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e Say: 裁員潮再起， 千萬別吹向我

在職場打滾了好幾年，每次進新公司參加「新生訓練」的時候，總會在資料上看到這樣一句話，「員工是企業最重要的資產」。第一次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覺得好感動。

我任職的第一家公司有個「任你食」的休憩區，各種零食、泡麵、飲料、三明治、水果等等可以隨意取用。年輕的我以為那些免費食物加上各種特休、五花八門的教育訓練，就代表公司對員工的「承諾」，而員工真是公司最重要的資產。

有一天我的小老闆去新加坡出差，途中臨時被叫去紐約。我們那時都以為他就要高升了，沒想到他是去紐約領「粉紅紙條」（pink slip ）——因為公司組織調整，被裁員了。

那是我這輩子第一次見識「裁員」，著實嚇得不輕。我的小老闆在公司裡戰功彪炳，業務能力超強。唯一的問題是他不喜歡成群結黨，在公司裡也沒有特別關照他的大佬，碰到組織調整的時候，他就成了犧牲品。

也是在那個時候我才明白，所謂「員工是企業最重要的資產」其實只是一個簡化的說法，真正的說法應該是，「員工是企業最重要的『可拋棄』資產」。

『可拋棄』資產就像免洗筷子一樣，吃飯的時候沒有它不行，吃完飯就可以丟了。下一餐吃飯的時候再拿雙新的免洗筷子來用就可以，是吧。既然都是免洗筷子，價格當然是越便宜越好。

許多公司把領高薪的肥貓級部門主管裁撤之後，再從部門中跳級拔擢相對年輕而且沒有太多經驗的中階主管，就是這種類似的思維。橫豎都是免洗筷子，何必花大把錢買品質好的可以用上好幾頓飯的筷子？同樣的價錢可以買上好幾雙便宜的免洗筷呢！

我親眼看到許多原本需要15～20年工作經驗的管理階層職務，公司把原主管裁撤後，找了個只有8年工作經驗的來當主管，職稱不變。妳說公司在意嗎？我覺得不在意。因為「決策品質」這種東西是很難衡量的，大老闆大多時候寧可找一個能讓自己開心的庸才，也不願對著一個有棱有角又功高震主的將才。

講到不公平待遇，我就想起我的朋友- 氣質美女葛瑞絲。這位棕髮碧眼的紐約客，長得像Famke Jassen, 電影X-Men 裡那個有心靈感應超能力的Jean Grey；是我所見過最聰明能幹、又腳踏實地的女生。

如果把女性上班族比喻為亞馬遜戰士的話，那葛瑞絲就是亞馬遜戰士的首領，精通所有必備的工作技能。交際手腕好不說，在業界人面也很廣。

她身邊清一色是跟她同文同種的白人男性同事，下班之後就跟大小老闆進酒吧「快樂時光」，可是他們從來不會邀請葛瑞絲參加。他們跟葛瑞絲說，那些是男人的場子，女人加入不方便。

她的義大利籍小老板是這個行業的新人、沒有這行的背景，但是個標準的馬屁精，向上管理極為出色。有幾次葛瑞絲的小老板把她作的投影片批評地不堪入耳，一轉頭就改了作者名字，拿著他口中所謂「不入流」的投影片去紐約總部做簡報，獲得滿堂彩。葛瑞絲知道後氣不過去跟小老闆對質，弄得小老闆面紅耳赤、無話可說。

葛瑞絲的客戶和其他同事都很喜歡她，可是她跟小老闆的關係卻每況愈下。沒過幾個月，她的小老闆說服大老闆進行組織調整，把她的職缺從香港調成新加坡，於是她就失業了。

這是功高震主、加上與公司文化不合的典型案例。

葛瑞絲說她一早就知道自己跟小老闆鬥沒有贏面，因為她不是輸在技不如人，而是輸在她是整個辦公室裡唯一的女生，沒有任何奧援。所以她一邊讓小老闆氣得跳腳，另一邊也同時在準備換工作。被裁員的那天，她剛好收到新公司的聘書，哇塞，漂亮的無縫接軌，我們都為她高興極了。

我想說的是，「被裁員」這件事是有跡可循的。你可能會發現你開始被剔除在某些電子郵件發送群之外、參加的會議越來越少、老闆開始有意避免與你有眼神交流、或者老闆或同事開始對你視若無睹、或者有人建議你開始更新履歷表、某些原訂的會議突然被取消等等。

請相信你的直覺，這些非常可能就是你已經或即將被列入裁員名單的徵兆。這個時候你應該做的不是去驗證這些蛛絲馬跡，而是立刻開始為「被裁員」做準備。

行有餘力的話，跟公司的八卦中心打探消息吧，早一點知道總比晚一點知道好！

祝大家在驚濤駭浪中成功抵達彼岸！

喜歡我們討論的話題？請加入《He Say She Say》臉書跟我們一起男女大辯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