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張愛玲說過,我們大多是先想像海才看到海的,正如我們都是先觀看「別人的愛情」才經驗「自己的愛情」的。
對我來說,楓紅也是。
因為工作關係,始終無緣在秋天最美的楓紅時節,到北國親見那深深淺淺、那燒得滿山滿谷、燒得讓人心醉神迷也心碎心痛的紅。只能透過别人的影像和文字想像它,想像了數十年。
那麼,想像了數十年的初次相見,除了期待之外,還可能懷著什麼樣的心情?
患得患失?忐忑不安?
不過,並沒有。
不知道為什麼我會那麼篤定,篤定它絕對不會辜負我的想像——
因為大自然從來不會譲我失望?
(可是愛情就不一定了啊⋯⋯)
是的,當我在那扇框住楓紅的窗前站定的那一刻,所有的想像都被滿足了,甚至超過了。
我願意對著它整天發呆,
我願意在它的面前永不離去,
我願意迷路,
在它的懷裡⋯⋯
我願意。
20231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