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題:從那之後我又變了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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纜車緩緩駛離,伴隨遊客們的沉默陷入了夜色。這是一節長方形的車廂,空氣中混合著人群的悶熱,以及山林間的清新。邊上幾部老舊的空調仍然徒勞的運行著,發出特有的,衰老的嗡嗡聲,然而並不令人感到刺耳,反倒是很和諧的融入了夜晚的一切。車廂中間的幾排是座位區,頭尾兩端以及車頂則各有一大片擦的透亮的玻璃窗供遊客欣賞沿途的風景,然而此時大家早已不如上山時那般興致高昂,鮮少有人抬頭看向窗外,車內僅剩簡短的對話聲此起彼落,如同黑夜中的呢喃。

  站在車頭的玻璃前往回看,由於纜車是下山的緣故,這個角度透過天窗剛好可以同時望向夜空和山頂。「今天的夜色真美」我想,那是個萬里無雲日子,在星光的點綴下夜空呈現一種極深的灰色。「夜晚不應該是黑的嗎?」依稀記得有人這樣問過,我搖搖頭,黑是吞噬的顏色,殘忍的奪走各種光源,毫無憐憫;夜空則不然,它伴隨著宇宙一同擴張,包容,無窮,虛無卻伴隨著光明。夜空應該是灰色的,即使它隱藏的很深。

  纜車繼續向山下行駛。在山頂上,原先還身處其中的燈火份量正逐漸減少。一開始還有一張桌子的大小,然後是一塊盤子,一個碗,一顆鵪鶉蛋,最後就和天上的星星一樣小了。「星星實際上明明是最大的阿!」我把這個發現告訴朋友的時候他這樣吐槽。是啊,外邊的恆星離地球太過遙遠,以至於總被視為一個個微小的光點,然而,它們卻往往是遠大於我們世界的存在。似乎越是貼近自身的東西,感知到的份量也更近乎於真實。「記憶也是嗎?」

  在陰影中車廂內部的地板呈現一種靜謐的灰藍色,此刻上面正灑落著無數星光。那本應是段遙遠的記憶,此刻卻跨越幾千億年的波折,寧靜的躺在眼前,如此赤裸。我有點不好意思再看,像是誤打誤撞窺見什麼難以告人的祕密似的。

  於是抽回視線,重新望向窗外,此刻山頂的燈光已經完全消失,而在構圖上卻浮現一縷全新的概念,輕飄飄的像個銀白色的幽靈,我知道他在看我,帶著遍佈全身的星光沉默的注視。他在那裡多久了?又或許他一直都在,只是我太專注於感官上觸手可得的體驗,於是在心理上自動完成了忽視。無論如何,在此時此刻我深刻的再次感受到早已沒入虛無的記憶穿透身體,又或許那些只是記憶的痕跡,正如同他被星光點綴。「哪有你想的那麼複雜。記憶在心中,以過去為養分的活著,」車窗上全新的概念嘲笑我,「一切都只是折射罷了。」

  會有這趟意料之外的旅行,純粹起源於我和朋友的一時衝動。因為要升上大學四年級的那個暑假要參加國家考試,假期前一個多月幾乎都只在家裡的床、書桌、飯桌三點之間來回移動,偶爾去上個廁所都成為不可多得的奢侈。到後來索性飯桌也不去了,就只在床和書桌前往返,日復一日。

  也正因如此,考試結束後就一直有種想出去看看的衝動。我想在家關了一天的金毛獵犬也是這種感覺吧,搖著尾巴,渴求主人放他在門外草地奔跑玩耍。也大概這個時候,高中時期的好友也剛剛結束一趟不算太愉快的日本之旅。主因是和其他同去的友人對於旅行有不同的旅行習慣。團裡大部分的人偏好旅行的意義在於放鬆,所以每天睡到自然醒,只注重於吃到特色美食以及打卡名勝景點;而我朋友(和我相同的)則更傾向相信旅遊是為了感受,盡可能的利用為數不多的時間,去探索每座城市的一切。清晨冷清的街道,燈紅酒綠的霓虹城區,剛下過雨略帶潮溼的樹林,岸邊淡淡鹹味的陣陣海風,每座城市都有屬於自己的獨特組成。旅遊的形式本無對錯,然而遇到不合的旅伴也總是明確的造成心理上的不愉快,也許只是內心不由自主的惋惜,又或許那是不知從何而來的傲慢。

  身為過客,旅途中往往執著於取走屬於自己的那份感動,同時也無意識地留下細微的刻痕。不過那個時候的我並不清楚。

  「敢不敢再去一趟日本?」我審訊般的問著他,像是要套出什麼重要情報似的,事實上內心也正如此期望。「大學最後一個暑假的旅遊,卻只是索然無味的結束,難道不會覺得浪費嗎?」事實上最初的我是完全沒有想過他會同意的(這並不代表我不會努力嘗試說服他),考量到金錢和時間等多種因素,總覺得窒礙難行。然而或許是他心裡對上次那趟旅行仍有些疙瘩,又或者單純無法抗拒出遊的誘惑,總之我們很快訂好了機票和住宿,大約在兩個禮拜後出發,目的地是日本的九州地區。期待之餘,那時的我對於這趟旅程會帶來何種改變仍渾然不覺。

  遙遠的巴西雨林中,一隻色彩斑斕的蝴蝶早已靜靜的拍了一下翅膀。

  那原先只是一趟在平常不過的旅行,我們以自己習慣且喜愛的模式,徒步探索著福岡和熊本,就像剛出生的動物幼仔,嘗試著去理解周圍新鮮的一切,透過雙眼,透過氣味,透過心。我們走過山間小路去位在福岡近郊的白絲瀑布,刻意挑選晚間十一點左右才去感受和白天完全不一樣的神社,在住吉海岸公園偏僻的區域欣賞最自然的彈塗魚生態。似乎一切都和以往沒有任何不同,這趟旅程也即將在充實卻又相對平靜的狀態下結束。換句話說,所有悸動都來自外在的給予,並沒有與本我交融的感受。

  一切改變的源頭發生在要回國的前兩天晚上。那晚的行程是去看著名的皿倉山夜景。我們先搭乘地面纜車抵達半山腰的一座轉運站,接下來再轉乘常見的空中纜車前往山頂的觀景台。山頂的空氣有股微弱的清爽感,如同剛用完的薄荷油瓶殘留的氣味,頭頂的皎潔明月和腳下的橘紅燈火相得益彰。然而靠在欄杆旁伴隨著人潮向下眺望,我卻感到有些無趣。平心而論,皿倉山頂可以眺望整座城市的繁華,萬家燈火也在夜色的鋪陳下散發出生命的活力,以構圖來說已經趨近完美而無可挑剔。然而同時卻微妙的令人覺得有些空洞,像是最重要的核心被拔走了似的,也許是遊客太多的關係吧。並不是說人潮總是不好,而是要看場所而定。繁華的街區伴隨匆匆路人才顯得生氣蓬勃,山區夜景則不然。對於夜景中美的理解,我似乎更傾向追求山頂和城市間的距離感,這並非單論字面意義上的距離遠近,而是類似賈寶玉出家後眺望塵世的脫俗。在理想狀態下,我自私的認為人們應該在山下的城市,而不是在山頂。

  也許正因心理上仍略感空虛,我和朋友才會義無反顧地踏上那條漆黑未知的旅途。

  從山頂要返回山腰轉運站的方式有兩種,一是和上山時一樣搭乘空中纜車,二則是沿著一條樹林步道向下走,也正是我們所選擇的道路。那是條伸手不見五指的步道,道路兩旁茂密的樹叢在天空交錯,遮擋住了蒼白的月光,裡頭是純粹的黑,吞噬的黑,不帶一絲包容。我們站在步道入口,略感猶豫,緊張的同時卻不由自主的被深深吸引。我很清楚裡面有什麼在呼喚我踏進那片漆黑,彷彿一座不存在的燈塔似的,但那無疑是相當明確的指引。「希望前方穿過的是愛麗絲的兔子洞吧,」內心一個微弱的聲音這樣告訴我,「但也有可能是深海安康魚的捕獵陷阱。」

  第一段路相對平緩好走,地面有經過特別的修整,鋪上日式庭院愛用的不規則顆粒碎石,顯然是有人精心打理和維護過後的成果。依靠手機微弱的光線向前行走,倒也不覺得危險。走過這小段路,便可以到達一片不大不小的空地,可以抬頭望見天上的繁星點點,在邊上有座高起的瞭望台,上面是一個灰色石頭製成的愛心雕塑,想必白天是給情侶打卡的步道景點吧。從瞭望台上往下望,剛好透過樹林的縫隙看到露出的一小片城市燈光。也不清楚是身旁笨重的心型石雕作祟,又或者只是我毫無邏輯的跳躍聯想,黑夜中極深綠林伴隨著那小片橘紅燈火,不知怎麼的讓我想起淡水河畔的落日。

  那是和妳第一次一起看落日。稍早還因為無聊的小事吵了一架,我們總是這樣。記憶的漩渦下妳抱怨著我和其他女性朋友的過度親密,我急躁但無力的反駁,打從心底厭惡著。曾經並不真正討厭這樣的爭吵啊。曾經相信適度的溝通能攜手跨越障礙,不是嗎?但妳我的界線正以難以置信的速度向下挖掘。事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了調?破損的豎琴何時會奏出最後的音符,恐怕當時的妳我都無法肯定。

  步下瞭望台的階梯,我在皿倉山上伸手不見五指的步道上繼續走著。同行的友人早已被黑色吞噬,僅存模糊的妳跟在一旁,輕飄飄的。「跨年夜就去淡水看夕陽吧。」

  街邊烤肉的油煙,伴隨著出海口特有的,泥土和鹽巴混合的海風,以氣味來說算不算是一種魚龍混雜?當然,那是在氣味也有高低之分的世界。「還好你有想到可以來淡水,你真好。」妳含笑著抬起頭,但臉孔也正逐漸模糊而扭曲。我從小就不是個可以很好應對誇讚的人,但這回在一片漆黑中,卻莫名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彷彿發自老式錄音機裡的肯定。過去的自己含糊地回了些什麼,我沒聽清,肯定是尷尬到促使五官主動屏蔽掉那些資訊的程度吧。妳默默低下了頭。

  前面的路並不算好走,地面向下冒昧的傾斜著,凹凸不平的同時,還佈滿了大大小小的石塊。照著光雖然不能說寸步難行,但鞋底不對稱的堅硬感仍然讓人發自內心的煩躁。但願這裡有個階梯就好了,「這樣我們就可以坐在上面看夕陽。」傍晚的淡水人潮洶湧,我們幾乎沒有容身之處。看著路邊一群群抽著菸,大聲喧嘩的人們,我感到有些不快,忍不住開口抱怨。「我以為你跟朋友一起時也是這樣。」妳淡淡的回嘴,於是又和妳犟了幾句。

  最終直到夕陽餘暉抹盡的時候,都沒有找到座位。我忍不住猜想妳此刻的心情,但妳依舊一臉平靜。氣氛還是恰到好處的曖昧不清,握著的手力度一如既往地適中,倘若不是刻意的掩飾,簡直完美到令人無法置信。

  這層掩飾,伴隨了我們短暫的六個月。身旁的妳彷彿結了一個閃閃發光的蛹似的。如今裡面的核心早已離去,那是我不曾看透的本質。眼下所滯留的,僅存那如同鬼魅般縈繞的模糊記憶,我感受不到我們曾經在任何時空背景下,真正屬於彼此。

  剛分開時先是空洞,然後是失望,最後卻莫名升起一團怒火。我使勁用蠻力去挖掘,試圖破開那層閃閃發光的蛹殼,我想看透那層本質,只因逃避似的相信那就是一切離別的開端。事與願違,早已不存在的核心自然無法被捕獲。但我仍然駐足,仔細研究著每一寸裂縫。

  順著山路左拐,我已經不敢正視跟在身邊的妳,畏懼著那扭曲的臉龐轉化為恐怖的,厲鬼般的嚇人容貌。正如同妳離開的那晚,那是個乾燥涼爽的秋夜。

  繼續前行,此時我和朋友已經走出第一段步道,破舊的黃色路燈撒在路邊金屬製的鐵灰色長椅上,別有一翻情趣。「就在這裡聊聊天吧。」近乎破碎的妳優雅的坐下,我沒有移動。妳把頭靠上一旁不存在的肩膀,開心的笑著,那是我們的第一次約會。「也許這樣就好,強行打開會破碎的。」不存在的肩膀上那不存在的頭顱告訴我,用手輕撫著妳的頭髮。

  也許有些唐突,但在這陌生城市的熟悉角落裡,放下變得格外容易。如同水壓衝破失修的水管,從此自由流淌。茅塞頓開後我緊隨朋友走進第二段步道,離開時回頭瞥了一眼。妳已經恢復完整而美麗的容貌,靠在那笑的如此幸福,像個天真的孩子。「我曾經也使妳幸福過嗎?」但願如此。

  我仍舊無法理解,但似乎已經不想知道了。揮揮手,將完整且閃耀的妳永遠留在皿蒼山間那不知名的長椅。

  第二段步道的開頭比先前走過的任何一段路都更為漆黑。剛剛想通些什麼而輕快起來的步伐,也隨著更為徹底的吞噬而變得小心翼翼。

  又走過幾個轉角,不安的氛圍正悄悄的茁壯,如同高漲中的潮水,將內心淹沒。有什麼缺失了,這點相當明確。「嘿,不覺得這裡過分安靜了嗎?」朋友忽然的發言打散了我逐漸緊繃的精神。前段路程的回憶重溯讓我忽略了如此重要的一部份,今夜確實過分安靜了。夜間的山林自然沒有人聲,但夏夜山間的蟲鳴,偶然路過的潺潺流水,甚至是隨心所欲,拂過枝條的風聲也沒有。完全感受不到任何一絲的聲音傳入耳裡。完全的寂靜無聲。

  朋友沒有繼續說下去,我們都是喜歡獨自思考些什麼的人。這條步道原先是個理想的場所,於是心照不宣地保持了沉默。然而當今夜這種程度的寂靜被意識到後,反而變得難以集中。走著走著不禁有些恍惚,我倏然想起我的外公。告別的那眼一直埋藏在我心底的角落。他變得好小好小,躺在雪白的襯墊上。人最終都會變得如此渺小嗎?在肉身和精神上都是嗎?我不經猜想人走後若有靈魂會經歷些什麼。困在狹小黑暗的空間裡,等待著些什麼讓我們徹底釋放。會是周圍的熊熊烈火嗎?那可能要看如何走完世俗所謂的「最後一程」吧。我也好奇釋放後的遭遇。在荒蕪人跡,漆黑且安靜的地方摸索前行,目的地是早先離開的其他(無論是什麼)所抵達的必然的歸宿。如同走在皿倉山的這條步道。

  為了打破這層寂靜,我向朋友提出了這些猜想。「這樣好可怕。我希望死後什麼都不要有,也不想投胎。」他這樣說。我可以理解他的意思。面對全然未知的領域,最好的情況自然是那領域從未存在,完全的虛無。如同面對紙箱裡的貓,在未被觀測到以前,選擇主動的拒絕觀測。

  「有些事情體驗一遍足已」面對來世我是這樣想的。但總覺得不夠盡興,「也許人生不過是本我在某段時空下存在的一種形式。」在心底擅自奢望著。否則一切似乎對我毫無意義。至於「本我」究竟是什麼,我其實毫無頭緒。駛離海岸的帆船,在大海航行數週,全身零件都因為修繕而替換過後,駛回港口的究竟還能否稱為同一艘帆船,誰也不敢妄下定論。「也許宗教就是這樣產生的,」朋友隨口說著,「你信你的,我信我的,彼此互不相干。」事實真是如此嗎?有相當高的機率是否定的。但不可否認的是,在輕鬆的談話間,原先的恐懼已如同一縷炊煙那般,發散,消逝。

  不知不覺間我們已走出步道,周圍的顏色逐漸變的鮮明,人群的吵雜也重新注滿即將乾涸的感官。我和朋友自然而然地隨著人潮開始移動,準備搭上下山的纜車。跟從規律,不引人注目,不製造混亂的行為模式。這是身在都市叢林中,自小培養出的獸性。剛剛的一切從我們外表看來似乎從未發生,「但從步道駛出的並不是同一艘帆船喔。」一個聲音偷偷的在我心裡耳語般地說著。

  我默默從山裡取走了些什麼,也許無法精確地敘述出來,但我確實感受到和皿倉山那條步道在某種程度上交織在一起,如同水草般糾纏,再被洪流沖散。「回家後我打算將這一切都寫下來,也許沒有主題也沒有邏輯,但所有的理由,所有的思考,因跟果。我想永久的保留。」踏上纜車前我這樣告訴身旁的朋友。

  隨著車門的關閉,瞬間有種悵然若失的恍惚感,我似乎也將什麼留在那吞噬般漆黑的步道,也許是替換下來的零件,也許是夢遊仙境裡偶然的邂逅。這是我第一次體會到這種感受。

  「我早上還知道我是誰,但從那之後我又變了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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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歐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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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寫散文,短篇中篇的都有 努力精進中 希望大家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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