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情味，不是每個人都聞得到

早安，昨晚和稍早也是讓雙眼哭成了核桃。

重新振作後決定來做點事，與其說是轉移注意力，不如說是把注意力分類到該存放的位置。

外婆家的事總會讓我聯想到過去的經歷。當大家都把焦點放在被照顧者（外公）的身上，叮嚀著外婆要小心照顧時，我靜靜地看著外婆眼裡的黑色，或許裡面隱藏著比黑色更深的情緒。

我是很能忍耐的老么，善於取悅他人，以及掩蓋自己的不悅。外婆也是家中的老么。

「不曉得她在想什麼。」

我平均一個月會到外婆家拜訪一次，其餘的時間則是透過電話拜訪。外婆總是會和我發牢騷，內容多半都是照顧外公的事，我知道她需要這個（發牢騷這件事），因為以前照顧狗狗的我很少做這件事，於是爆炸了。我衝著照顧者出氣，並在事後把所有的錯誤往身上攬。因為失智者的每天都像新的一天，下一刻就會忘記你方才生氣過，他的單純會讓照顧者覺得自己犯錯了。

外婆招招手，示意要我過去。

「你下次什麼時候來？」

「我跟你約下下個禮拜好嗎？」

「好。」

以母親節命名的聚會。我看著熱鬧的客廳，和坐在中心位置看著大家各自交談的外婆。

「即便多子多孫，大家最後仍有自己的人生。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