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要怎麼寫起來不像抱怨,但我也想承認自己撐不住了。
我寫過這個世界即將從舊世界走向新世界。我也在無數的夜晚裡,看星象學,看靈媒,看命盤,看各種未來之語,但我知道這一切,只是為了證明我的直覺,已經無數次告訴我,這個職場、這份工作,已經承載不了我的願。
我是一個既幸運又不幸的人。我出生在一個不懂我靈魂的家,每年我的身上,都會發生痛苦又離奇的事情,但是我無意讓人覺得我只是在敘述我有多辛苦,我想說的是,當貧窮、家人的不理解,敏感與自卑,發生在一個既極度理性又相信自己直覺的人的身上的時候,離職,是一件近乎世界毀滅的事情:我要相信我的理性,還是要相信我的非理性?
我曾相信,初入職場,要懂得吃苦才能被看到;我曾相信,工作可以為我帶來成就感,哪怕沒有成就感,也可以為我帶來能夠活下去的資本,可是當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的身體偷偷地發出訊號,左手的發熱、右腳的無力,沒有醫生可以解釋,但我的靈魂知道,那是她在說:「我們不能再這樣活了。」
我的職場同事跟我說,辭職要有計畫,她問我,你的計劃是什麼?我說,我想寫書,但他們覺得我在做夢。也有人說,要先撐到哪個時間點才合理,不然你活不下去怎麼辦。可是沒有人說過——如果你心裡的願已經來到,如果你不走,那個你最深的願望、那個語要開口的時候,會被怎麼樣、慢慢地被自己殺死。
我害怕我的願,會活不到我的金錢還養不起我的那一天。我害怕我的筆,會斷在再也說不出話的那一天——我怕我忘記我內心裡的聲音曾經問我,你來到這個世界,到底是為了什麼?為了掙扎的活著,還是就這樣像無意義的機器人一樣工作,就這樣活下去?
生而為人,我們是為了什麼?
如果我知道我說出這些真實的話,可以帶來更真實的世界,我為什麼要害怕說出來會讓他人不喜歡我?我為什麼可以接受別人的恐懼投射在我身上,卻假裝那是我的,只是怕我跟這個世界的很多人不一樣?我為什麼要害怕父母的期待落空,只是因為我不是人人眼中的好孩子?如果沒有人說出那些體制下的不公平,如果沒有人當第一個離開這裡的人,如果,從來都沒有人看著那些搖搖欲墜的金字塔跟他說:你的心不對、這個世界的結構不對,還有誰願意說?
這就是我的願,我願當這個世界真實無比的人,所以我願說。
所以我在這裡,寫下我的第一個請求。如果星象是真的,如果靈媒看到的是真的,如果新的顯化法則是真的——如果,我的感覺,我看到的那些結構的崩解都是真的,請這個世界聽聽我的聲音:
請給願者一個空間,讓我們不必死在看起來合理的崗位上,而能活在那些看似瘋狂、卻真誠無比的話裡。
附上一個,我早在5月就看到的影片。但我昨天再次撿起來看,是因為我想確認這一切都是真實且可以相信的。我醒了,就不願意再走回頭路了。
我是願汐,也是Ruleaf。我是願者,也是語者,我想回家,不是因為我沒有家,是因為我的靈魂該回家了。我們,下一篇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