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力小丑──SPRING，春與泉水的雙股螺旋

春，是母親被強暴所生下的孩子。春一家人對彼此的背景心知肚明，也清楚知道這個背景衍伸的定位不是旁人可以危言聳聽的──這是彼此有著穩若磐石的認同與愛的家人。這個定位如何站穩、如何站上，都建構於他們自己的信念之上。

春的身世，令我不禁想起芥川龍之介的短篇小說〈河童〉。

在〈河童〉中，將要出生的河童寶寶，會由父親徵詢是否願意出世，河童父親會「像講電話似地朝做母親的下體大喊：『喂！你願不願意誕生到這個世界上？』」確認寶寶的意願以後，寶寶才會順產。

在《重力小丑》中，春的哥哥泉水（兩人的英文譯名都是spring，可看出父母與作者命名之巧），夜晚時常被噩夢糾纏，夢見弟弟春拿著球棒，對準向母親施暴的男人……「住手！要是這樣，你就不會出生了！」泉水大吼著驚醒，卻對自己的阻止產生極其的矛盾心態——母親呢？母親又怎麼辦呢？

隨著閱讀故事，《重力小丑》的敘述主線雖然不時有一些衍伸的敘述，但也總是自然地兜回主題，讓人感嘆作者伊坂幸太郎編織故事之奇巧。故事中有一小章節的名稱為「無聊的推理過程」，挪揶了推理過程細瑣卻又必要的解釋情形，特別讓我覺得幽默莞爾。

小說中的腳色各個形象鮮明；比如春一家人，都十分可愛，不時會有超乎常人的想法冒出來嚇你一跳。

在決定春要不要出生的當時，無神論的春爸爸，艱難地向天神求援，神啊，告訴我到底YES或NO吧！沒想到天上還真的傳來回覆，至於這個回覆是什麼，鐵定意想不到，不破梗。

不管是好是壞，書中的故事的確不斷在發生，甚至就在我們的左右上演。人生或許令人痛恨，卻又使人狂熱，不論多麼矛盾糾結，重要的是自己的抉擇。

無論是從小說改編的電影開頭，或是故事本文，這個清爽殘酷的句子都令我深深愛上。

也推薦大家可以一道閱讀同位作者的《奧杜邦的祈禱》（有漫畫改編）、《FishStory》（當中的同名短篇有改編成同名電影《一首PUNK救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