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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噹──

沉厚的鐘聲在空中悠悠迴盪,徐徐朝四方擴散,傳至遠處。

我緩緩睜眼,腦袋混沌地盯著上方陌生的屋頂。

……夢中夢?

不,應該不是……

轉頭覷向一旁,從窗外透進微弱的晨光,隱隱照顯出眼前的景象。

我茫然坐起身,環顧這處全然陌生的環境──屋內的陳設雖然簡潔,卻十分雅致,床榻旁立著一扇屏風做為隔間遮擋,而我身上則是蓋著一件鬆軟的被子,和亂葬崗上宋嵐從村民手中拿到的那件破舊被褥簡直是天差地遠,在這春寒料峭的清晨,讓人直想就這麼窩著不動了。

確認此處是個全然沒印象的地方……該不會是在無意識間莫名錯頻穿越到別處去了吧?

話說回來,剛才那是夢?

我垂首睇向自己的手心,徐徐張握了幾下。

……真的是夢嗎?

不,應該不是,我相信就算是清醒夢都不可能會這麼真實!更何況我也從沒成功做過清醒夢,我認為那些就只是心靈課程的噱頭而已。

所以,雖然不知是何緣故,但我應該是像當初一樣,從夢中進入到異界幻境與闇夜見面了。

然而,本以為是闇夜甦醒重新開境把我召回,但她卻說沒有這回事?

那麼,是我把自己編撰的一切與現實攪和在一起,系統一再地被迫覆寫更改,這才導致我的記憶與認知變得過於混亂嗎?

如今到底哪些是原有的資訊,哪些是瞎掰的新增設定,我實在是搞不清了……

偏偏闇夜就像個謎語人般似是而非的說了一大堆,最後卻是什麼重點都沒回答。

還有,她最後說了什麼來著?只要我怎樣她就會出現?

那個被我漏聽的隱蔽字是什麼?

「……闇夜?」我朝空中輕聲喚道。

四周只有一片悄然,毫無動靜。

嗯,看來並不是「呼喚」這種顯而易見的答案。

那麼,會是什麼呢?

只要我放棄?只要我受傷?只要我做夢?只要我求救?嗯……能填空的可能性太多了。

算了,反正現在還不需要她的幫忙,再說她應該也正透過水鏡看著一切吧?倘若真的有事需要她出手,她應該不會坐視不管才是。

至於接下來……總之,先確認一下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吧!

依依不捨地強迫自己離開溫暖的被窩下床,或許是因為睡太久的緣故,雙腳一時之間使不上力,導致我整個人頓時毫無防備地跌趴在地,難以起身。

此時屏風的另一側響起一陣推門聲,待來人繞過屏風時,看到的正是我狼狽趴倒在地掙扎的模樣。

對方乍然露出一臉驚愕的表情。

「魏姑娘,妳醒……不對,妳還好吧?」她連忙將手中的水盆放到一旁的櫃頭上,再伸手將我扶起。

「啊……謝謝……」我略顯吃力地重新坐回床沿,尷尬地低聲道謝。

「妳才剛醒來,別貿然下床啊!要是摔傷了那可怎麼辦?」見我無礙,她隨即轉身將水盆中的布巾擰乾,再將濕冷的布巾直朝我臉上捂來。

「唔……」我猛地激凌一顫,不知所措地僵住,任由擺布。

「不過還好,妳總算是醒了,含光君他們很擔心妳呢……」擦完了臉,她繼續熟練地替我擦拭著手腳,順便向我說明一些近況──

簡單來說,這裡是女眷處所。由於雲深不知處的數千條家規中有著嚴格的男女分際,除了幾名長輩之外,除非有特殊的緣由,否則此處男子一律止步。

藍忘機正是那個能夠進出無阻的特例之一。

姑蘇藍氏中雖不乏有精通醫學藥理的醫者,但藍忘機並未委由他人,而是親自每日前來查探我的狀況。有時候魏無羨也會在他的默許之下跟著前來,然後兩人再一起神色凝重地離開。

眼前的這位少女名叫齊鶥,是藍忘機委託前來照看我的門生,在我失去意識的這段期間,每天早晚一次替我翻身拭淨手腳活絡血路……

這裡是姑蘇藍氏長照機構嗎?

茫然盯著她那張帶笑的圓臉,再看了眼她頭上那條素白的抹額……我不禁懷疑她其實就是魏無羨在大梵山上遇見的那位少女。

不過,是與不是並不重要,重要的是──

「那個……我睡了多久?」我忍不住好奇問。

「從含光君帶妳回來的那天算起,今天是第七日喔。」

「七……」我錯愕地瞪大雙眼。

等等,這也未免太誇張了!我記得之前替曉星塵鑄魂那次的強制休眠頂多只睡了三天而已啊!

「那個,魏姑娘……」齊鶥疑惑地開口問:「妳在前來雲深不知處的路上發生了什麼事嗎?否則為何會昏睡這麼久?」

「呃……這個……」我僵硬地開口。「抱歉,我也不記得了……」

唉,真是教人難以啟齒,總不能說我真的就只是在睡覺而已吧!

「這樣啊……啊,必須通知含光君妳已經清醒了才行呢!」她立即動作迅速地收回布巾、端起水盆起身朝外走去。

離去前,她還不忘轉頭叮囑:「喔,對了,妳應該餓了吧?我待會兒幫妳把早飯拿來,妳先好好休息吧!」

「那個,我不需……」

可惜對方來去一陣風,我話未說完,那抹倩影已經消失。

……動作不要那麼快,好好聽人說話啊!

我默默收回沒人理會的爾康手搔了搔腦袋。

我不需要吃東西啊……

話說回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徐然斂眸,兀自思索。

怎麼會一睡就睡了七天呢?難怪睡到連腳都使不上力了。

我的靈力值總量明明就增加了,照理說應該……慢著,難道說正是因為總量增加了,相較之下自我回復的速度才顯得變慢了嗎?

這麼一來,難不成倘若往後靈力值不小心再度歸零的話,就會越睡越久?

嗚哇,這設定可還真是個雙面刃!難怪當初闇夜會一再告誡必須謹慎因應,因為一個不小心就會成為一覺不起的睡美人(?)啊!

不過,如果使用靈力之後立刻吃東西進行補充的話,應該就沒問題了對吧?

嗯,這似乎不失為一個好方法。先前因為亂葬崗上的食物短缺,無法隨時補充,所以能省則省;但在雲深不知處裡沒有缺糧的顧慮,所以應該沒問題才是。

只是如此一來或許會有吃食過量發胖的疑慮,這點頗令人苦惱。

還是說,每當靈力值消耗到一定的程度之後再進行補充、以防萬一即可?我記得消耗過半之後是會肚子餓的,所以只要有飢餓感就立刻吃東西的話……

咦?

我驀然呆滯地瞪著空無一物的虛空。

奇怪?狀態介面呢?怎麼無法開啟?

以往明明只要想查看時就會自動出現的啊……

我努力凝聚意識,仔細地觀看周遭,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怎麼回事?

我垂首看向自己無力的雙腳,喃喃詠唱起治癒術……嗯,能用,沒問題,我的靈力還在。

確認恢復後,我立即跳下床,在屋內四處逡巡一番,發現被擱置在角落的風華,隨即取回揹上。

好,裝備完畢,這次應該沒問題了吧。重來一次,開!

虛空中依舊毫無動靜。

……是因為無故睡太久,所以出現BUG了嗎?

我納悶地舉起風華朝周圍的物品使用風縛與御風。

嗯,使用上完全沒問題,確認我的能力真的都還在。

唯一的問題只有狀態檢視介面完全開不了。

絕對是BUG!

但,在這種情況下,該怎麼通知系統進行修復?

是說,我本來就沒有能夠聯絡系統的方法啊!

還是說這系統會自動檢修,所以其實根本不需要擔心,過一會兒就會自動恢復正常了?

那……如果過一陣子後還是沒恢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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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夢幻境*死魂迴生的棲息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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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緩速轉移中...... 堅持以自己的理念書寫自己的世界,以短篇小說與同人作為主,也有一些隨筆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