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nna醒來，看了一眼睡在她身旁的男友。她伸手點開手機，已經晚上九點多了。轉開床頭燈，穿起衣服，推推熟睡中的男人。 　　「起來。」 　　「再一次？」男友仍閉著眼，從被子裡伸出手，想把她拉回被窩裡。 　　「起床了啦，明天還要上班耶。」Canna試著掙脫。 　　「我不能在你這裡過夜嗎？」 　　「請

　　悠悠的目光仍看著地下街的那口鐘，她想，要是在白天的話，肯定就能見到日光灑落、宛如聖壇的模樣。 　　「你從小海貍身上得到救贖了嗎？」她問。 　　她感覺章軒的目光移落在她身上，她看向他。 　　「你有嗎？」章軒有點挑釁地回應，「事情沒那麼容易不是嗎？」 　　不知道出於什麼，悠悠伸手捏住章軒的下巴，他順

　　悠悠縮著脖子走進補習班。比起生日是情人節，在她這年紀，她更在意的是生日遇到開學考。腦內還在全力背著隔天要考的化學式，悠悠發現自己和一個眼熟的身影擦肩而過—— 　　「啊，小海貍！」差點就要脫口而出，她忍住了。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她先踅去櫃台假意拿個練習卷、又踅去茶水間裝水，她知道，那隻小海貍的眼睛

　　Canna看著手機，臉色明亮了起來。 　　「男朋友？」悠悠觀察著。 　　「嗯，他說他事情提早結束，問我在哪。」 　　悠悠伸了個懶腰，「那你把奶凍捲帶走吧。」 　　「啥？」 　　「你不是要過去找他了？」 　　Canna心想自己的表情有那麼明顯嗎，遲疑了一下，仍站起身將外套穿上。 　　「今天講的部分

　　Canna縮著脖子站在Lucas的學校門口附近。女中的制服在男校門口格外顯眼，連附近的上班族下班經過她時，都不免多看了一眼。 　　Canna愈想愈尷尬，畢竟臉皮薄，也怕遇到夏琳，她趕緊傳了簡訊要Lucas改在他們學校旁的速食店見面。Canna小小口地喝著玉米濃湯，四月已經快來了，走在路上隨時都有

　　賭氣。冷戰。拒絕對話。 　　17歲的Canna能使出的手段僅此而已。自聖誕晚會過後，她不曾主動傳訊給章軒，訊息一律在十個字內回完；甚至整個寒假，冷戰程度更加升級為連章軒主動傳來的簡訊也完全不回應。然而這麼做，換來的只有漫無邊際的怨懟，可是Canna也摸不清這深宮怨婦的心情到底是衝著章軒，還是自己

　　兩個星期後，Canna悄悄走進了跨校聯合舉辦的吉他社聖誕晚會。 　　強調「悄悄地」，是因為原本章軒問她要不要一起去晚會的時候，她拒絕了，她說，親戚可能會從美國放假回來。 　　「哦太好了。」章軒鬆了一口氣。 　　Canna微仰著頭，不解地看著章軒。 　　「要是你說要約會的話，我也會有點苦惱，幸好你

　　「然後呢？」 　　「什麼然後？」Canna吃著芋頭奶凍卷，轉頭困惑地看了一眼悠悠。 　　「你和資優生的故事。」悠悠喝著沖過淡的紅茶，「高二、高三什麼事都沒發生嗎？」 　　Canna用叉子刮著餐盤上剩餘的奶油，思考著。 　　「你不覺得很多事情，放到現在來看，已經不那麼重要了嗎？」 　　悠悠看著她。

　　悠悠看著Canna切著她自己帶來的芋頭口味奶凍捲。 　　她在高中時，並不是沒有機會談一場像Canna那樣的戀愛——關注著百褶裙的長度、男校女校佯裝不在意的聯誼，連在南陽街補習班那些狹小的過道，因為借過而產生無可避免若有似無的接觸，都變得回味無窮——當時的悠悠選擇逃避這一切。 　　那是高一下學期快

　　從補習班走到通往捷運站地下街入口原本並不遠，更何況現在接近晚上10點，人潮散得差不多了，其實是可以像以往一樣，很快衝刺進月台、搭上那班門禁前的捷運；但初夏的風徐徐吹來，身旁的Lucas也放慢了步行的速度，Canna一面吃著車輪餅，一面暫時忘記了期末考。 　　兩個人沉默著，Canna盤算著到底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