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傘下的我們,走不到同一個未來》——那些青春裡無解的關係

更新於 發佈於 閱讀時間約 5 分鐘

歌曲:傘下

演唱者:張宇 作曲:張宇 作詞:十一郎

「我們在傘下如此執著凝望 愛與割捨來回碰撞

想牽手走不同的方向 是綑綁

我們在傘下準備失去對方 帶著了解微笑和涙光

我會祝福你 傘外的世界 有一片蔚藍」


傘下牽手的兩人,早已身軀向兩個不同的方向閃躲,雨珠隨著傘面曲折的邊緣落下,無心的打濕了一個人的肩頭和另一個人的衣襟,大小不一的步伐在雨聲的節拍下,顯得侷促滑稽,手心沁出的汗,讓共同握住的傘在風中不安的搖晃,他略為低啞的開口道:「手有些許滑」順勢鬆開掌心包裹住著傘柄及另一個人的手,無助的將手緊貼著尚未被水珠侵擾的衣料,心跳的最後一次同頻,默契地說了句:「鞋帶鬆了」,我蹲下身用最緩慢的速度將再走幾步就要結體沾上泥濘的結扯開,再次繫上。


有些人留給我們的,不是愛情,是一場淋濕整個青春的雨。

高中是人生中一個尷尬的階段,至少對我來說是這樣。邁入18歲的成年前的最後時光,被命運施捨了一場雨,一場下不完的雨。

第一次遇到他,說認真的外貌條件不出眾,也不是一眼就會注意到的人,我不知道心動的契機是什麼,或許是朋友隨口一句的「他給人一種安定感」,再後來友情建立在物質上的基礎,開始被語言侵蝕後,敏感的情緒出於基因中的競爭,開始作賤自己,欺騙自身的刻意聊天、預期而遇,日久深情是種錯覺。

每個圖書館傍晚的天空總給人一種錯覺,看似要迎來滿天星空,卻又有種烏雲密佈的錯覺。這段沒有承諾的曖昧,在他眼裡就是一段拿不出手的關係,永遠都是「只是學妹」,幾次的掏心是在「我這樣拒絕你,你會難過嗎?」果斷的回話「不會!我會等,因為喜歡」,那是真的真心話。

牽起的手因為沒有實質的關係而隨時都有可能鬆開,擁抱是意亂情迷的衝動,日久也成了一種習慣,讓我們都誤以為是愛。

愛是最廉價的奢侈品,承諾則是品牌名,是保值的吊牌,就像過季商品,這份愛低價的輾轉到了我手中,說認真的我愛不釋手,逢人便得若有似無的露出一角,但卻又怕別人問起的那份心虛,窘迫的樣子烙印在那位朋友的腦海中。

所以當她拿到我夢寐以求首購資格,有機會最高價的當季商品時,我成了他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迎來梅雨季,那次的公車亭是所有人無傘的人短暫的棲身之所,校門口我遠遠看見他,撐著校服在樹下避雨,陰影處站著她撐著把顏色鮮亮的傘,不知出於什麼原因,他沒有和她共撐一把傘。

我跟著身旁的朋友打哈哈,似乎是料到這場雨會下不停,無傘的我躲進朋友的傘下,走向對面的公車亭,站在一個可以輕易偏見對向的地方,視線的有意錯開,無心聽身旁友人的對話,在車門關上的瞬間,窗外的水珠模糊了視線,他收起濕透了的校服,躲進拿把小傘中,車越駛越遠,我知道有結果的未來也越來越遠。

她成了他拿的出手的人,後面的故事像鬧劇一樣,我開始到處求神拜佛希望得到一個解答,各式占卜的問題從「我們還有機會嗎?」問到「他愛過我嗎?」,月老也開膩了我的身影,丟出了下籤「連困難都無法一起度過的人,遑論餘生」,這樣無解的心情就像那年連日的雨,多年後仍在我心底角落潮濕著。

不知道是不是記憶的錯覺,現在看見他們在一起的甜蜜,回憶起這段荒唐的往事,心裡複雜的情緒,總把自己塑造成悲情女主角,但我也搞不清到底是因為想讓那個朋友難堪結果最後我成為笑話的羞恥感,還是我真的被他給吸引,貨真價實的深愛過,卻因為不告而別,無解的關係痛苦著。

回到文章,當初耳機播放到這首歌時,眼淚不自覺的從眼眶滑落,寫出那篇短文後,我問過身旁的朋友「鬆開手的那個人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有趣的事,總結大家的回答,發現他好在放手時用話語包裝,壞也壞在用話語哄著這不安關係中的另一個人。

我想他最後的溫柔是將傘留給在雨中的人,念起這段關係時,還有曾經一起努力奮鬥的美好,或許也是降低罪惡感的一種方式吧!

這場下不完的雨,淋濕了我的青春,那股霉味讓人反覆探尋著源頭,就像他無解的答覆,在雨中逐漸淡了足跡。

今日分享的歌曲是張宇的傘下,你也曾經有過這樣的關係嗎?明明牽著手,卻不曾真正走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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