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個小孩都很喜歡狗，也都想養狗，但爸爸媽媽和所有大人一樣，都擔心小孩吵著要養狗，最後養狗重擔卻落在大人肩上。平時裡對小孩還算和善的爸爸不喜歡寵物，媽媽就更不可能養狗了，她成天忙得要命，養狗就是給她添麻煩，幾次問她，她都斬釘截鐵地拒絕了。我們三小孩想養狗，這輩子怕是沒指望了。

然而有一天

日光故事（6）：在那個房子裡，我們迎來了家裡的第一隻狗......

創作

2011年元旦，我看見自己生命中最黑暗的一年終於離我而去，在那一年裡，大部分的時光我活在痛苦與絕望中，與失能失智苦苦搏鬥掙扎，這也是過去一年我的部落格形同一灘死水的原因，偶有文章也是強顏歡笑之作，那時，我，其實怎樣也笑不出來。



我們又搬家了。在租了多年房子之後，爸爸終於找到一個一勞永逸的法子，那就是———住到稅捐處的員工宿舍。但只有正式員工才有住宿舍的資格，當工友的爸爸不算正式編制的員工，所以爸爸花了三萬塊，從一位正式員工那兒偷偷弄到住宿資格。我想那應該是違法的，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

所謂的稅捐處宿舍，也只是一般

是的，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爸媽從不過問我們的功課，我從來沒有被爸媽逼著讀書、寫功課、上補習班，一切都是自動自發。姊姊國小的成績極好，但上了國中之後，成績就變差了，至於妹妹的功課如何，我真的一無所知。姊姊的身體從小就......，就除了「很爛」二字，我想不出別的形容詞了。她有長年頭痛的毛病，國

當時我們家開的是書局，就位在員林國中和員林高中之間，會早起開店迎接一波學生上學可能的購物潮，但下午學生放學後，基本上就差不多要休息了。可隔璧麵店卻是從早開到半夜，因為還兼賣酒，經常有酒客大聲吆喝划酒拳，或醉了發酒瘋賴著不走，或一言不和在店裡打架，搞到三更半夜還無法消停。

我們是一般人家的用水用

我如願地考上第一志願彰化女中，而且比錄取分數高了不少分，國文成績尤其令我自傲，考了——98分（滿分100），那兩分應該是作文扣的分數，當時作文是不可以打滿分的。我國中班上也有幾個同學考上彰女，其中包括後期成績異軍突起的小珠（化名），她是個安靜低調的女孩，記憶中她很少笑，做什麼事很認真刻苦，若不是

今天早上和中午，我都試著要寫我們一家搬進稅捐處宿舍後的事，卻一直進不去文裡，當時我靈感枯竭，腦袋有一種乾巴巴的感覺。是什麼在阻止我進入那場漫長而痛苦的回憶？是大腦中的某種保護機制嗎？它是在告訴我，我還沒準備好，要我再等一等嗎？於是我睡了場午覺，做了些家事，現在已是晚上六點多了，我準備好了嗎？

有一就有二，雖然那個「一」只維持了一天。歹命無名狗的到來又離去，彷彿打開了媽媽心上的一道門，從此她不再反對養狗。後來爸爸的好友兼鄰居張叔叔一家即將搬到台中，不便養狗，送來一隻據稱是聰明活潑又美麗的中狗狗———小咪。小咪長得太漂亮，老讓我覺得牠像有錢人家養的狗，不像我們家的狗，不僅出落得美

關於那間在員林國中附近的房子，還有兩件事令我印象深刻。你也知道，一般狗狗趴在地上時，後腿都會捲曲著，但小來福是四肢攤平，整個與地面無縫貼合，特別好笑。當時家裡如果有相機的話，肯定會將此異象拍下。



第二天早上我和姊姊立刻問媽媽：「媽，妳昨天有來敲我們的房門嗎？」媽媽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樣：「沒有啊，怎樣？」夭壽！那昨天那慢慢慢慢開到最大的房門，究竟是誰開的？你知道嗎？直到現在，只要一想到門後那個「空無一人」的畫面，心裡還是很發毛好嗎？



我趴在桌上就哭起來了，簡直把同學嚇壞了，她拚命跟我道歉。我哭了很久，是因為午餐沒了要挨餓，是因為覺得午餐只有幾片營養口糧很丟臉，是因為想起媽媽冷冷地說：「沒東西就是沒東西，要吃妳自己想辦法！」我上哪兒想辦法？可是同學，妳光道歉有屁用啊？妳倒是去福利社買個什麼東西來賠我啊？

但是她沒有，她後

我不記得賈叔叔是什麼時候來到我們家的，賈叔叔應該跟爸爸年紀差不多，但既然叫他叔叔，顯然他年紀比爸爸小，雖然他看起來比爸爸老。賈叔叔個子和爸爸差不多，身形微顯佝僂，有點秃頭，頭髮都白了，一副歷經滄桑的模樣。他帶著心愛的寵物來到我們家，一隻會學舌的九官鳥，三不五時就用閩南語說：「要吃包子！要吃包子！

從有大庭院的房子，搬進矮小仄逼的平房，不習慣的不止是人，我們家狗狗來福也很不習慣。沒了院子供來福跑跳碰，終日綁在屋裡，使牠性情大變，一放出門就不肯回家；吃飯的時候，誰也不許靠近，洗澡時得加上嘴套子，否則難逃牠的尖指利齒。此外，身上從外邊野狗傳染而來的狗蝨之多蔚為奇觀：只要往牆邊一靠，立刻有三

被枱燈電到只是單一事件，我大部分不是處於對貧窮憤怒的狀態，我滿腦子想的大多是課業的事，尤其近國三時，面對高中聯考更是不敢大意，往往下了課，還要匆匆趕往補習班上課。那天我放了學，晚飯都來不及吃就得上補習班。我剛騎上腳踏車沒多久，就看見巷口中央蹲了隻黑貓，見我腳踏車騎近了也不閃躲。

兩隻黑亮的眼睛

稅捐處的宿舍雖然不怎麼樣，但有一點好處：不用付房租，這減輕爸爸媽媽極大的負擔。一開始我喜歡這個房子嗎？我不太記得了，但我想我應該不喜歡吧，從那個只有我和姊姊同住一房的房子，搬到這個全家人都睡在一間房的矮房子，我想我不會太愉快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