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到市區一間百元理髮店來修理修理我的三千煩惱絲,不過認真算的話這個數字已經不足三千了,這才真叫我的煩惱。
取了票一位長相斯文的年輕小弟旋即往裡面拉開了門迎接我的登門惠顧,想不到百元的消費也有如此尊榮的對待。
「大哥⋯你⋯想怎麼剪?」
小弟看出我對理髮儀式的慎重,輕輕地喚起我,那恭敬的態度讓我不禁睜開佈滿血絲的雙眼,從眼球的深處上下打量著他,簡單交待了兩句,我意猶未盡的看著他,那些從前的儀式再也不重要。
「應該是新人⋯對!就是菜鳥」年輕小弟看出我心底的話,為了彌補我的失禮,我用力拉起嘴角兩側的肌肉,好讓自己看起來是個隨和好相處的⋯大哥。
年輕小弟的臉上恢復了平靜無濤的樣子,但更大的顫抖卻從他的腳底傳到他的右手,再從他的右手傳導到他手中快要失控的理髮剪,再從他那把隨時會奪我小命的理髮剪傳到我的臉頰,最後我的老臉突然間像個無風不起浪,卻掀起一圈又一圈漣漪的池塘。
最後我忍不住用心裡的意念與年輕小弟透可透可⋯
年輕人。
欸 大哥⋯⋯
大哥不是壞人是個好人。
嗯 大哥⋯⋯
臉上的那些橫肉也不是狠。
嗯 大哥⋯⋯
他們就是肉。
嗯 嗯 大哥⋯
心裡那些話也不是狠。
嗯 大哥⋯
是 壞⋯⋯⋯⋯
啊啊啊~(昏倒)
#門外正等著另一個要進門理髮的大哥
#如有雷同 純屬虛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