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上的咖啡，妖異

每當雨天，你的思緒就特別繁複，說不清是好的，抑或是壞的。那些詞語，或許可以用正面或者負面去描述，但是某些狀態之下又全然失去意義。

雨聲太大了，已然聽不見你。

桌上白色杯子裝滿咖啡，你憋著氣喝了一口。這是最弔詭的事情，你曾想若這杯咖啡並非你親自濾出，是從某間小咖啡館購入，或許還稱得上濃醇。但偏偏，出自你手。喝起來就像一杯毒藥，每一次的吞嚥仿若赴死，心中還能從容地祝福這世界能擁有的未來一切安好，即便下一秒會失去呼吸的能力。擬真的，像剛剛確切親手倒入一管無色無臭的致命液體，輕巧攪拌均勻。什麼也無法解釋你，這種荒謬的心情。

你蹲坐在地板上，感覺冷意上昇，即便這是一個炎熱的夏天，仍感覺冰冷。咖啡隨側，讀的那本書很舊了，可能也並不，只是書況很差而已，書側的黃斑讓你想到潮濕的老家，頓時，近鄉情怯。

沒有辦法靜心，沒有辦法進入，在這個世界的外圍徘徊。你以為這是一本輕巧的書，殊不知誰都為此人寫序，序是如此的厚重，又說命題又是詩眼。冷不妨地，出了個念頭，其實這是一本鉅作。一這樣想，就覺得氣氛變得憂鬱起來了。外頭的雨聲，漫進屋內，就快要起霉了。

又是一口咖啡，恍若吞藥。張口含入這泥土色澤的液體，停留了非常的久，才小口吞嚥，味覺放大了一倍兩倍，苦澀還有陌生。真要說熟悉，就恍若前世記憶了。

沒有開始，就沒有這些故事。但是，如果開始就準備帶來毀壞或是傷害，那又如何？帶著不開始就不甘心的感受，逐一敲打。沒有關係，也許會失敗，但是還是有機會成功的。如果真的珍惜的不得了，沒有勇氣喊聲，也是有那種時候的，但是更多時候都只是害怕裂痕而已。失去有什麼大不了，扮演著當下還能接受的角色，不要悽慘就好。帶著這種心情，選每日獨自亮相的衣裳。

你懷疑屋內有訪客，無聲無息地，在你昏厥的時候抽菸，菸頭扔進你早晨與夜晚萃取的咖啡之中。你醒來後的那一杯咖啡嗆的你菸癮十足，每一口都是煙霧。興起將白色如雪一般的鹽灑入咖啡之中，妖魔鬼怪。是要驅魔，或是自身成妖。吞入一口，照例含在口腔之中，這是如此熟悉，這不就是符水。你被淨化，反面也是種消損。就要看見那張沒有完全燒毀的符了，還有符角還有神明降乩所揮灑的毛墨筆跡，隨著火燃燒的氣味融入水中。你無法遺忘，味道是溫和中帶著柔然安撫。

雲霧繚繞之間，仿若能看見哪個入口。總會找到的對吧！卻在一瞬間發現，你老得太快了，這難道是誰隨手打翻了龍宮的寶盒嗎，這真是百年轉瞬。是的，事情總是一轉眼就結束了。也不能說悔恨，畢竟軟爛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但是發現時間這麼凶狠地奔馳著，還是覺得一身冷汗。你走得慢一些，可以有下一本書讀嗎？

最喜歡的那本書，永遠會留在那邊。一定不會寂寞的，你已經留下來了。

長河緩緩地流著，有沒有人停留看一眼都沒有關係。河水輕輕地的流逝，或是慷慨激昂的打出水花又怎麼樣，怎麼解讀都是當下而已。沒有關係，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