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外野二壘安打 p54

小秋深吸一口氣，不好的預感從四面八方湧上來，「怎麼了？」

「他和老闆很熟嗎？」

「我不清楚。」

「我看到老闆掏了一大疊錢給他。」

「會是保護費嗎？」

「不太像！」

「那會是什麼？」

「我看老闆一臉尋常，表情也算溫和。得仔當時和你們一起在育幼院，後來呢？」

「他八歲就被人領養了，我們當時都很羨慕他能有個新家。」

「然後你就沒和他聯絡，對吧？」

「是啊！所以上回看到他，才會那麼驚訝，感覺完全走樣了。」

「你不知道他被誰領養吧？」

小秋搖了搖頭，這種事雖非機密，但卻是育幼院裡不想碰觸的話題。

「不能問問看嗎？」

「可以是可以啦！但為什麼要問？」

「我懷疑得仔是被『十八啦』老闆領養了，他們之間有種親子關係的熟悉與沉悶。」

「什麼？怎麼可能？印象中是穿西裝的男人，和穿洋裝的女人，一起牽著得仔的手離開的，感覺是可以給得仔過好日子的生意人。」小秋不太能接受正常冰猜測。

「你確定嗎？再說擺攤子認真做生意，也可以過好日子啊！」

小秋抓了抓頭，說：「八、九歲時的記憶不太清楚了，也有可能是我自己想像的畫面吧？連續劇常常這樣演。妳說得對，把日子過好根本沒那麼難，所有的欲望都是被人心硬挑起來的。」小秋突然想起得仔抱怨根本不該被領養，那是什麼意思？如果當年得仔不是裝得那麼乖巧，被帶走的人不知道是誰。

「可是就算得仔是被『十八啦』老闆領養又如何？妳需要進一步了解嗎？」

「被領養的確不關我的事，但是你沒有發現他身上有一種氣味？而且還會不自覺地顫抖，頻繁地盜汗、打呵欠、流眼淚、流鼻水，情緒也顯得煩躁不安，更讓我確定的是他手臂上密佈的針孔，我想是因為你認識他，所以失去了當線民的警覺性。」正常冰劈哩啪啦拉講了一連串疑點。

「針孔？妳的意思是得仔注射海洛因嗎？」小秋的音量有些失控。

「當然！」這兩個字非常適合從正常冰口中說出，一副無可撼動的模樣。

「我覺得妳太武斷了，不是所有的流氓都吸毒吧？我也不喜歡現在的得仔，但妳是不是有先入為主的成見？」小秋還是不願意相信，尤其密佈的針孔表示得

仔注射海洛因，那可是比古柯鹼還可怕的毒品。

「不喜歡和懷疑是兩回事，你不懷疑只是漠視或縱容，聽過一句話吧？『通

往地獄的路，都是由善意鋪成的』。」

「通往地獄的路，都是由善意鋪成的……」喃喃唸著這句話。唉！不知為何善意與地獄竟然可以連成一線？如果正常冰的推斷屬實，小秋不禁要問：為什麼和自己相關的人都和毒品糾纏不清？阿草和得仔，就算程度輕重不同，但都脫離不了毒品的魔掌，周遭還會有誰受到毒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