湄公河流域人生

越南觀察之：Part 1：喇叭與閃燈 ｜ Part 2：冰塊文化 ｜ Part 3：湄公河流域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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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湄公河流域人生】

5/27日下午，新娘子（Tho）親自帶著我們一行人來到了位在越南南部同塔省（譯音），湄公河支流旁的住家。

在踏入湄公河支流旁的鄉間小路那一刻，眼前所見兩旁老舊的房舍，多以木板搭建，鐵皮覆頂，一間挨著一間，緊鄰著河岸，矗立在湄公河支流的水面上。

望著這景象，一時間自己彷彿進入了時空穿梭的隧道，眼前的空間景物宛如回到了1960年代的台灣，童年舊物的景象，瞬間映射在眼前。

印象中，小時候住的房子是間「日式平房」，由於當時父親在新莊國民小學當教師，而且已婚帶眷，因此得以在學校的對面申請到一間老師宿舍。雖說是日式的房屋，但實質上就只是兩間呈 L型相連的房間，兩間房間的前方是一塊黃泥地小院，父親在那裡用木板搭了一座只有屋頂，僅供遮雨的簡陋廚房。夏天煮飯倒也涼爽，但若遇到了下雨天或是到了冬天，在那四面透風飄雨的廚房裡煮飯，那可就是件超級折磨人的事了。

小院的外圍緊挨著是一條相當寬闊的大排水溝（後來加了蓋，便成了現在的台一線縱貫路）。為了安全，父親在小院的邊上搭了一片竹籬笆，用來隔離緊鄰的大排水溝。記得小時候最喜歡在大排水溝上放紙船，用五顏六色色紙摺成的紙船，大大小小隨意地遊盪在大排水溝上，色彩繽紛，甚是好看。尤其每當颱風過後，大排水溝的水位高漲，水流湍急，這時候放紙船最是刺激好玩！

此外，颱風過後，還有一件令我感到既新鮮又好玩的事。

若當遇到「強颱」肆虐後，小院邊上的竹籬笆便會因不堪強風暴雨整夜的摧殘而支離破碎。因此，在颱風過後的一週內，父親便會趕緊設法去買一些新的竹子回來，利用週日的空檔，重新編修那一片嚴重受創的竹籬笆。

此時，我總喜歡賴在父親的身旁摸東摸西，有時遞遞刀片給父親削竹子，有時幫忙將削好的竹子挨個兒排好，準備綁扎成排，但大多數的時候，我都是在旁邊趁著機會玩泥巴兼搗蛋。而「編竹籬笆」這件事，已成為我記憶中，童年生活與父親最為親密的一幅景象。

在這一趟「台越聯姻親友團」的旅程中，很幸運的能夠深入越南民間，走進一般越南人的日常，體驗他們的生活習性與喜慶風俗。

除了在之前的文章中所提到「越南交通_喇叭與閃燈，以及冰塊文化」之外，沿著湄公河流域所延伸的各條支流而居的水上民屋，也是當地的一大特色。

就像印度恆河是印度人在精神與生活上至為重要的河流一般，湄公河（註）同樣是越南人在生活與經濟上相當倚重的一條河流。早期隨湄公河而居的居民，會利用水路運輸的便利性，駕著小船，在船上販賣各種食物或生活物品，至於日常生活中的洗衣、洗澡、飲水、游泳戲水，更是離不開湄公河，因此才會大家都沿著湄公河而居。（據當地人的說法，現在雖然仍以湄公河為唯一的飲水來源，但已經會先經過滅菌後，再供民宅使用）

隨著越南經濟開始慢慢的起飛，許多鄉下的年輕人在透過前往城市工作逐漸脫貧後，便會設法回到家鄉，重新整建自己的「老家」。

因此，隨著周遭左鄰右舍紛紛改建，由原本四面透風的木板屋，改建成堅固又漂亮的水泥磚房後（最重要的是，終於可以在自己的房子內上廁所了！），無形中已成為了一種鄰居間，相互比較的壓力。

在家中只有兩個女孩子的情況下，Tho與她的妹妹（Trân Nguyên）兩人在胡志明市打拼了近十年後，兩姊妹辛苦積攢了約台幣50多萬的存蓄，終於在四年前以自己的能力，將原本也是以木板搭建，四面透風的老家重新改造。

同時，在這次深入越南，觀察並詢問了一般老百姓的生活後才了解，原來越南是個「母系社會」的結構，但越南的這種「母系社會」，並非是女性為大，掌管家中大小事。而是，越南女性已成為了家中主要工作收入來源，許多越南男性習慣賴在家中，或是只願意從事打雜的臨時工。因此較精準的說法應該是，越南是一個依賴「母系工作的社會結構」。（據 Tho 的說法，他們家主要的經濟收入，也是由母親辛苦經營的早餐店所撐起來的。）

或許，從另一個角度，更能窺見越南這種「母系工作社會結構」的精神。

我的好友 CL 與 Tho 兩人交往，時間長達五年多，期間正值 Tho 兩姐妹為老家改建的時候，過程中 Tho 從未開口要求 CL 金援，一切全都是兩姐妹自己獨立完成。

甚至，連這次籌辦婚禮所需的費用，也全都是由 Tho 先行支付。

無怪乎，現在在台灣，我們幾乎是隨處可見由越南女性所經營的「越南美食」、「越南美指」等小店。拼命賺錢，似乎已成為越南女性的唯一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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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維基百科資訊）

湄公河的上游為瀾滄江，源自於中國青海省玉樹藏族自治州雜多縣，流經青海、西藏和雲南三省區，在勐臘縣出境，成為寮國和緬甸的界河後，開始稱為湄公河。

湄公河是東南亞最重要的跨國水系。流域橫跨寮國、緬甸、泰國、柬埔寨和越南，於越南胡志明市以南流入南海。幹流全長4180公里，是世界第十二長河流，亞洲第七長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