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8-07|閱讀時間 ‧ 約 9 分鐘

第十一劫之一──無知35.就位 (馬凡:這不是即時望遠鏡嗎?

35.就位
(馬凡:這不是即時望遠鏡嗎?
  慕容蘭帶他們來到某處飯廳,聖克姆羅諾內部其實細分了九座塔,分別給九大國異稟者住宿,他們住的就是大秦的塔。
  每座塔的三樓都設有專門的飯廳,跟一樓那種來看熱鬧的嗟食可不能比──這是慕容蘭說的。
  「偶爾我也會去其他塔串串門子,吃一吃異鄉的食物。」慕容蘭說,聽在李舟耳裡就是極盡顯擺之能,「有些料理還是不錯的。」
  為了鉅細靡遺維妙維肖,他們下午都在陪著馬凡畫畫……不,是陪著馬凡等畫像出爐確認細節。
  所以中午沒怎麼吃飯,這會兒晚上了,慕容蘭叫了一桌的菜,十分豐盛。
  中間不曉得去哪裡的謝君憐在吃飯前也回來了,慕容蘭還是第一次正經八百地請客,雖然他的隨從跟侍妾都跑光了,不過這種跟馬凡他們一起吃飯的感覺還不錯。
  「上兩壺米洛克。」慕容蘭吩咐道,跑堂瞇眼笑著跑走了。
  米洛克是一種莫雪特產的酒,昂貴的價格用來彰顯點單的人身份地位,而他們這種跑堂的,負責的客人點酒點的越多,能拿到的報酬也越多,兩壺米洛克足夠他一個月的飯錢,怎不眉開眼笑。
  酒很快就上來了,還有附贈的小菜。
  才四個人,愣是擺滿了十一道菜。
  馬凡光看擺盤就知道慕容蘭嫌一樓是嗟食是怎麼回事了,大概就是高級餐廳跟夜市的區別,味道暫時不提,擺盤的美感是真的差很多。
  「偺們也算是過生死的兄弟……」慕容蘭才舉杯,就被李舟打斷。
  「誰跟你過生死兒?我跟馬哥哥才是過生死的!」
  「行吧,隨你。」慕容蘭今天才緩解過,而且也跟家裡重新取得聯絡,得知自己弟弟巴不得快點回去,沒有要上演兄弟鬩牆的戲碼後,心情非常不錯,連帶著李舟都順眼了起來。
  畢竟人家背後有象徵源源不絕的金子呢。
  慕容蘭向馬凡舉杯致意,馬凡在穿過來之前也才剛剛成年,不曉得自己酒量如何,便試探性地嘗了一小口。
  「小吳,米洛克不是這麼喝的。」慕容蘭哈哈大笑,一飲而盡,「是這麼喝的才對。」
  這酒嘗起來有幾分辛辣,幾分甘甜,餘味無窮,欲罷不能。
  「每種酒都有不同的品嚐方式。」慕容蘭說,挑眉看李舟,「試試?」
  「試就試,誰怕你啊!」李舟一激即中,拿起酒杯仰頭就灌,灌完還擦擦嘴,五官皺成一團,「這玩意有那麼好喝?」
  他嚐起來有夠苦!
  馬凡若是神智清醒,定會阻止李舟喝酒,但是他已經呆滯了,酒精麻痺了他的腦子,思考變得十分遲緩,只機械性質地給自己夾菜、吃飯,非常安靜。
  但是馬凡臉色正常,所以慕容蘭也發現他酒醉了,只道是馬凡尋妹心切,心思跟著飄到大秦去了。
  「小吳啊,有些事情再擔心也沒有用,不如及時行樂。」慕容蘭感嘆道。
  他是真的覺得自己前陣子總疑心阿芸要跟自己搶家產真夠傻的,現在得知阿芸做生意失敗,父親要他趕緊回去接手時又不怎麼著急了。
  最好是讓父親看清楚,他比阿芸更有用。
  畢竟不是自己的事,慕容蘭勸起來毫無壓力。
  「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李舟哼道,「失蹤的又不是你妹妹。」
  那倒也是,慕容蘭點點頭,承認得很痛快。
  一頓飯吃下來,慕容蘭跟李舟終於發現不對勁了。
  「哥哥,這是幾?」李舟伸出手掌在他面前揮了揮,「哥哥?」
  馬凡唔了聲:「這是右手手掌。」
  「小吳什麼時候醉的?」慕容蘭回想,卻怎麼也沒發現他到底是第幾壺醉的,他總共也不過叫了五壺而已。
  「哥哥醉了就休息吧。」李舟瞥向還剩下一堆的飯菜,「這些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慕容蘭蹙眉。
  「這些剩菜啊,難道全扔了?」李舟沒好氣道。
  「那是跑堂要煩惱的問題,跟我們有什麼關係?」慕容蘭不明所以。
  李舟哼了聲:「鋪張、浪費、奢侈、下流!」
  慕容蘭更不高興了:「我怎麼就下流了?」
  「一直玩女人不算下流?」
  「說過了,我跟女人之間從來都是你情我願,我圖她們身子,她們圖我錢財,銀貨兩訖,怎能算是下流?」慕容蘭據理力爭。
  「仗著自己有錢有勢,就為所欲為,這就是下流。」李舟說道,不過他還記得馬凡叫他要禮貌、不要激動,所以克制住了繼續罵人的欲望,「不想理你,我要帶馬哥哥回房間……哥哥你能自己走嗎?」
  由於李舟的身高不足一百六,而馬凡有一七六,身高差讓李舟不好攙扶,只能當人形拐杖。
  謝君憐站起來,將醉濛濛的馬凡一手搭在自己肩膀上,輕微頷首:「我先帶他回去了。」
  說罷,就走出了飯廳。
  慕容蘭:「……」
  李舟氣道:「我將來一定要長到超過他!」轉頭看見慕容蘭比謝君憐更高的身高,更氣,一甩袖子就走了。
  慕容蘭看著滿桌的殘羹菜餚,十分無語。
  看來今晚想要趁李舟酒醉套話的計畫不會太順利,沒想到李舟年紀小,酒量卻比馬凡還好。
  *
  扶著馬凡回房間的謝君憐將人放回床上睡覺之後,便獨自一人坐到窗台邊,望著那看起來彷彿近在眼前的競技場。
  人類這個群體,真是不管何時、何地都會不斷重複歷史的錯誤。
  他能感覺到場地內被囚禁的異獸在嚎叫、在怒吼,為了保證比賽的刺激性,在活動開始以前這些被飼養的異獸就會不斷被激怒,直到牠們被放出來後,對在場的異稟者發動猛烈的攻擊。
  而為了防止失控,一些兇猛至極的異獸被事先強灌了雷石。
  雷石雖然只是一種可以導電的尋常武器,但卻是莫雪最大的依杖,他們有數量眾多的雷系異稟者,可以在危急時直接發動異稟從內部電死異獸。
  各國寧願派頂尖的異稟者來這裡光宗耀祖,卻不願異稟者巡邏民間替民除害。
  尤其是大秦……本來大秦在清王以前,是受到異獸騷擾最少的國家,但是清王後期,獸潮以可怕的速度在增長,偏偏朝廷只要出事的不是王都四城五山,統統不管,敷衍了事。
  謝君憐神色漠然地看著鑽進來的蟲子,揮了揮手。
  *
  莫雪偏南,與大秦接壤,本有一條玄武江作為邊界,後來大秦與莫雪簽訂條約,將這部份土地給了慕容家後又令其贈出,搞得這塊土地歸屬不清,邊界總有些不法份子趁機犯事。
  而犯罪最常發生在盛大活動的時候,因為這個時期,人們並不會有多餘心力去關注其他事情。
  競技場很大,馬凡估計跟六個足球場差不多,慕容蘭給他們安排的座位很高,離場地非常遠。
  這麼遠的話,其實並不能很好看清比賽呀?
  馬凡有些疑問,不過他想也許是因為他們對位置好不好的定義有區別,並不是看比賽看越清楚越好。
  「這給你們。」慕容蘭順手拿起侍者恭敬遞過來的眼鏡,從容地往臉上一戴,「這可是必備物品。」
  看比賽還得戴專屬眼鏡?
  馬凡有些為難,他不想把自己眼鏡摘下來。
  「沒事,直接戴上就好。」謝君憐的聲音清清冷冷,馬凡聽話直接戴上,就發現他的視野突然變了。
  變得離場地更近了!
  「這是什麼東西兒?」李舟反應永遠比他直接。
  慕容蘭得意道:「是專門看比賽的,福丸那種破島,沒見過這種東西吧?」他說,「這是跟異稟者共享視覺,是有數量限制的,沒點手腕還拿不到呢。」
  共享視覺?
  「意思就是我可以看見異稟者見到的東西嗎?」
  「正是如此。」慕容蘭說,「這是莫雪的不傳之祕,我打聽很久也沒打聽出來他們是怎麼做到的。照理說異稟武器跟本人是綁定的,旁人是沒辦法使用的,但是他們偏偏做到了可以用來共享。」
  這大概也是一種無聲的威嚇手段,告訴其他國家,莫雪不好惹,別輕舉妄動。
  「眼睛的異稟者他們有很多,所以才能這麼搞。」慕容蘭說,「這些人分別在場地附近的不同方位,保證各種角度的比賽即時傳播到我們這些座位離得比較遠的。」
  「那我們為什麼不直接坐近一點?」李舟癟嘴道。
  「傻子,座位越近越危險,這種風險我可不冒。」
  「那就讓那些異稟者去冒?」
  「他們領了錢的。」慕容蘭驚訝自己居然還可以平心靜氣跟李舟說話,「很多很多錢──不要說瞧不起錢,錢在通常情況下是最有用的東西,比一些虛無飄渺的東西實用多了。」
  要不然他怎麼可以從那種被囚的情況下全身而退?
  如果不是因為他家有錢,還有勢,方便打點,換成其他人早就被席王切割扔牢裡不管了。
  李舟還要再辯,場地外圍卻突然傳來接二連三的砲響,緊接著,各國異稟者便從九扇門分別進場了。
  馬凡眨眨眼,轉頭正要跟謝君憐說些什麼,結果他頭一轉,視角也跟著一轉。
  ……還能這麼切換鏡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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