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路上的魚與貓》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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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女孩正望著某個方向出神。

　　順著柳情的視線，魚馬上就意會過來，她所關注的是什麼。也因此，不久之前戲弄她的心情也隨之蕩然無存。

　　鐵鍋裡的冷凍水餃逐漸被加熱著，魚靜靜地攪弄著鍋，一句話也沒有說，兩人於是再一次被沉默所包圍。

　　直到魚起身取冷水，柳情才像是終於回過神來，重新注視著她曾經的課業假想敵。

　　「阿秋，這個遊戲就是你最近這陣子都不來上課的理由嗎？」

　　「大致來說的話，是。精確來說的話，不算是。」魚一邊將冷水加入煮滾的熱水中，一面攪動著水餃，一面模稜兩可地說。

　　「你這麼說我聽不懂，我就當作是了。」柳情抿了抿嘴唇，「這樣子值得嗎？把時間浪費在這些事情上。還是說，浪費在裡面這位虛擬人物身上？」

　　她伸出一隻手，指著畫面上安靜依偎在「吸貓的秋刀魚」身邊的角色「零分果汁貓」，語調沉穩的模樣，一點都不像是剛才那個害羞的女孩。

　　一時之間，魚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究竟是因為捨不得和貓短暫失去交集，還是如同剛開始泡在遊戲裡一樣，只是藉由線上遊戲躲避人生？此時的魚，竟感到有些語塞。

　　「好吧。」看到魚如此躊躇的樣子，柳情像是無可奈何似的放棄了質問，「我不是你的誰，沒有立場管你或問你，所以……就當我沒來由地在生悶氣吧。」

　　她的話裡有著顯而易見的沮喪，以及如同冬日綿雨般絲微的寒意。

　　且不論她為何要為這件事情煩悶，但關心是真的、為他著想似乎也是真的。雖然魚並不是很想談自己逃避現實的理由，但面對這樣一位難得的朋友，他還是真心感覺到有些愧疚。

　　「抱歉。」魚輕輕地說：「我也只能這麼說了，對不起。」

　　「你忽然道歉，我也聽不懂……」柳情低下頭，語調輕細，「但沒關係……原諒你。」

　　「嗯。」

　　水餃鍋再一次冒出了咕嚕聲，滾水的蒸氣蒙蔽了兩人的視線，讓室內短暫被淡然的迷煙所籠罩。。

　　霧氣蒸騰之際，柳情說：「下次教我玩吧。」

　　魚動手盛盤的水餃差點整個翻到地上去。

　　「欸？」

　　「我也要玩，你迷上的這個遊戲。」柳情堅定地說：「要同一個世界，而且我會贏過你。」

　　「沒必要連這個都非贏不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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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閒聊]

　　從前，在玩線上遊戲的時候，同儕之間彷彿有一種迷樣的感染力。

　　只要在房間裡面看到好友在玩什麼，很自然就會跟著玩上。那年，Counter-Strike（CS絕對武力）推出了一個格外流暢且好玩的版本，我和一群朋友除了玩天堂之外，還花時間去網咖組成五人戰隊並參加校內的CS聯賽。

　　我記得當時我們還取了超帥氣的隊伍名稱，叫做UniCorn（獨角獸），獨角獸中隊，聽起來是不是帥到生活不能自理？

　　結果我們第二戰就輸了，對面的隊伍名稱叫做AxxHole（屎孔）。

　　記得當年他們這隊很像打到總決賽的樣子。

　　當實力和帥氣的名稱不能匹配的時候，所面對的就是獨角獸中隊被屎孔中隊痛宰的殘酷現實。

　　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