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6-18|閱讀時間 ‧ 約 24 分鐘

一葉扁舟

    “師父,明明就是那個大官人的錯,為何最終那婦人的丈夫被羈押了” 扁舟上,一少年盤腿坐著,嘴裡咬著糖人,喀嚓一下,將糖人的頭咬下來,狠狠的嚼著,含糊的說道。 他的師父立在船頭,負手而立,束起的白髮在空中飄揚,戴著的斗笠下,一條刀疤劃過眼睛,停在了臉頰上。 “因為那婦人生的貌美,但是她的丈夫沒有能力護住她” “可是...不欺有夫之婦,乃是世間尋常的道理,這是您第一課所教的” 少年咂摸咂摸嘴,將剩下的棍兒叼在嘴裡,望著眼前有些波浪的水面。 “那是做人的道理,但不是律法的道理” 少年的師父盡量讓船更慢一點向前,風徐徐的吹過,並不冷冽。 “您的意思是,律法得向那些權貴低頭麼” “可是律法以民為先,天子與庶民同罪,是哥哥說的,哥哥不會容許這等莫須有的事情” 師父默了默,他沒有再與少年爭論這個話題,反而問道。 “麟兒,你覺得當今聖上能看見什麼” “自是與大家看到的別無二致的世界” 少年回答。 “那你能看到什麼?” “我...” 少年一下靜默的下來,他看見什麼呢? 是管事們一腳踢翻了老婆婆的攤子。 是公子們笑著摟著女子在青樓裡暢飲。 還有大官人納了有夫之婦為妾。 而“妾”的丈夫被羈押。 他的師父自是知道少年在想什麼,這也是他帶著少年到各地歷練的原因。 “我明白了” 少年看著師父的背影,他想起了那晚師父喝的酩酊大醉,喃喃著一些話。 大致與他臉上的傷疤有關。 而師父不過是與友人聊天時,不認同某位長老的後代的一些所作所為。 當年師父可是青衫派的紅人,當之無愧的修煉奇才,是掌門的關門弟子。 但是那位長老手握著青衫派的財政大權,又是當地的權貴。 青衫派的死活就在他的呼吸間。 師父說,自己差點就被挑斷筋,打斷骨了。 不過掌門念著師徒情誼,為他說情,又他乃一方強者,與眾多的他門弟子有著金蘭結義,怕他一出事就有人為他出頭。 那長老才放過了他。 但是師父也被迫離了宗門而去。 少年抿抿唇,一言不發的低著頭,他知道他未來會是誰,也知道他的一言一行,對當今聖上的影響。 因為他是當今聖上唯一的親弟弟,是一國的逍遙王。 哥哥為了讓他能去看外面的世界,不要被小小的皇廷束縛,求了當年途徑東遼國的青雲子,少年這才有了現在“逍遙”的生活。 他自是知道哥哥的良苦用心,所以一直好好地學,刻苦地學,希望學有所成,能為哥哥分憂。 一時間船上沒有聲音,只有船劃過水面的聲響。 湖面似乎有些暗潮,平靜的水面起了波濤。 少年沉浸在思緒中,卻聽自己的師父道。 “再過些時日,我會送你進皇朝,你有你哥哥的信物自是不會被人懷疑,最多只會要求滴血認親“ “到時你我只是陌路人,你去做你的逍遙王,我去做我的浪子” 浪子,是少年第一次見到青雲子時,脫口而出的。 少年沉默著,最後答了聲是。 他也知道最近的皇朝諸事不斷,他也該負起自己做王爺的責任了。 “多謝青雲子您一直以來的教誨,小子銘記於心,若有需要,便來找我逍遙王,小子定會在所不辭” 青雲子終是轉過了身,露出了一絲笑意。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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