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下的百合 21

就在阿扁總統第一次上任後，經濟開始倒戈，而我的工作也開始產生了變數。

「怎麼辦？」我聽到琇芸的自言自語

『也許下一個工作會更好。』我說

會議結束了，我依舊載著琇芸回家。這一天，琇芸抱得特別緊，我當然知道這些含意，但我，實在無法對她放下感情，我還走不出自己的傷痛。

『到家了。』我對著在我身後的琇芸說著

我在最後一眼見到她時，看見了她眼裡的無奈與不捨。也看見了，她似乎不想讓我看見的淚痕…

沒有開始，也沒有結束，這是我所下的結論。

我踏上了那三年多沒去的頂樓，試圖回憶著過往的那份情。也許如今我還是活在過去裡，回憶歷歷在目，放不掉也捨不去。眼前的光景就如同以往一般，只不過多了傷感、難過。在沒有曉倩以後，頂樓不像之前一樣的乾淨，滿地的菸蒂，那是不良少年所留下的證據。有些感傷，懈遘的地方竟然成為了垃圾堆。

我點起一根菸，心想著自己會不會被當作不良少年記過？暗自的冷笑一聲，如今我已經是滿18歲的青年。回憶著在這裡發生的快樂，我依舊無法忘記，就像烙印一般，狠狠的刻在自己的心中，我不禁落下淚來…

「清風…」我彷彿聽見曉倩的叫喚

『妳知道我來了嗎？』

「這地方，也只有你會掉眼淚。」

『是呀！畢竟這是充滿回憶的地方。』我說

「為什麼你要低著頭說話呢？」

『因為我怕看到了妳，妳會馬上消失在我面前。』

「我人好好的，怎麼可能會消失？」

我緩緩抬起頭，映入眼簾的不是曉倩，而是另一個跟我們有關係的人。

『雨晴？我以為是曉倩。』

「你看你，總是這樣逼著自己，才會產生幻覺。」

『我忘不了。』

「我可以坐下嗎？」

『可以，不過地板很髒。』

雨晴找了較乾淨的地方坐下，拿起口袋裡的面紙，刻意別過頭遞給我。

「你看你，哪有男孩子這麼容易掉淚的。」她說

『妳知道的，我是為了什麼流淚。』

「我知道，我知道，我也在這裡流過很多眼淚。」

『妳常來這嗎？』

「自從曉倩走了以後，我就常常上來這裡，替曉倩掃掃地。」

『這是她最喜歡的地方。』

「是呀！如果可以的話，他應該是希望你一次也不要回到這裡來。」

『如果我忘得了，我也許不會重新來到這。』

「你染上菸癮了？」

『我高中時可不是什麼好學生，壞的很。』

「感覺你話變多了，為何會有這麼大的改變？」

我將這三年的高中生活，以及在工廠裡與琇芸的事，一點一滴說了出來。

「那個女孩子似乎喜歡著你喔，怎麼不去追過來？」她說

『我根本忘不了過去，跟他在一起，只會對她不公平。』

「但有時候，女孩子不會介意過去，就像她從背後抱著妳一般。」

『我做不到，我無法逼著自己去愛她。』

「其實，女孩子最害怕欠一個答案。」

『我也許以後都不會回來了。』

「我知道，這也許是我最後一次來了，再痛的傷也要懂得遺忘。」

我離開了頂樓，騎著機車狂奔那熟悉的紅磚瓦，那充滿愧疚以及不捨的巷口。闖著紅燈，穿過大街小巷，在我到了琇芸家的巷子口，眼前的一幕卻讓我開心的微笑著。

「回家要小心點喔，別騎太快。」

「寶貝，回去給妳電話。」

琇芸，祝妳幸福，我不是一個會給妳答案的男孩子。離開了這個熟悉的巷子口，緩緩的騎在大街上，眼前是明亮的、臉上是微笑的。也許，就像雨晴所說的。

～ 再痛的傷也要懂得遺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