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度的總和

「你聽過殭屍嗎？」小戴冷不防地丟了一個名詞給我。「什麼？」我講的『什麼』或許聽起來像是對客戶的質疑，實際上我的腦子已經開始失去運轉功能。殭屍？這是在搞笑嗎？「你有過的印象應該是電影、電視上的那種吧。」他說。「所以這是什麼意思？」。「它們要是認真起來，看起來跟人沒有差別喔。」……

徐醫生反覆看著我的喉嚨思忖，原本他是教我用練習睡覺時緊閉嘴巴的方式來進行改善。在睡眠期間，全身的肌肉會鬆弛，使得上呼吸道的空間變小，侷限了氣體的流量導致鼾聲如天降狂雷。在這幾個星期前他是絕對保有自信的，我當然也有試著練習，只不過因為練習反而讓情況越來越糟。那鼾聲的音量已經到小唯沒辦法忍受的程度……

靠近我家巷子的人行樹下，總會有一個穿著大衣的男人。無論晴天雨天總會撐著一把雨傘。傘上的圖樣與他的樣貌並不相符，圓點點與大叔風貌，你應該懂那是什麼氛圍。我跟房東建議過幾次，聽說他也去打聽了這號人物。但終究這件事始終沒有落幕，似乎從沒人規勸他，雖然他這樣並不犯法，但總讓人有一股無法不直視的好奇心。

我揉揉眼睛，離開座位，透過窗戶看著這星光熠熠的世界。伴隨著那背景不停充斥的灰色，我思考著過去、現在、未來。手中的咖啡寧靜地陪伴著我，我喝了兩口，即便廉價，對現在的我來說卻珍貴無比。

又一次，隨著蓮蓬頭向下噴灑的水漸漸在我腳下形成湖面。這已經是這個月的第三次了。這樣頻繁的節奏，不像是單純的頭髮及皂垢堆積造成的。雖然我可以騎摩托車到商店購買通水管劑，但顯然這樣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我鼓起勇氣向鄰近的房客請益，結果這並非只是我的困擾而已，我趕緊向房東發訊息，是時候改請……

任何事情都需要練習，尤其是從未碰觸過的， 而我此時此刻，正反覆練習，就像是回到了很久以前一樣。這需要從一開始說起，我拿著從「失業補助津貼」領來的盤纏，前往市郊落腳。打從一開始我就不確定這一些混亂的條件究竟從何而生，這座城市像是上了灰色濾鏡一般，待我想清楚地仔細瀏覽時，只剩來往失神的人群……

我走進我的四輪轎車，連牌子也是四個輪子。我再次撥給小珊，邊慢慢地將車駛出停車場。嘟嘟聲不停在我的車內迴盪， 打擾我聽音樂的興致。外頭烏雲像是壓著我的喉嚨一樣，明明無風無雨，卻有一種異常的恐懼。路上一台車輛都沒有，蕭瑟地令人毛骨悚然。難道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還是我因為太過疲倦……

烈日將整棟房子曬得充滿失焦的模糊感。我無精打采地吃著媽媽準備的中飯，即便是令人感動的味道，但在這熱火難以撫平的日正當中，每一次咀嚼都令人感到煩躁。暑假才悄悄來臨，已經感到一股乏味的味道在腦中徘徊。其實也並非是有多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