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奔走的速度是何其之快,沒有任何知覺,只是在鏡中察覺那已然成熟的臉龐,青澀的痘子,已結痂沉澱,在本是紅潤的面頰,悄悄染下淡墨,孩提的時光又逝去了多久?
前天,我穿著淡紫色的長大衣,大衣的尾端比裙子稍長,搭上一雙以珍珠點綴的跟鞋,走在長街上,冷風的強度將我原本打理好的波浪頭摧殘得又扁又塌,一手拎著皮包,一手拿著兩袋芋頭餅,準備回外婆家小聚一會。在這條熱鬧的長街上,我看到了一抹小小的身影,一個小女孩,馬尾綁的高高翹翹的,目測大約小學三年級左右,令我發笑的是,她的書包,一個公主風的粉嫩,她搖頭晃腦地走到一家上海水煎包店前,慢悠悠地拿出十元硬幣,接著老闆店將一顆間的金黃的水煎包給她,她的笑容好幸福,眼睛如同一彎月。這些,早已過去了。
在這個二零二四年的時代,十元的水煎包發酵成十五元,而宏亮的叫賣聲卻一點也沒變,只是多了一分沙啞。走著走著到了許久未見的公園,而我卻只是愣愣地杵在那,茂盛的林木被砍成又矮又平的棲息處,十年前的綠蔭呢?那位躲著日光的女孩呢?皆已消逝,躲貓貓的樂趣也不復存在。
外婆家,一幢古老紅磚的公寓,四零年代的建築,客廳上有拱門式的格局,而似乎年代久遠的關係,磚塊也在漸漸剝落,幾處已裸露出暗灰色的水泥,十年的時光,猶如白駒過隙,歲月無聲,身旁的一景一物不知又變化了多少,就如同那沉澱的痘疤,也似那位稚嫩的女孩,不過轉眼間就燙起了波浪、著了跟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