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親愛的朋友 酷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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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菁


我想,妳應該是算計好的吧?

在我的貓離開身邊一週時,就把初生的小貓「遺落」在倉庫。他叫得嘶心裂肺,我怎麼可能不管他呢?我把未睜眼的他放在紙箱裡,給了他一條舊毛巾。

接下來每二個小時餵一次羊奶、擦尿。三天後臍帶脫落,124克的他,輕到讓人無法相信這是一個真實的生命。

酷醬(2024.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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渴望與依賴

但我的貓咪才剛離開身邊,所以我一直小心翼翼著,直到有人承諾領養他,我才敢放下心好好地感受這個初生的生命的美好。他在我身邊玩耍,在我的肚子上隔著衣服上吸吮,直到睡著。我感覺到他對於母愛親密關係的渴望與依賴。不管在何方,都會努力爬到我身邊。

而妳,永遠對我警戒再三。結紮後,妳戴著頭套逃跑,我為妳提心吊膽了兩週。再次回來後,在信任與背棄不斷反覆的過程裡,花了一週才成功為妳拆下頭套。而後妳成為後院的食客,我日常的一部份。

「養她吧!」 大家這麼說著。

但我知道你不想成為誰的貓,妳只想成為妳自己。我不想用食物馴服妳,不願讓關係成為彼此的束縛,讓妳失去在這個自然中穿梭、嬉戲,那本能的愉悅。

妳來,等吃,但不低頭,不撒嬌,不裝可愛,不給摸,只是告訴我妳來了。

妳來,我餵食,打招呼,說話,不為了自己的孤獨或心中的空洞,而主動引誘妳向我靠近。

我們,只是這個時間、空間,彼此互道「你好嗎?」的朋友。當然,「朋友」或許也只是我的自以為吧。 

真實的你,以及死亡

妳還記得我的貓Gohan嗎?他驟然離世時,我不在花蓮。他的死亡,如此不真實,像是事件拼圖缺了一角。我的真實是你,一直在門外等著我。而妳,一隻在外面的野貓,在妳覺得即將離開這個世界時,卻來到我身邊,是為什麼呢?

我們的關係變化得如此快速。從誘捕結紮時的憤怒,到重病送醫時的攻擊,最後虛弱的你,來到我身邊,在我掌心睡去。

 你不吃藥,拒絕一切治療。於是我陪著妳,像是陪伴那未能陪伴他走過最後一段路的Gohan,接受死亡蹲踞在側,也不放棄任何一點相處的時間。但或許,其實是妳在陪我。用最後的生命,陪伴我經歷一段那未曾陪伴的遺憾。

最真實的存在

養病期間,妳會翻肚讓我搓揉肚子,也會讓我把頭靠在妳的背上。我感受到的柔暖與溫度,讓這一切都像夢境一樣。妳帶著死亡的真實而來,卻無所畏懼的樣子,讓我無法不想起Gohan那不真實的死亡,同時又感覺到對妳的極度不捨。但這一切,妳說都應該讓它過去。我手上咬傷腫脹甚至都還沒消呢,而妳此刻已經成為我生命中重要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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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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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生命的相遇、生活與告別。 一步步走來,都是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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