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安·邁爾(Vivian Maier)死訊境遷幾十年後,命運安排讓導演約翰・馬魯夫(John Maloof)在拍賣會意外收藏數只陳舊的行李箱。當長年塵封的神秘寶盒被揭開,達 15 多萬張的巨量作品瞬間射溢出奪目的光芒。在展覽初次啼聲後,世人共同見證了薇薇安·邁爾獨一無二的存在,而這一吶喊更召喚出 20 世紀偉大的街拍攝影師傳說。
薇薇安·邁爾在常年處於經濟匱乏的生活中,執著的為生命開闢了這條攝影宏道。但在這條苦行的旅途上卻從未發表,是什麽原因使她將被譽為當代傳奇的攝影作品,深藏在每戶因工作而不斷遷徙寄居的閣樓中?
如同現今的網路匿名特性,除了 40 餘年的保姆職業與掛在頸上的相機外,薇薇安・邁爾竭盡所能,以各種捏造的背景與姓名穿梭於社會之中。這般自由,使得她的作品不論是污濁晦暗或光明慈愛,都不必遭受俗世價值的枷鎖過濾。帶著天性對生命純粹而絕對的觀點,與快門合而為一,每響鍾愛的 Rolleiflex 3.5A 快門,都是自我實踐的共鳴。
Miss Meyer、Maier、Mayer⋯
在幾乎無人知曉的神秘歷程裡,卻有幸欣賞薇薇安・邁爾被重新挖掘並沖洗編輯的照片,世人只能透過這特異人格所捕捉的世界,不斷臆測能證明存在的意識線索。生前的匿名行動成功釀造了精神福馬林,在標本瓶裡唯能確認的只有在鏡像自拍中,她無時無刻背著相機,如紀念摯愛的項鍊。
「我是某種間諜。」
腰平式觀景窗形成的安全感使人更自在的跨越陌生結界,坦率且細膩的情感毫無顧忌的與鏡頭直視。除了攝影,各種與世界對話的錄音帶、膠卷錄影及囤積生活證據的零碎收藏逐漸描繪出她的性格風景,彷彿所有過往歷史所圈養成的偏執精神潔癖,全都為拍攝的剎那存活。
攝影既是探賞異己也是尋歸同類,雖未曾看過自己數以萬計的創作,但或許能不斷的在底片浪中優游,就能飄向足夠純真的烏托邦,而在這座無人知曉的城邦裡,她就是自己最溫情的同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