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最冷的一刻。
翊王坐在案前，單手托著符錄，目光沉沉。
良久，他突然笑了。
笑意輕淡，卻透骨。
「……太子果然疑她了。」
探子跪在一旁，頭幾乎埋到地上：「屬下親眼所見，毫無作假。」
翊王默了片刻。
沈棠這個女人，本不該被太子看重得如此過分。
可如今，被蠱毒一事牽扯後，太子竟開始動搖。
翊王指尖扣著符錄的角，冷意滑過眼底：
「太子疑心……沈棠傷心……」
「傷心的女人，最容易……被拉攏。」
探子抬頭，愕然：「殿下要——？」
翊王淡淡道：
「見她。」
暖閣裡，沈棠披著外衫，坐在炭盆旁，神色毫無緊張。
魏默忍不住問：「妳真的預測到翊王會親自來？」
沈棠點頭：
「他喜歡把人逼到絕境，再伸手救一把。
他以為太子疑我，自然會以為我正在失落、迷惘……」
她抬眼，眼裡乾淨冷靜。
「這，就是他會現身的理由。」
魏默沉聲：「那妳打算怎麼接他？」
沈棠嘴角慢慢勾起：
「把弱勢演得更徹底。」
她語氣輕得像雪落：
「我要讓翊王覺得——
我已經開始懷疑太子、開始動搖、開始……向他靠近。」
魏默整個人被震住。
沈棠看著夜色，靜靜道：
「只要他踏入這局，他就會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