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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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是個神奇的地方,也是我上台北開始讀書後第一個在政大接觸到的地方。何以見得「神奇」一說?你和素昧平生的三個人,一夕在這間5坪不到的四人房,並且以監獄風聞名的宿舍被強制分配睡在同一塌下,從今天算起,到學期末,便是這枕邊的「戰友」。一個人的品德教育,從公共空間完全可以一窺究竟,尤以外籍學生最顛覆我以往對於外國人的想像。或許有些人經過了實實在在一年的相處後,確實是成為了至交戰友,但我可就沒那麼有福報,能把室友的身分變成至交。

先談談室友,我身邊認識的大多與其室友相處得融洽,更甚是成為至交者,再次者雖不到交心,但也無話不談。我就不屬於與室友打好關係這派。當時在放榜後得知錄取到政大的消息後,即思考是否要改變在台南的一貫作風。(不改也不可,我要真把在台南的習性攜而北上,豈不四年終老?)首先,耳聞大學的社交不如中學時單純簡單,我暗自決定北上後盡可能不去交際便獨善其身就好。中學時大家同聚一室,在學校的作息幾近雷同,上課、娛樂、活動、演講,無不是群體行動,久之漸漸產生革命情感,亦不可同日而語。宿舍大概是大學頭一年中最常接觸到的場所,也是待得總時數最久的地方,何故我會與室友如此生分?除了剛所提及,我的室友也是「奇人軼事」,要親近並非易事。

三個室友分別來自高雄、台中、新北,其中高雄與台中兩者與一般人無異,皆為一般的普通大學生。而來自新北的那位室友,則是我上北部後見過最獵奇的一個人。他是一名從東吳大學轉到斯語的大三降轉生,在東吳的科系我忘記了,不過是與精算師幾類有關科系,我與他不甚熟識,所有故事皆從其下舖之台中室友推播之。據內容他在轉到政大之後嘗謂該室友欲奮發向上之可取精神,只過十一點多或十二點便見已睡下,我們亦隨而從之。隔日鬧鐘鈴響固定八點,立刻起身唸書,其心可嘉。我曾在那時候作息好過一陣子,但接下來卻不復如初。蓋因他欲再轉至三類相關科系,但卻不見其上學期之勤奮圖進。我每次起床,見他仍與床難分難捨。終於下定決心分手,卻只是轉戰書桌,與手機廝守終日,學業依舊無所進展。好不容易揹著書包下山唸了書,但不到夜半亦不見蹤影,我偶爾正酣睡之際也會被整理東西之雜音干擾而清醒。至於用心多寡、到底成功與否,或暫不論之。

這個宿舍的外籍學生最是奇特,許多好大學無一不在國外,但神奇的是外籍學生的作風令人費解。我曾在浴室洗完澡出來後看到一名可能是非裔不知何籍的外籍生拿著那兩把公共吹風機直直地插進他那雙濕答答的鞋子裡開始風乾,望之驚駭欲絕。東南亞籍的學生據我觀察下來,則最愛在浴室中成群結隊洗澡,這之間免不了需忍受幾分鐘的神經攻擊,唯恐天下不聞其聲似的在浴室中扯著嗓子大吼,或敲著別間同為他們一起洗澡的同伴,只要那天我想洗澡時好好享受那段時光的話,我不得不向他們讓幾步,避開他們出沒的時段。

現在已與其他二位友人搬出到政大近郊居住,想來應再體驗不到這種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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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の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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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皮披文雅,葉骨守鄉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