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藏六、納木措གནམ་མཚོ་

納木措是我們最後一個景點，之前的景點都在拉薩以西，只有納木措在東邊，所以我們已經原路二次穿越拉薩，途中在雅魯藏布江停留，又是一個以前地理考試必出的名詞，從紙上躍然眼前。

午餐由一位藏族老婆婆現場揉出來的麵，很喜歡這種麵香足夠口味又Q彈的食物。也在一個歇腳的點，遇見非常自然熟的女孩，開心著介紹她的玩具，把玩著一顆裝水的小球，陽光在她身後灑落，天真的剪影讓人著迷。

到達納木措，風大的讓人頭痛，整個湖像海一樣漾起不小的漣漪，藏人牽著白色氂牛，在湖邊等待客人，我望著湖面發呆，身邊是熙攘的遊客，聽見字正腔圓的聲音說著:「真不會做生意，湖這般美，要我就放幾隻船，給人坐，保證賺。」

話語剛落，想起帶領我們參訪布達拉宮的藏人導遊，訴說他們對聖湖的虔敬，連腳都不敢碰到湖水，因為不敬可是會被懲罰的，沒多久天邊整個被染紅，我在內心感謝聖湖的美好，並深深地獻上敬意。

西藏的日出不算太早，所以在聖湖邊等太陽露臉變成一種儀式，尤其當金光照亮成串的經幡，好像所有的祝福都被點亮，遊客也還不算多，看見一位藏人大叔背著手繞湖，彷彿這才是納木錯最真實的樣貌。

回到拉薩的八廓街採買，我帶回一個小缽，還刻意挑了最舊的，好像這樣就能帶走西藏一樣。到天堂時光書店，滿滿倉央嘉措的詩，買本西藏生死書，為這趟旅程下一個文青的註解，大夥又在甜茶館吃藏麵，也決定一起看場文成公主。

只是在看戲前，我們決定客訴導遊的一些瑕疵，於是和旅行社發現中國聯繫，值得嘉許的是他們有請負責人當面與我們對話，發現團員們果然都是在社會上打滾過的，個個都很會陳述，彼此雙方協商也都得到滿意的結果。

文成公主的大戲在晚上，第一次見識到中國的數大便是美陣仗，舞台背景是真正的山，一抬頭就有滿天的星，我整場戲的感覺就是壯觀，讓我出戲的點在於雪花的製造，因為是用泡泡替代，一時間泡泡量太多，我們不得不離開座位躲避「大雪」，公安後來也很有臨場感的說：「雪停了，大家快回去。」

回到旅館，端起拉薩啤酒，團員們聚在一起聊通宵，彷彿不睡，在西藏的最後一晚就不會過去一樣。

連結拉薩和成都的是長長的青藏鐵路，用緩慢的速度離開，好讓我細細思索和回味西藏的美，第一次要在火車上過夜，沒想到意外的好睡，具有固定頻率的聲音和規律地擺動，像媽媽哄小孩睡覺的製造出的安心感。

白天時，我會斜躺在舒適的臥鋪，窗外的景色是流動的畫布，像莫內的印象畫一幀一幀替換，風景看夠了再拿出西藏生死書，火車上的時間一點也不乏味，甚至覺得太快，到了青海的西寧更換另一輛沒有供應純氧列車。

偶爾車子也會在幾個站有長時間的停留，看到熟悉的地名寶雞，又是來自地理課本的名詞，趕緊下車拍照，看見賣食物的攤子也覺得有趣。

我們訂的是四人一間的軟臥，同睡的有阿順跟丹，和一位來自四川的女孩，女孩準備相當多的食物，擺滿了共用桌，兩天的相處下，她也請我們嘗試不少特色食物，包含自家炒的辣兔肉，不過她習慣把花生殼往地上丟，也是讓我見識到另一種豪邁。

回到平地，膨脹的包裝袋恢復了正常，高原上的水瓶瘦了，我呢？只是覺得身體髒了點，看起來沒什麼改變，只是有點醉氧，把當時通宵頭昏亂塞的行李再整理一遍，丟掉一些無用的東西，或許心裡一些不再有用的，也被扔在途中的某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