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言說 第十三章 自由配對

第十三章 自由配對

看戲、逛街、晚飯，由牽手的一刻至今，累積的感情深厚，是一個月的深厚、一個月的了解，也是屬一個月的愛情穩定。

但發生的，卻不是經年累月的承諾，而只是一時濃情刺激的關係。

這刻纏綿中的親密，是還可以抽身離去，就此推開，人在這含蓄的矜持中，選擇了一句問，問在當時的她來說，是未算天真，在心情與愛情中，更是一種付託的相信信任。

「：：：你會愛我的嗎？」

在這刻鐘的玉帛吸引裏，他的答案如何，誰也會知，相信没有人會對它反對非議：：：

「我當然會愛妳、珍惜妳：：：來，不要太緊張、放鬆一點：：：」

初夜發生，初夜，是阿葉的初夜。

地點，阿葉家，她的公主床上。

漸漸，是在這夜以後，不只是夏志良附在她身，他還持有阿葉家的鑰匙，夏志良成了阿葉家的半個主人，床，是夏志良的床，屋裏也多了他的物品，像是無聲的佔領，但這場佔領，阿葉卻深得樂意。

阿葉的心，巳被夏志良的一切填滿。而她更視他爲付託終生的人，還一心期待着屬於兩個人的婚期。

婚紗、花球、求婚鑽戒、教堂、婚紙上的永恆承諾和在牧師面前的一聲：：：

我願意。

這是所有女孩的夢想與渴望追求的一生承諾。

只是纏綿的發生、婚期，世界卻極喜歡有這種次序倒轉，潮流卻令它們變得答案是没問題，人也愛上有此著魔、享受着極盡自由的配對。

潮流更使它們由地下發展至街上。

自由、配對：：：

可能是悶，夏志良今晚，轉玩街場。的士高的强勁音樂、雷射的燈效作用下，令整個玩場蒙上一份刺激，連冷氣空調也呼吸着迷幻。

跟夏志良同來的士高的，還有這個男職員。

「一副哭喪的死兮兮模樣，現在不是就帶你出來玩嗎？這裏出名多妞兒的」，說話人，夏志良。

他卻呷了一口又苦且悶的伏特加，樣子埋怨苦澀，問非所答道：「衰婆，跟佬走：：：我未甩妳，妳甩我：：：死姘家頭」

夏志良：「正壽頭。你之前不是說得狠勁得很，要甩掉她的嗎？合中你意，免了你的功夫，用不着你去找藉口」

他强充地道：「這好没面子的吧！」他咬牙切齒的道：「給我知道誰是那姘家的話，我就：：：」

這刻鐘的夏志良真心地關心起來，並用上司的口吻道：「你甚麼。你想上頭版當主角嗎？你甚麼也不要理，今晚我請客，要開心有開心，儘管花到我的錢包上。瀟灑一點，要似個男人，還有整遍森林在等你，丟掉她吧！」

他捺不住露了饀子道：「老闆，你不知道的了。相處開來，有感情的吧！」

夏志良：「不要說她三十歲，你要的話，十八：：：就是十六也有：：：」

說罷，夏志良也喝光自己的伏特加。

也在這時，他的下屬始終都按捺不了，浪費了夏志良的美意，抓起了西裝褸，一個箭步走了開去邊回頭道：「老闆，十六歲留給你吧！她對我很重要的，我去求復合呀！」

夏志良自言自語道：「衰仔，平日自吹自擂的，原來不過窩囊廢」

有好一陣子，夏志良絶跡了他愛到的場所、夜店，像戒了他一向以來的活色生香生活，甘願被阿葉馴化，放棄了他一貫的脫兔模樣，改成爲一隻家兔馴良。

是否甚麼的基因脾性，叫他對一向追求的女人香生厭，轉追求良家的飯香。

斷了酒色財氣的夏志良，像是從良，驟眼下去變得連氣息也在追求戀愛，願意游在愛情，不怕男生口中的愛情捆綁。

阿葉邊走在街上邊講手提電話：「我第一次學煲湯，不論可口與否，也要喝光才可以走呀！」

「你還想吃甚麼」

「這個嗎？好，這個我還懂得做」

「喂：：：喂，不跟你說了，我到了菜市場啦！今晚見啦！拜拜」

阿葉今天不是不用上班，而是其保險經紀的工作比較彈性，但更重要的是，她是有心地騰出時間，爲夏志良預備今晚在她家共進的愛心晚飯。

只要是所喜歡的，女孩子就會樂意有這種付出，就萛辛苦在烈日天時，都會變成是上心樂事。

當夜裏的一頓飯，有火百合而來送上的温馨贈興，一束甫開門就有的驚喜，倍上了花意的熱情，軟柔淡淡的花香，滲着無聲的愛情感應，這種馨香，不知誰做，竟可以有如詩一樣的美好，像是、似是爲人的祝福而來才特意賜造，令就算飯與菜弄得不好，是鹹魚白菜，也花香秀成佳美。

飯後，没有特別的餘興，洗好了碗筷，收拾好枱面，然後用嘴唇寫出他們的情書，作着情侶的倚偎，來佈置他們的情調，在家中穿梭，跑跑、跳跳：：：

再然後，夏志良没有回歸自己的家，改爲在阿葉的家度了一宵的天晚：：：天亮。

平淡但愜意的日子模樣過了一段時間，生活似淡如美。漸漸又慢慢地不容易察覺，有些就是說不出口的不相同，在兩人之間變了調，像味道中的甜變酸甜，吃下還好，但又像是一種灼傷的味道：：：

：：：你剛才所打既號碼，暫時未能接通：：：

阿葉聽着電話裏的録音提示，扁了扁嘴，散着女孩子的嬌氣，不積極不滿道：「唉！還是這樣子。是電話的電池用光了嗎？定是又忘了充電。傻瓜夏志良。唯有晚點再找你吧！」

阿葉一身行政套裝，挽着公事包，明顯走在工作日裏，只是工作之中，也有休息的午飯時間。

但阿葉又臨時改變了主意，自言道：「反正在他的公司附近，去碰一碰運氣都好，說不定會爲他帶來驚喜」

主意話頭說罷，阿葉就伸手招來一輛計程車，並上了車，直駛到夏志良的公司所在大厦。

但，夢幻終歸夢幻，阿葉在來到夏志良的公司的接待處時，才知道他外出了。

「：：：呀！請不需要通知夏先生，說我來過。我只是來找他吃午飯而巳：：：」，阿葉跟接待處的女職員說。

話，雖然說出輕鬆，但阿葉的心情難免會有失望。因她的掛念心，她很想見他所至。

一星期過去，有幾次的時間，生着幾個的相同，就是電話未能即時找着他，但他又會在數個小時後，自動回覆，這叫阿葉很想氣他卻又氣他不下。

而每當阿葉在追究夏志良在失踪期間的去踪時，從他口中所出的解釋，甚麼開會、對下屬訓話、應酬大老闆等等，阿葉又從未半抱懷疑，還被他的苦情委屈演譯，哄聽得樂意相信，有時更反過來安慰他的委屈。

是一個上班不久的早上，阿葉在她的房間裏，透過電話跟房外、她的秘書說：「阿情，麻煩妳給我倒一杯暖開水進來」

阿葉從不喝咖啡，連茶也會少喝，是一貫女孩愛美的理由，怕令牙齒變黄和潄上一陣濃濃討厭的咖啡味。還是一杯平温開水更能滋潤她。

秘書阿情就用阿葉慣用的私家杯，倒載八成滿的暖開水，敲了敲門，就進了去。

而進去放下的，不止是開水，還有一個在昨天用掛號形式寄來給阿葉的文件袋。由於昨天她不在辦公室的原故，所以延在今天到手。

阿情：「程小姐，妳的暖開水。還有這個在昨天下午寄來的文件袋」

阿葉隨口問了句：「是甚麼來的」

阿情答道：「不知道。不是以公司名義寄出的，但有寄件人姓名在上」，阿情便手地指下道：「在這裏」

阿情手指指着的，是一個人手寫上的名字：：

寄件人，杜國峰：：：是一個阿葉從不認識的陌生名字：：：

裏面所放着的內容，更震憾她的這刻靈魂：：：

一張張的照片，映着夏志良與一個阿葉從未認識的女人，而照片中的景致款擺，巳足夠說明他們在關係上的歹異沉常。

腰抱得緊：：：手扣得穩：：：還親密得很夠：：：

一張張來自私家偵探的手筆，照片背面還有心地記下相信是內容的案發日期。

應該很怒很火才對，但誰個竟然有心冷靜現在。

有些日期映着記起，有人對着燈火，嗜好說謊。

也許這刻冷靜，只是虛僞冷靜。

揭着次序，最後一幅，是記載着某秒鐘的情慾過份。又是誰有心在次序心意計劃。是否屬這個名字的人。

這刻鐘的靈魂，彷如發生出地震，搗亂了整日裏的心神，而震盪後的震央還有未停的餘震，後遺了往後的一、二星期：：：

後遺，問題，她極需要，極渴望一個他的解釋，但：：：

情感誘使身體貼近，近得交付了靈魂，靈魂連累下來的，只是一幕和別人一樣，是翻得一樣、爛得一樣，就連出賣都來得一模一樣的偷呃拐騙，當中的愛，巳被碎賣，愛情變成可以零售，體温也變成一種捐贈：：：

這種情詩誰還愛談，誰還願意認爲動聽。

：：：但，解釋只會解釋出當中的混亂。

兩天的過去，很巓簸的兩個星期，做甚麼也像思覺失調的兩星期，吃飯是、購物是、工作是，就連在家、洗澡也是。很想哭，但就是没有一個淚引點，去釋放她的甚麼品種的苦澀，連她也認不出是甚麼的苦澀出賣。

苦得醃爛了心情，消磨了一直以來的朗然活潑。

期間，就算是夏志良致電給她，縱有心軟、猶疑，但到最後關頭還是故意截線不聽。

誰在助他陷害自己，他還未知。只因不信，阿葉對他巳築起陌生的隔牆，不過裂縫還未告訴會否分開。

「幹嗎？爲何老是在斷線」，夏志良說。

在一間臨近維港的五星級酒店的一間咖啡廳內，一個身兼酒店住客的客人，正在等候他受僱的人，爲他送上最新一輯，也是最後一輯的犯罪証據。

「杜生」，一個四十餘歲的面孔，以不驚動四圍的動靜，坐在他口中的人的對座上，而一身的衣着，襯合回他的所在環境，恤衫、西裝，專業地迎襯客人的身份與形象，就算有熟人撞破，也生不起半點的懷疑。

說話人：私家偵探‧歐一‧

杜國峰：「相：：：帶來了吧！」

歐一：「這個當然」

杜國峰：「是你一手包辦的吧！」

歐一：「是。客人所要求的，我們會盡力配合」

他淡然地說：「很好。我不想太多人知道她的事」

歐一感覺欣賞道：「很難得，到了這地步，你還這樣維護她」

杜國峰：「只是她從不珍惜：：：我的好」

這話可惜得淡而無味。

歐一：「杜生所吩咐我代寄的東西，巳經辦好了」

杜國峰：「是嗎？希望對方不要太傷心：：：被騙的感覺太差。但長痛不如短痛，讓對方知道他的真面目倒是一件好事」

歐一：「那：：：你會怎樣」

杜國峰：「你也是男人，你會怎樣：：：我就會怎樣。我跟她：：：没有的了」

歐一從心地由衷的說：「節哀順變啦！兄弟」

杜國峰：「兩日後，我會親自上偵探社付完尾數」

歐一：「要不要看看這些相」

杜國峰：「付了錢，巡例也要看看，好讓自己一個死心的理由」

「：：：」

有一幅，是在他家，他一直用來睡覺的那張床。

每一張相，都叫人的心死去，意思着摧毁，愚昧的行爲遊戲，親手燒毁一段關係，埋在火堆中，還以爲無需懲罸、無人知道：：：

但，愈描上黑，光就愈把它照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