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是下方的太元門弟子,三大超級門派之人如今更是無人敢開口說話,只是雙方的心理狀態卻是截然不同,太元門弟子的眼神中全是希冀與興奮,而三大超級門派之人則全都以恐懼的眼神望著葉子,等待著她的開口或是下一步的行動,但更像是等待死亡的降臨。
身懷虛魂修為的領導層都如此狼狽了,在遠處的那數百名三大超級門派弟子當然更加不堪,有將近一半之人在葉子剛剛放出氣息之時就昏厥了過去,剩下之人修為較強,但也只能強行將神智念力與身上的靈氣放開到最大,抵禦葉子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強大衝擊。
如此的抵抗彷彿沒有什麼效果,除了剛開始就已經昏過去的人之外,如今還死撐著的人也開始有人承受不住,紛紛一個個從天上掉了下來,這景象有些像是葉子家中的油滴沙漏翻轉過來之後,原本在下方的藍色液體到了上方,受到地心引力的影響,緩慢地一滴一滴往下滴落的感覺。
想到此處,葉子心中一陣悲傷不由得從心頭竄出,接著彷彿是要將這股因為家中不幸所生的情緒打破一般,她突然朝著三大超級門派之人發出一陣狂吼,同時從她的頭頂上緩緩浮現出了一個與她長得一模一樣,但大小卻只有一根手指,身材有如嬰孩的元體。
元體的手中不知道何時多出了個泛著七彩流光的銀灰色小鼎,與其小巧的身軀比較,六滅鼎完全將元體遮擋在其後,然而在看不見的元體面上,其表情與葉子截然不同,主要是少了哀怨,但眼神中同樣透露著強烈殺意,嘴上卻是掛著一抹微笑。
「這是怎麼回事?情報上沒說這波太元門弟子中有分神角色啊!」
「現在是爭論這種事情的時候嗎?還是趕緊想辦法活命再說吧!」
三大超級門派的領導層此時也已慌亂
在所有太元門弟子的注視之下,六滅鼎噴發出六道不同顏色的靈光,在空中變化成為六條巨龍虛影,接著一場單方面的屠殺就此展開。
同一時間,在遠離太元門戰場的修真界某處,方金哲與阿玄正在全速朝某個方向前進,不過他們並非在趕路,而是與葉子等太元門弟子所面臨的情形一樣,正在被敵人追擊,兩人身後有一行約二十人的靈劍宗弟子正追殺著他們。
三大超級門派表面上雖然是以剛發現不久的人間界幾件重大傷亡事件為藉口來攻打太元門,但在事前卻籌畫地十分周密,在三派正式進攻之前,早就派出人手掌握大多數太元門的外出修士,並在攻打太元門的同時對那些修士出手。
如此作法除了是希望能夠一舉成擒之外,也能避免情報外洩,使得太元門有時間能夠做出應對。
方金哲與阿玄就是那此外出的修士之一,不過幸好方金哲此人十分機敏,早就已經察覺被人跟蹤,所以並沒有被對方偷襲成功,這才有了如今奔逃的情形,然而雖然說躲過了偷襲,但也是打不過對方,於是只能努力地逃跑了。
三大超級門派攻打太元門的消息早已傳遍修真界,即便是遇上其他門派之人,也無人敢上前幫助他們,甚至是連暫時收留都不可能。
因為這些門派可不想就這麼莫名其妙地涉入到修真界最強門派之間的爭鬥,別說討不到任何好處,最後反倒會連累自己的宗門惹上不該惹的麻煩。
在被追殺了一天一夜之後,突然有某種感知落到了方金哲的神智當中,其眼神突然顯露出希望的光輝,當然這些專心逃跑的阿玄並沒有察覺,只是辛苦地,用盡全力地跟在方金哲後頭不斷前行。
方金哲突然從衣袋當中掏出了個玉簡朝上方拋去,注意到他的舉動,阿玄立刻傳音詢問道,「師父!怎麼了?你想到什麼脫困的方法了嗎?」
「沒錯,救星到了!」方金哲望向阿玄的眼神除了帶著一絲希望,更有種不懷好意,令阿玄看了很是不解。
畢竟他們現在正被一群靈劍宗的高手追殺,靈劍宗可是號稱具有修真界第一攻擊性法門的存在,不被追上還好,若是真被追上並打起來了,即便是一對一較量,他們也不見得能佔到什麼便宜,更何況對方的人數還是自己的十倍,這要怎麼打呀!?
阿玄只顧著擔心那群自己與師父都打不過的靈劍宗弟子,卻沒注意到方金哲所謂的救星所指為何,所以仍舊是一副憂慮的表情。
不知是吃錯了什麼藥,方金哲竟突然停了下來,在阿玄驚恐的眼神當中站到了附近湖邊的某處,貌似正靜靜等待靈劍宗追兵的到來。
「師父!你做什麼?瘋了嗎?我們打不過他們的,你不是說過打不過就跑嗎?」
方金哲笑了笑,笑容中充滿了無比的自信,但在阿玄的眼中看來卻像是一種癲狂。
「放心!打不過當然要跑,但現在打得過了,還跑什麼?」
對於方金哲這無來由的自信,阿玄像是在看傻子一般地望著他說道,「師父!你別說你跑著跑著就這麼晉階虛魂了啊!就算是你真的那麼天賦異稟,能夠在逃命的路上晉階,但想要對付後頭的二十人也是不太可能的啊!」
方金哲同樣以看傻子的眼神回望阿玄說道,「你傻啊!我如果有這種資質早就突破虛魂化身了,還用等到現在!?放心吧!你等著看,不需要我們出手,援軍已經快到了。」
當阿玄還在因為方金哲的這番話而一頭霧水之時,靈劍宗的追兵已經到了近前,被二十名靈劍宗弟子包圍著,阿玄感到渾身發涼,不時望向方金哲,卻只見到方金哲一派輕鬆的模樣,心頭更加疑惑了。
「怎麼不逃啦!?不是跑得很快嗎?是不是逃不了了,這才停下來面對現實啊!?」
「是啊!本來你們不逃的話,我們還可以考慮給你們個痛快,但你們居然讓老子們跑了這麼一大段路,現在想死都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