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未記事(延續)

閱讀時間約 2 分鐘
今天是媽媽的生日。一如往常地,我獨自一人在校門口等待。
「是安安哥哥嗎?」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去年陳叔叔搬到這裡,也帶來一位跟我年紀差五歲的妹妹,她今年上國一了,而我今年高二,因為媽媽離世,我又改戶口,兜兜轉轉間,意外休學一年,那一年是我重要的一年。
「原來是季華啊!欸,怎麼翹掉補習班了呢?」我問,「沒有啊!爸爸要我陪你。」。計程車來了,季華妹妹直接幫我說了目的地,看著有點遲疑的我說:「你不是要見媽媽嗎?」

因為父親工作忙,還是因為一些瑣事,乾脆每年母親生日要我自己去。
從剛開始的彆扭到現在的熟練,已經逐漸習慣,只是今天多了個妹妹。
「季華,等等妳自己要跟好,我可能有很多事要做。」我說。
「唉呀!你忙你的,我陪著你而已,而且我爸爸回程要載我們回去,所以你放心,我來只是因為我學校在你高中附近,我爸也想找藉口跟你聊天。」她好像要極力撇清事情般地解釋,我們瞬間尷尬起來,司機也不自覺地笑了:「兩位到了。」
我在門口花攤,挑了一束白色的康乃馨。「走吧!」

不斷有人問我,那晚媽媽到底說了什麼,包括爸爸。
那晚計程車載我們到海邊,媽媽下了車,獨自一人走在沙灘上。她脫掉高跟鞋,穿著白色的裙子,搖曳在海風中,因為那時是旅遊淡季,加上晚上很少人出來,我們就在海邊坐著。
這時,媽媽緊抓我的手說:「媽媽真想好好陪在你身邊,但是媽媽要走了,以後跟爸爸,還有爺爺奶奶,都要好好相處喔............,媽媽好睏............。」
直到媽媽倒下去之前,媽媽手中緊握的手機打通了。嘟—嘟—這裡是119服務專線。
我用盡全身力氣講:「我媽媽死了——」
爸爸很快辦理休學,我那時不知怎地時去聲音,整個人也病了一場,奶奶帶我去拜拜收驚,爺爺帶我去走走散心,爸爸則是請假陪我治療,直到我復學。
那時,我才漸漸知道,媽媽不是癌症導致的死亡,而是自殺。媽媽受不了病魔折騰,吞了安眠藥自殺。

純白的康乃馨,和那時的媽媽一樣美麗。
——————————————————————青春未記事(潔白的康乃馨)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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