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筆｜致羅葉

我已數不清 為你寫下多少隻字片語
也記不清任何一刻落葉飄下時
總思量著 你是不是還在那裡
但願你依然是那倚靠在紫藤旁啜飲咖啡的人

又或許 可以回到
我躺在病床滿臉是傷時
你坐一旁說著故事
讓我忘記疼痛與不安

曾經只是心裡掠過的影子
卻在多年之後
覆蓋了整個秋季的氣息
我想是因為
那雙會說話的眼睛
涵蓋了太多深意
卻一直讀不清

偶然只是課程後的走廊相遇
又或者是圖書館內 你抽出的一本村上春樹遞於我
課堂中你朗誦「從愚人節開始新生活」的散文
有時是 略帶嘲弄的批改作文
時常分不清課堂上下判若兩人的你
於是我積欠了兩篇作文
還未寫出，你已離去

對於文字的情，就此擱置半空
直至
某次圖書館 尋獲一本 你的詩集
於是重逢
那份驚喜 又帶惆悵
那些極輕的文字
薄薄的冊子
幻化作你 倚靠在窗邊的辦公桌
ㄧ筆ㄧ畫勾勒
所有歷經
無須話語

我才漸漸明白
你的眼神
富滿熱情 卻更像一聲嘆息

相遇，如一片葉子落於湖心
掀起的陣陣漣漪
輕而緩的連綿
即便回於平靜
你的名字
已深植記憶

每到秋季
ㄧ見嫣紅渲染
鬱鬱不可言的氣息
濃烈 飽和
思及
你
彷彿仍站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