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魔第一章

1.

雅利有一個朋友，總是怪怪的。比方說，他喜歡躲在漆黑的地方、會用憎恨的眼神看著對方，等等……還有，他就叫做……麥洛尼。

麥洛尼對於其他孩子對他的怪異眼神，已經見怪不怪了。他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他已經跟他們不一樣了；老實說，麥洛尼已經在兩個多星期前，成為了一名英雄。就跟那些正義的英雄一樣，都是待在紐約這個地方裡。不過，麥洛尼卻跟那些所謂的英雄，不一樣，因為……他總是喜歡在英雄前面，加上邪惡二字。

暫且不說麥洛尼如何成為英雄，以及他為什麼會當上一名邪惡的英雄？我們就先簡單的介紹我們這一個主人翁。

麥洛尼是個十二歲的男孩。他的個子不高，但卻有著一頭搶眼的、火焰似的紅色頭髮。

每當學校裡的惡霸──他們是一群高大的六年級生，總是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欺負低年級生──撞到麥洛尼時，就會扯破嗓門，然後激動的朝周圍的人大叫：『著火啦！』、『著火啦！』……

但是，麥洛尼卻選擇無視他們。

這種行為，讓那些惡霸，決定要狠狠地，教訓麥洛尼一頓。於是，就在麥洛尼成為英雄的那一天，那些惡霸，他們照慣例的，在放學後，把麥洛尼拖到體育館後面，然後……唉，你們想必已經猜到了。

但麥洛尼卻不甘心被打倒。他挺著遍體鱗傷的身體，用手撐起身來，然後用兩個恨恨的眼神，死盯著那個帶頭揍他的傢伙不放。

『你……你為什麼這樣看著我？你……你要幹嘛？』

被麥洛尼緊盯著的高年級生，感到異常的不自在。雖然在人數上，那群高年級生明顯的佔了優勢，然而，不知道為什麼，那個領頭的男孩，卻感到渾身的不安。

『你……你不要再這樣看我了！』那個男孩怒吼一聲，但在聲音中，可以聽得出，他是恐懼多於勇敢。『快……再教訓他一頓！』他命令他的手下。

但是，男孩的手下，也不敢再下手。麥洛尼的眼神是如此的駭人和銳利，他死盯著每個企圖接近他，並想要狠狠地用拳頭，打他一拳的人。

儘管這一刻，麥洛尼得使盡全身的力氣，才能勉強的撐起身子，但是，他要打倒眼前這一群惡霸的意志力，卻是絲毫不減任何人。

『你們統統滾開！』領頭的男孩把他的手下，全部推開，他已經很不耐煩了。『你……』當他發現麥洛尼雙眼從沒離開過自己一秒時，不禁退後了一步。『我……不准你這樣看我！』

領頭的男孩火大了，這一次，他肯定得把麥洛尼打得不成人形，才肯罷休。他決定要找個武器。他東瞧瞧、西看看，接著，他眨了眨眼睛──『親愛的麥洛尼，你覺得這個怎樣？』最後，他在體育館一角，找來一根壘球棒。

噢，不！壘球棒！這可是足以殺人的武器？他不是認真的吧？

『森──住手吧！』

『這是壘球棒，你會把他殺死的！』

『我們不是……只是嚇唬他嗎？』

其他男孩都勸領頭的男孩收手。但是，領頭的男孩卻不理會。他一邊握著壘球棒，走向麥洛尼，一邊興奮地傾聽壘球棒在地上拖行所發出的聲音。

喀咯！喀咯！──

『多動聽啊！你說是不是，麥洛尼？』領頭的男孩來到麥洛尼面前，他用一種非常輕挑的語氣，對麥洛尼說話。但是，面對麥洛尼那種極度凶狠的眼神，即使有武器在手，也沒有勇氣前進。

『我……我說過，我不准你用這種眼神看我！』

領頭的男孩，忽然高舉手中的壘球棒。要是這一擊，真的正中麥洛尼的頭顱的話，那麼……麥洛尼就得當場喪命了；就在這時，體育館的大門打開了。

『奇立太太，就在那裡，他們要……』進來的女孩一看到麥洛尼，就尖聲的大叫，她身後的訓導主任，更是嚇得幾乎快要昏倒了。

然而，麥洛尼卻毫髮無傷──就在壘球棒停在麥洛尼的額頭前，只有大約兩吋左右的地方，不知怎的，壘球棒忽然整個消失了，取而代之出現的是……竟然是一隻……橡膠鴨！

『什……什麼？』領頭的男孩吃了一驚，然後倒在地上。隻橡膠鴨在空中轉了一個圈後，也跌入男孩的懷裡。至於麥洛尼……正當他要站起身來的時候，卻聽到雅利這樣說：『你……你是怎樣做到的？』

頓時，麥洛尼明白了雅利的說話。因為，那隻橡膠鴨並不是幻覺，而是真正的『取代』了那根壘球棒。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壘球棒會消失？橡膠鴨又是從哪兒來的？還有……數以百計的問題，在麥洛尼的腦中，不斷的閃現著。這一刻，他只想好好的跟他唯一的朋友──雅利，談一談。

雅利是麥洛尼的同班同學。她有著一頭金色的長髮。她會把頭髮，束成馬尾。兩邊臉頰上，各有幾顆雀斑，還有一個小小的蒜頭鼻。而且，她跟麥洛尼，同樣是際瓷小學的六年級生。

『雅利，妳在說什麼？我不明白？什麼憑空消失？』

等奇立太太帶著那幾個高年級生離開體育館後，麥洛尼就跟雅利留下來，開始研究起剛才那一件不可思議的事件。

『麥洛尼，這是真的！真的！真的！』雅利再三保證，『我敢用我的數學科成績來發誓，我真的看到那根壘球棒，在你的面前，整個消失了！』

麥洛尼雖然不太相信，但是，既然雅利用上她的數學成績發誓，那就證明這是千真萬確的，皆因雅利的數學成積是整個六年級的第一名。

之不過……『等等！』麥洛尼暫停了雅利的說話。那時，雅利正講述，那個領頭的高年級生，如何被一隻毫無攻擊力的橡膠鴨，嚇得落荒而逃。

『又怎樣？』雅利最討厭被人打斷說話了。

『嗯……』麥洛尼思索著該怎樣開口。『我只是覺得，這件事有點……嗯……難以置信。』

『難以置信？』雅利疑惑的歪著頭。

『而且，我還是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麥洛尼又補上了一句。

『既然如此，』雅利嘆了一口氣，然後裝作警察的口氣說：『那我們就來個重組案情吧！』

『重組案情？』麥洛尼一臉茫然的說著，但雅利已經轉身，來到麥洛尼剛才在體育館中，被那群高年生，揍得站不起來的地方。

『當時，你就奄奄一息的躺在這裡，對吧？』雅利用手托著腮幫子說，她的腦海正在高速思考著，麥洛尼完全跟不上她的速度。他在心中暗嘆：我是遠遠比不上她的了。

『嘿──你還在哪裡幹什麼？』雅利向麥洛尼招手。『快過來吧！』

麥洛尼應聲走過去。

這時，雅利就像兇殺案現場的搜證人員似的，蹲下來，一邊伸手在地板上畫了一個大圓圈，一邊側身抬頭，注視著麥洛尼。『剛才你就在這裡，受到壘球棒的攻擊，是不是？』

『對。我就在這裡差點兒死掉了。』麥洛尼認同的說。

『但是，你並沒有死掉，』雅利語重心長的說，然後站起身來，雙眼緊緊的注視著麥洛尼。『因為你使出了你的能力，把壘球棒變成了橡膠鴨。』

『能力？』麥洛尼嚇了一跳。他退後一步，不小心踩到在地上的橡膠鴨。橡膠鴨隨即發出一種像是洩氣的聲音。

『不……雅利，我沒有能力，妳錯了！那不是我做的。』

『不是你？』雅利凝視著麥洛尼。『但當時體育館裡只有你一人；只有你可以做到這件事，沒有其他人可以這樣做。』

『妳的意思是……』麥洛尼不知所措的看著他唯一的朋友。

『喂──小麥，你不是這麼笨吧？』有時候，雅利會稱呼麥洛尼為小麥，但這個類似乳名的綽號，讓麥洛尼顯得非常尷尬。

『夠啦！我又不是小孩子！』麥洛尼不悅的叫著。他在雅利面前，總會被當作是小孩子。『拜託妳不要這樣叫我，好嗎？』

『我知道了，小麥！』雅利呵呵的笑著，剛才的嚴肅感一抹而空。麥洛尼卻無言的站在原地。

當雅利笑完後，麥洛尼又想到了剛才的問題。

『妳剛剛到底想說什麼？那是什麼意思？』

『嘿──難道你還不明白嗎，麥洛尼先生？』雅利故作輕鬆，吹起口哨來。剛才，她還沈浸在偵查小組的樂趣裡，現在，就盡想著一些天馬行空的事情，跟麥洛尼興奮的談天說地，難怪……她在學校裡，也交不到半個朋友，就只有麥洛尼當她的朋友；而麥洛尼，也只有雅利這個朋友。他們可說是全校最怪咖的兩人了。『這一刻，你要當紐約市的英雄了！』雅利幾乎是喊的大叫出來。

『英……英雄？』麥洛尼整個人都呆住了。

『嗯……嗯嗯嗯！嗯嗯嗯！』雅利傾身向前，瘋狂地點著頭。而麥洛尼，卻彷彿遇到了一頭野熊似的，滿身畏懼的往後彎腰。不知情的人，還以為這裡不知道發生什麼事。

終於，麥洛尼撐不住，跌倒在地上。

『哎喲！』麥洛尼叫了一聲。但他還來不及站起身，就被雅利拉走了。

『各位先生、女士──』雅利興奮的拉著麥洛尼，來到體育館的中央。然後拉著麥洛尼的手，對著面前的空氣，微笑著，做了一個深深的鞠躬，彷彿面前是一個坐著一千多名觀眾的寬廣的禮堂。『久等了！就讓我來向你們介紹──』

『雅利！雅利！妳在幹什麼？』麥洛尼毫無頭緒。

但雅利沒有理會他，也沒有抬起頭來，只是輕輕的說：『這裡是百老匯大劇院，全美國的人都看著我們的。』

什麼？麥洛尼難以置信的想著。他們什麼時候來到百老匯大劇院？噢，接著他就明白了，這必然又是雅利的想像了。但，為什麼會是百老匯大劇院？

『好啦──各位先生、各位女士，』這時，雅利抬起頭，面向她的『空氣觀眾』。她用手肘頂了麥洛尼一下，要麥洛尼照辦。

『容我在這裡向大家，再一次重新介紹──登！登！登登！』雅利用她的右手，拉著麥洛尼的左手，高舉起來：『這一位就是我們紐約市的新英雄──鼎鼎大名的元素大師！』

『元……雅利，妳到底在說什麼？我聽不懂。』麥洛尼吃驚的張大嘴巴。

『你還真是笨呢？好啦，我就──』

就在這時，下課的鐘聲響起。

『糟了──我媽媽在等我！』說著，雅利就往體育館的大門跑去，然後消失在夕陽裡。

不久後，麥洛尼也離開了學校。

麥洛尼的家位於紐約曼哈頓第七大道，是一棟紅色的廉價公寓的其中一個單位。而麥洛尼回家的時候，總是習慣地，會在背包裡拿出他的錄音機，然後一邊走路，一邊錄下行人們的聲音。很奇怪吧？

麥洛尼也承認，聽別人說話的聲音，是一個很奇怪的興趣，但他就是喜歡。就像這時，來到地鐵站，跟其他搭乘地鐵的人，一起擠在月台上，麥洛尼總是會用耳機聽著卡式錄音帶的聲音，這樣，他就不需要理會身邊的人了。

隨著他在兩隻耳朵裡，塞進純白色的有線耳機後，原本嘈雜不已的月台，彷彿在麥洛尼身後，整個消失了似的。接著，他就躲在列車裡的一角，獨個兒的享用著錄音機裡的每一段獨特的聲音：

『你這壞貓──竟偷去我的內褲！』

肉店老闆的內褲，經常被一隻貓叼去。

『……噢，珍妮，我愛妳！愛妳！非常愛妳！……』

而這卻是住在麥洛尼那棟公寓，樓下一個單位的情侶。他們常常在發表一些極之肉麻的愛的宣言，讓麥洛尼聽得不禁起雞皮疙瘩。

『下一站，第五大道，53街……』

還有四個站才到家。麥洛尼在心裡想著。列車到站時，下了一批乘客，緊接著，另一批人，又匆匆忙忙的擠進車廂裡。一個老婆婆出現在麥洛尼身邊，他隨即站起身，讓那位老婆婆坐下。老婆婆微笑的多謝麥洛尼。

隨後，麥洛尼鑽到車窗邊，繼續聽他的錄音帶。

『注意──火箭人要登陸紐約了！』

爸。麥洛尼記起，這是他的爸爸，最後一次跟他在扮演英雄時，所錄下的聲音。到了第二天，麥洛尼的爸爸，就因為採訪槍擊案，意外被犯人開槍擊中而殺死了。當時，麥洛尼和他的媽媽，就在家中看著現場直播。大批警察在槍擊現埸跟犯人對峙，周圍的人走的走、叫的叫，慌忙的慌忙，逃生的逃生，然而，警察卻不敢胡亂開槍，因為犯人手中有人質──那正是加州州長。一名記者奮不顧身的跑進案發現場，他正是麥洛尼的爸爸。他要得到第一手的報導，可是，卻換來沈重的代價──砰！麥洛尼的爸爸在混亂中，被犯人開槍射死。最後，火箭人雖然救出了人質，但是麥洛尼的爸爸，卻不幸喪生了。

『下一站，第七大道……』

列車駛進月台。麥洛尼關上錄音機，跟隨人群下車，兩年以來，麥洛尼時刻都在想念著他的爸爸。

轉眼間，麥洛尼就回到家。

『麥洛尼，你身上的瘀傷……是怎麼一回事？你跟人打架了嗎？』

對於媽媽的疑問，麥洛尼不知該說什麼。

麥洛尼的媽媽是個秀氣的女人。她還不到三十五歲，但外表看起來，卻跟二十來歲的少女，沒多少差。她有一頭豔紅色的秀髮，可想而知，麥洛尼的紅髮是來自她的。另外，她還有一雙鮮綠色的瞳孔，和一個飽滿、紅潤的嘴唇。

沒錯，麥洛尼的媽媽，曾經是叱吒一時的著名模特兒。她幾乎當上了所有紐約時裝雜誌的封面模特兒，但嫁給麥洛尼的爸爸後，就退了下來，專心在家中相夫教子，當一名家庭主婦。更別提，在麥洛尼的爸爸，於兩年前去世時，她會如何的難受……『麥洛尼，』

在麥洛尼抓住房間的門把時，媽媽叫住了他。

『幹嘛？』

但媽媽搖搖頭，沒有說話，就走開了。之不過，麥洛尼卻心裡有數，他知道媽媽瞥見他的錄音機。媽媽一直要麥洛尼放下爸爸的事，但是……

每當經過一些熟悉的店舖和街道時，麥洛尼很自然的，就會想起跟爸爸一起共渡的美滿時光。爸爸會讓麥洛尼騎在他的肩膀上，然後扮演火箭人──紐約市最受歡迎的英雄人物，一飛衝天……

麥洛尼倒在床上，看著天花板。跟其他孩子相比，麥洛尼的房間沒有太多的東西。牆壁上光禿禿的，沒有貼上海報，也沒有養寵物。

這時，麥洛尼側身，瞥見桌子上的英雄漫畫，這讓他想起雅利的說話──他會是一個英雄？麥洛尼難以想像，自己穿上英雄的衣服(就是電影中，太多數英雄都會穿著的緊身衣)，然後出現在帝國大廈的頂樓，再跟大壞蛋決一死戰。這真是……真是太荒謬了！

第二天，麥洛尼一大清早就出門了。他照常的，在學校附近的欄杆處，等候雅利的出現。但隨著時間的過去，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最後，一個把衣領鈕扣扣反了的女孩，氣喘吁吁的，出現在麥洛尼面前。

『嘿，妳遲到了。』麥洛尼不悅的說。

『對不起啦。』雅利吐吐舌頭。

接著，他們就一起肩並肩的，往學校的方向走去。在回校途中，雅利又再一次的，提起昨天的『英雄』話題。

『不如今天放學後，你來我家，去設計你的新衣服，怎樣？』

麥洛尼毫無頭緒的看著他的朋友。

『雅利，什麼新衣服？妳在說什麼？』

『當然是元素大師啦！』雅利說。

『什……』就在麥洛尼開口之際，他卻撞上了一個人。

『對不起。』麥洛尼連忙道歉。

但對方不但沒有介意，反而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孩子，不要緊。』因為對方可是專門為孩子製造歡樂的小丑。

麥洛尼發現，在小丑的身邊，已經聚集了很多的小孩，他們都搶著要拿小丑手中的汽球。麥洛尼瞥了一眼，就繼續往前走，然而，雅利卻拉著他的手。

『？』麥洛尼疑惑的轉過身來，『怎麼了？』

雅利把麥洛尼拉到小丑聽不到的地方後，就悄悄地，對麥洛尼說：『你不覺得那個小丑很可疑嗎？』

『可疑？』麥洛尼再看了一眼那個小丑。他不認為有什麼問題，不就只是小丑一名嗎？

但是，雅利卻這樣說：

『第一，小丑是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

『這是哪裡？』麥洛尼問。

『這是銀行。』

『那第二個疑點是什麼？』

『其次，那個小丑一直緊盯著銀行不放。』

『但這很奇怪嗎？』麥洛尼對這一點有保留。

『既然你還不相信，那我就告訴你第三件事。』接著，雅利就指著小丑腳邊放著的一個深藍色的旅行袋。

『喔，就只是一個旅行袋，沒什麼特別。』麥洛尼聳了聳肩。

『小麥，問題不是旅行袋，而是袋子裡裝著的東西。』

『那個袋子裡，會有什麼特別的東西？』麥洛尼不解的說。

『還不就是一些小丑的衣服和化妝的用品。』

『你錯了，』

突然間，雅利的表情變得非常嚴肅。

雅利看看四周，確定沒有人聽到後，就在麥洛尼耳邊，輕輕的說：『我剛才經過時，剛好偷瞄到，袋子裡裝著一大批的──槍械和手榴彈。』

『什……什麼？』麥洛尼得忍住，才沒有喊出聲來。

見雅利沒有回答，麥洛尼又補上了一句。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報警嗎？』

『小麥，你傻了嗎？』雅利說著，用手指彈了一下麥洛尼的額頭。

『等一下，妳在幹什麼？』麥洛尼揉搓著腫起來的額頭。『難道不應該讓警察來解決嗎？』

『小麥──已經趕不及了！』雅利慌張的說。

『趕不及？妳在說什麼？為什麼趕不及？』麥洛尼說。

接著，雅利就往小丑站著的那個方向，很快的瞥了一眼。

『怎麼了？』麥洛尼接著問。

『哎喲，你怎會笨成這個樣子，小麥？』

『不要再說我笨啦！』麥洛尼嘟起嘴，不悅的叫道。

另一邊，趕著上班的人，匆匆走過兩個孩子身邊，瞧都沒瞧他們一眼。

『你難道看不出，』雅利故意壓低聲音說，『這個小丑是有同黨的。』

『同黨？』麥洛尼倒抽了一口涼氣。『但妳為什麼如此肯定？』

『因為我還在旅行袋裡，看到至少兩對不同尺寸的手套，所以，我敢肯定犯人不只一人。』

『那……』麥洛尼嚇得不知所措。

『你冷靜點，小麥。』雅利望向銀行的大門說，『再過十分鐘左右，銀行就要開門了。我想，他們(犯人)必定會趁開門，沒有太多人的時候，盡快搶劫一通。不然，等警察來到後，就糟糕了。』

『那……我們趕快離開吧，雅利。』麥洛尼拉著雅利的手。

但是，雅利卻反過來，把麥洛尼拉住。

『我們不可以逃走。』

『為什麼？』

『因為……你是元素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