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1-03|閱讀時間 ‧ 約 3 分鐘

《陽光兔仔兵》--玩弄觀眾的悲喜大逆轉

    (本文有劇透內容,不欲被透者請迅速離開)
    說起泰卡懷迪迪(Taika Waititi),除了這一套《Jo Jo rabbit》以外,就是星戰外傳電視片集曼達隆人的參演與導演。
    這個導演很懂搞笑,如果你有看過《雷神索爾3》、《曼達隆人》那種出其不意的給你一個幽默驚喜,但是這個小驚喜,卻又與故事中某些重要的位置可以契合。
    據說《陽光兔仔兵》由小說改篇,原著沉重也黑暗得多,也沒有低智搞怪的希特拉,同樣講述JoJo這位納粹狂熱小男孩的成長,電影卻是以兒童又富趣味的荒謬帶給大家歡樂。但此片不單純只是歡樂,本片的後勁與逆轉,也是顯現出導演處理故事的技巧。
    電影最大賣點是後半段。前半段滿滿的搞笑胡鬧,盡顯出各種荒謬和黑色幽默,但是後半段,當JoJo母親被秘密警察吊死後,故事就像過山車一樣急墜,生命無常與殘酷,不曾停止,就算盟軍入城,也不見得對平民有多好。在經歷完整個故事後,回想之前搞笑的場面,卻覺得怎樣都笑不出。
    故事的殘酷不在描述納粹有多可怕,而是在描述那個社會環境底下,扭曲了的人們又多可怕,雖然極權政府要對付異見人士,不是將異見人士真的寫成頭長角的妖魔,但是經過人類的操作,在極權下誕生的兒童,誰又保證不會像JoJo的幻想那樣,將他們不當成人呢?細心想想,極權政府將JoJo的父親送往戰爭前線,JoJo失去了父親形象的前輩調整自己成長心理,只得崇拜希特拉,將他當成父親的象徵。狂熱兒童的洗腦,大抵就是這樣來。所以才有心理學家說,奪走父親形象或者所謂「父權」,並不這麼值得拍手稱好,如果電影中JoJo沒有了扮演父親角色的媽媽(扮演父親的權力規則喝止主角的行為)JoJo的成長也許就更加扭曲。
    有人說這是此片淡化納粹惡行,我看他是喜歡看面譜化的納粹與盟軍對決,而不知道藏在這些小細節也有可怕的邪惡。
    觀賞時有一段小插曲:JoJo的母親是柏林裡的反納粹人士,在城內四周悄悄放下字條,希望人們積極反抗納粹,結果卻被秘密警察捉住,在廣場上吊。此時的香港,也陸續有人因為張貼字句和圖片,遭到黑警和親中人士的捕殺,在這一幕後,我留意身後觀眾發出了相當明顯的泣聲,直到影片完結。大概是觀眾也感概著,香港哪一天變得與納粹統治無異,哪一天起床發現,昨天與自己寒暄的親人,突然離開。
    如果真有這樣的一天,香港人又怎樣去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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