀賞奇花異木。

  尤以大辰王都最為熱鬧,京城裡舉行著盛大花街遊行,未婚嫁的男女都會戴上精緻或全罩或半罩的面具,相互邀約、共舞,藉此覓得心悅的另一半。

  可在這喧嘩、吵雜街道裡,總有形單影隻的身影交錯其中。

  春江花朝秋月夜,往往取酒還獨傾。

  鎮北侯府小侯爺:顧行之。

  一襲絳紅色錦袍,披著雪白斗篷,臉上戴著鑲著碎玉的半張面具,手提著飲到一半的酒盞,腳步蹣跚逆著人群走著,如此熱鬧景象與他無關。

  曾經這個節日是他歡喜來源,如今卻成為插入他心口的那把刀。

  故人心頭過,回首已是秋。

  如今的他只想將自己灌醉,忘了痛苦,忘了一切,忘了那些思思念念。

  「主子,松竹閣就在前面。」

  一名侍衛領著身著墨藍色常服公子與顧行之擦身而過。

  「沒想到京都花朝節如此熱鬧。」

  「是啊!主子正好趕巧。」

  那男子聲音溫潤好聽,卻讓顧行之心頭一震。

  面具下有著驚慌帶著難以置信的神情,那漂亮的眸中盪著水波,轉身在茫茫人海中找尋聲音的主人。

  云宿!

  云宿你在哪!

  人潮如浪,一湧一湧的將顧行之向前推著,墨藍色常服的背影立在人群中格外搶眼,那是十分熟悉的背影,筆直堅挺的背脊,髮束穿過玉冠盪在身後。

  云宿!

  顧行之心跳著極快,那是他朝思暮想的身影,那是他忘不了的聲音。

  五年了,他只能在夢中與他相見,如今他回來了?

  回到他身邊了嗎?

  人群如層層障礙,阻隔了他倆,即使顧行之心急如焚想朝那人奔去,可每個人都像是一道道高牆擋在他的身前,進退不得。

  「娘!是舞龍!」稚嫩的童音開心喊著走來的五彩舞龍陣。

  這舞龍陣如同歲月長河將倆人無情分開,擋住顧行之的視線,每每找尋卻也每每失望。

  顧行之憤恨著、推擠閃躲著,想推開這該死的困境,卻無能為力。

  就如同五年前,他就此消失在他的生命中,消失在這大辰皇室裡,再也沒人敢提起,只能活在他的思念中。

  雜耍隊伍隨在舞龍陣後,身邊響起一陣陣拍手聲、開懷的歡呼聲,嘻笑談話聲,淹沒了人影失去蹤跡。

  炫耀繽紛的彩燈將大辰王都點綴成一座不夜城,卻在顧行之眼裡失去色彩,呈現一片黑白。

  人群擁出的熱浪感染著每個歡天喜地的人,卻化不開顧行之心中那塊萬年冰山。

  街道上依舊喧嘩吵雜,顧行之拎著酒盞來到松竹閣前,抬眸看著樓面四處,張燈結彩,輕紗飄逸。

  這曾經是他倆最愛來之處。

  松竹閣為京城達官貴人聚會所,共有三層外加一頂閣。

  一、二樓是奢靡玩樂之所,三樓為清靜雅致的單間廂房,之前云宿及顧行之常在三樓廂房內耳鬢廝磨、喝酒談心。

  松竹閣管事見顧行之前來,雖戴著面具遮住臉,可管事從他腰間繫的玉玦也知身份。

  「小侯爺。」管事笑臉迎了上去。「廂房一直都留著。」

  自從五年前云宿死訊傳回京城後,顧行之再也沒有踏入過此地,管事是明白人,只要顧小侯爺還在京城,指不定哪天會再用到此間廂房。

  「伺候小侯爺上樓,好生服侍著。」管事吩咐著一旁小倌。

  小倌生得白淨,身段妖饒,伸手就想去扶。「小侯爺,奴扶著您。」

  「不用,本侯自個兒走。」

  顧行之不喜人碰,尤其是青樓小倌。

  被拒後,小倌怔愣一下。看著顧行之左搖右擺扶走上階梯,不禁好奇的打量眼前這位金枝玉葉的貴人。

  雖見不著真容,卻蓋不住那天生麗質的美,細緻粉嫩,那雙帶著醉的雙眸,如一把媚人的勾,魄人心弦。

  松竹閣小倌個個外貌都是精挑細選,身段上佳,可與眼前這美公子相比,遜色不少。

  顧行之醉得有些重,踏入那廂房,跌跌撞撞的半倚在椅榻上,許久未來,卻還能感覺到云宿的氣味。

  「小侯爺,奴幫您寬衣。」說著就想去解顧行之的衣帶。

  「別碰本侯。」顧行之不悅的推開小倌。「出去!不用人服侍。」

  「是。」小倌低著頭退到門旁。「奴就在外面候著。」

  門被關上,顧行之脫掉身上那件雪白斗篷,推開窗,春風徐徐吹入,像是在安撫他悲傷的情緒。

  街道吵雜,配著那鶯燕歌聲,倒有一番風味。

  趴在窗台上,輕風吹動著他的髮,隨著髮帶飄動。

  在這吵雜人聲及彈唱聲中竟夾雜著一陣陣高亢又帶著悲涼之音。

  羌笛聲!

  羌笛聲埋在眾多聲音中,但顧行之不會聽錯,那是他與云宿定情的羌笛聲。

  「長寧,你可知在西戎,男子如何向喜歡之人求愛嗎?」

  那一段段塵封已久的回憶,如被解開封印,排山倒海灌入顧行之乾涸之久的心扉。

   「他們會在十五月圓之夜,駕著馬帶著心愛之人,吹響羌笛,一同奔馳在草原上。」

  顧行之左撞右跌,腳步凌亂的奔向廂門口。

  守在一旁的小倌被這突如其來的身影嚇了一跳。

  「小……小侯爺?」

  面具底下盡是著急、渴望,慌亂的抓住那小倌的手臂,急切問著。

  「誰?是誰在頂閣!」

  小倌被這一問也慌了心神,目光不安飄著,思索著是誰在。

  顧行之等不及他的回答,轉身朝頂閣而去。

  「應……應是陸青澤……陸將軍……」小倌回著,也不知顧行之是否聽進。

  「別讓人上頂閣!」最後顧行之只留下這句話。

  羌笛聲本就帶著悲涼,似思念、似離愁,空靈之感越來越近。

  「長寧,待我得勝歸來,將在城門外吹響羌笛,捨皇子身份,陪你在塞外草原跑馬,天南地北任你翱翔,陪你白頭到老。」

  越接近頂閣,思念海潮不停捲上心頭,顧行之抿著微微顫抖的唇,眼底水波越積越滿,入骨相思之痛侵蝕著五臟六腑。

  墨藍色袍子襯著厚實背膀,佇立在眼前,熟悉又陌生。

  云宿?

  是你嗎?

  一行清淚,順著臉龐滑出面具下,落在地面,砸碎了他所有堅強。

  陸青澤是習武之人,感受到有人靠近,停下吹奏,回身看去。

  輕紗羅帳被風吹起,飄揚在半空,頂閣未點燈,月光溫柔的灑在閣中,透著輕透紅紗暈著旖旎。

  顧行之眼眸帶著水氣,朦朦朧朧,凝看著那雙無法忘懷的深情,像在與他訴說著情意。

  打量著眼前這雌雄難辨的身影,陸青澤疑惑眨著眼,一對天生就十分靈動,有神像會說話的杏眸。

  「你……」

  話才說出半字,就被溫熱的唇含上,將後半的話嚥進了津液中。

  怎麼回事!

  你誰?

  被突來的擁吻,一瞬空白的陸青澤征楞住,這吻來得激烈,帶著慾望,舌在口中捲繞著。

  呼吸在強勢親吻中被掠奪,感受著對方炙熱、瘋狂的索取,吮著、輕咬著,手挑逗的揉著那燒著的耳垂,令人心跳加速,全身像被點燃似的,由舌尖、唇口向外燃燒起來。

  眼前這人吻得密不透風,津液交雜在彼此口中,掌心抵在自己腦後,使得陸青澤無處可退,只能任其被侵略,直到呼吸漸難,快要窒息,原清透的視線變得茫然不清。

  兩只半片面具因親吻不時撞在一起,發出叮叮哐哐的聲響,阻隔著再深切一步。

  正當陸青澤快喘不過氣,柔軟濕潤的唇瓣不捨的帶離一縷銀絲,勾著彼此唇舌,要斷不斷。

  顧行之摘掉自己的面具,也取下對方的,帶著酒意的目光深情款款的魅惑著身前人,頂閣內光線不明,借著月光略能看見彼此不太清晰的輪廓。

  兩對眼都熠著光,亮亮的注視著彼此,情動著。

  陸青澤此時大約能看清眼前人,長得十分好看,一對勾人的桃花眼,含著笑,濃淡合宜的眉型,微薄紅潤的唇,還留有剛殘留的水痕,濕濕潤潤。

  顧行之抬起手指,輕撫過那對思之若狂的眉眼。

  手指微涼觸碰著著火的靈魂。

  溫熱鼻息撲在陸青澤的頸側,全身越發灼熱,發燙著。

  舌尖輕滑過耳廓,輕咬在耳珠上,酥麻感傳遍全身肌膚,那處軟肉也隨著在舌尖耳上、頸上的挑逗、吸吮中逐漸有了變化。

  兩人身高相近,緊貼著彼此,身上有了改變都一清二楚,那個地方竟被相同堅挺之硬抵著。

  男人!

  他竟是個男人!

  陸青澤驀地驚醒,掙扎想推開。

  本將軍沒這喜好!

  「啊哈——」念頭才這一想,身前人微涼手掌已滑進褲檔,撫上那處。

  那處熱得燒人,遇上那有著薄繭,修長又微涼的掌心時,身子整個一顫,舒服感佔領了全身。

  陸青澤睜大眼,滿眼不可置信,自己的身子竟在告訴自己喜歡這種感覺,不排斥這樣的觸摸,反而想要更多、更深。

  被揉得有些發軟,順勢被眼前人推倒在地,跨坐在自己身上,那處相互抵著、碰著。

  束在髮上的紅巾帶被身前人一扯,三千髮絲柔媚散飛開來,看得陸青澤人都傻了。

  雖看不清對方容貌,但這一舉一動盡顯嫵媚,能知此人生得十分俊美,長髮披肩略顯凌亂卻風情萬種、美艷動人、攝人心神。

  衣袍一件件滑落在此人身側,陸青澤看得眼尾發紅,俯下身從自己的額心、眼角、鼻尖、唇瓣、耳鬢輕啄著。

  扯開那礙事的衣衫,吻在頸窩,順著滑下胸膛吸吮、啃咬,細細碎碎,如綿綿細雨,落在身上各處。

  雙手撫著、摸著、揉著任何令他全身發麻血脈噴張的敏感處,層層疊疊堆起慾火。

  陸青澤享受著如此愛撫及親吻,這人似乎比自己更了解自己的身體,每吻一下,每撫摸一下,都讓自己的神智一吋吋瓦解,沉淪其中。

  溫熱鼻息又返回耳畔,陸青澤發癢,陶醉在每條神經都帶著酥酥麻麻的愉悅中。

  「我好想你,好想你。」

  這輕聲呢喃在耳旁十分好聽動人。

  一個男人竟能發出如此勾人的聲線,誘惑溫柔,又帶著些許委屈和渴求。

  清淡好聞的香味從身前人手指傳來,染在那堅硬之物上,濕濕滑滑、溫溫熱熱。

  忽的被包裹住,緊緊貼入窄又軟嫩處。

  陸青澤氣息一滯,差點繳了械。

  「唔——」失控呻吟出聲。

  接著是一陣陣快感在那處傳開,擾得陸青澤神智全失,只能憑著最原始的野性回應著。

  這是他前所未有的體驗,愉悅、侵略、佔有。

  他先是扶抓著身上人那細如柳,滑如蛇的腰枝上下晃動,後貪戀的一手撫捏著那結實的臀肉,一手搓揉著抵在自己腹部上的硬物。

  濕濕黏黏,令人有著無限遐想,慾望滿身。

  陸青澤不滿足的坐起身,與身前美人擁吻,吸著、咬著令人神魂顛倒,透著瑰色的脖頸。

  「啊哈——」浸在慾色中的顧行之舒服的呻吟出聲,誘得陸青澤更加瘋狂。

  抽抽插插、快快慢慢,快感如一股欲噴的力量,在兩人全身上下層層累積,勾得兩人不知今夕是何夕。

  進退中,推得兩人神魂直達天際,積累悶在身內的野性瞬間噴發,所有的感受如飄在雲絮中舒軟痛快,又墜入彼此沉重喘息聲,都想將對方溶進自己的骨血裡,沾上屬於自己的氣味。

  汗岑岑沾在兩人四肢、肌膚,勃起又繳械,一次又一次。

  何等快樂,令人不知羞、不知停、不知此處是何處,只想溺死在這歡愉慾海中,將屬於自己的痕跡遍佈在另一人身上。

  陸青澤每次想將人翻過,奪回主控權,可身前美人霸道又強勢,在多次反制未果後,雙手被綁抵在頭頂。

  他痴迷看著這人貪戀的在自己身上一遍一遍索要,不知盡頭。

  已經不知是第幾次,也不知時辰,街道吵雜早已消散,四周安靜的只有輕微水波聲,啪啪答答,兩人混亂喘息聲,和激情的呻吟聲。

  正當陸青澤覺得自己都快被炸乾,失去所有思考能力,心神一吋吋渙散在無邊無際時,那處不停的一抽一抽,腹部再次感受到溫熱體液散在上面。

  全身百骸無一處不舒爽,那興奮從身處每吋散開來,身上一重,炙熱的身軀俯趴下來,喘息一致的起伏著,彼此的污色沾染在全身,黏黏膩膩。

  激情迴盪在每吋肌膚上,久久不退,頓頓著,許久許久陸青澤才感覺到自己的心神一塊塊重新凝聚回來,極度敏感的觸覺漸漸淡開,視線慢慢聚了焦。

  側過頭看向已累倒在側的美男子,這麼近距離欣賞著,是真的很美,那眉眼恰到好處,膚色白晳,緋紅及情動留下的齒痕佈遍全身,更加旖旎動人。

  陸青澤將那垂在臉頰髮絲勾回偷歡人耳後,靜靜觀賞著,心裡頭意猶未盡。

  你到底是誰?

  怎令人如此著迷。

  全身濕黏,兩人亂七八糟著,想擁抱而睡都感到不太舒爽,陸青澤溫柔輕聲的說。

  「我叫人備熱水。」

  起了身,從一旁凌亂衣堆拉了件袍子披上,向外走去。

  此時顧行之眼眸中全是震驚,明亮眸子竟發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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