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流.血濺千棘.針嵐!」
黑衣女子突然取下環刃用力擲向商厲。
商厲仔細一看確認環刃沒有繩鏈能讓黑衣女子取回,立刻舉刀想接下那柄環刃,好讓黑衣女子先丟失一項兵器。然而他才剛生出接下環刃的念頭,卻見從環刃之中射出數十根細針。
「六月雪!」
商厲擺出青眼架勢,將靈能匯聚於刀身後,眨眼間向前刺出一刀,接著順勢向上斬。
彷彿夾帶著初雪的輕風拂過,從環刃中射出的細針全被商厲擊落。
「鬥鎧.水晶!」
商厲將鬥氣匯聚於長刀上,令長刀彷彿生出結晶,並以強化過的長刀硬是接下飛來的環刃。
說時遲,那時快。黑衣女子在商厲的注意力被細針與環刃吸引時,也已跨步衝向商厲。
在商厲接下環刃的剎那,黑衣女子來到他身前、雙手伸向環刃的握柄,將環刃分為兩柄彎刀。
「殘月潮風!」
宛如浪潮迎面而來,數十、數百式既沈重且路數紛雜難以預測的刀法從各方斬向商厲。
「奧義!逆.激流領域.枯竭死地!」
商厲沒有自信能擋下黑衣女子的所有攻擊,因此他果斷放棄抵禦,決定以進攻取代防守。
如同氾濫的洶湧洪水般,商厲使出渾身解術,不停擊出他自始至今學習過的所有刀法與劍招。
金屬交擊產生的尖銳、刺耳聲響令周遭生靈無不竄逃。
兩人揮舞刀刃產生的強風逐漸揚起漫天沙塵,縱使已看不清對方,仍沒有人停下攻擊。
汗水與鮮血不斷飛濺,宣告這無盡漫長的一瞬,終將迎來結束。
先停手的,是黑衣女子。激戰正酣時,她突然向後躍出商厲的攻擊範圍。
商厲沒有跟著黑衣女子的行動進行追擊。他將長刀插入地面,勉強支撐著有些搖晃的身軀。
商厲正痛苦地喘氣。他渾身浴血但沒有一處是致命傷,看似成功抵禦了以要害為目標的攻擊。
然而,他知道事實並非如此。
商厲不悅地抬起頭看向那不只氣息沒有絲毫浮動,身上衣物也沒有半點破損的黑衣女子。
雙方的實力差距已相當明顯。商厲之所以還活著,單純是因為黑衣女子為了享受戰鬥,保留了大部分實力而已。
雖然自稱出自影流,但黑衣女子的招式絕非為了暗殺設計。黑衣女子在與商厲多達數百招的互擊之中,刻意避開了他的要害,只讓他不斷受到疼痛但無關性命的輕傷。
如此像是把商厲當作蟲豸愚弄的作法,不可能用在必須一擊殺死目標的暗殺行動,所以黑衣女子不過是個純粹的嗜虐者罷了!
黑衣女子以饒有興味地眼神端詳著商厲,就像在觀賞玩物那樣。
忽然,黑衣女子的神色明顯生變。她先是驚訝地轉頭看向遠方,在察覺了某件事之後,面巾下逐漸顯露狂喜笑容。
「嗯!嗯!嗯!這就對了!就是要這樣啊!」黑衣女子看著遠方大笑著。
商厲仍緊盯著黑衣女子,不敢鬆懈心神。
不過,黑衣女子沒有再朝他攻來。
「等你變得更美味一點我再來找你!」
只留下這句讓商厲極為不悅的話語,黑衣女子便朝著她剛才遙望的方向飛奔而去。
商厲隱約能猜到為何黑衣女子放過自己。
再也支撐不住的商厲倚靠著逆宗門的大門坐下。
此時,他只希望那位吸引黑衣女子離去的強者能夠解決掉黑衣女子,為這個世界除去一個禍害。
商厲闔上雙眼。
方才黑衣女子施展的所有招式一一浮現在眼前。
商厲在腦中不斷重新與黑衣女子過招,嘗試著在模擬戰中擋下黑衣女子的所有招式。
直至深夜,他才睜開眼睛,露出淺淺微笑。
「好吧!至少不是沒有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