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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夏季|邱警官 ▌


「你可以再說一次嗎?」我拿起手上簡易的筆記本思索著。

「我真的不記得了。」他搖頭,我仔細觀察著他的肢體語言,試著從肩膀、雙手、雙腳之間的關係性分析著他是否有說謊,但他給我的感覺,卻是完全的空白。


「林先生,我們都有監視器影片,都有拍到。我們甚至也有詢問過附近的住戶,你應該是距離案發最接近的目擊者。8月7日下午1點32分,您當時站在臨安街與大和路的交叉口,對吧?」

「抱歉,警官。我真的想不起來。」林先生再次搖頭。


「好吧。那謝謝多跑這一趟。」我只能將筆記本闔上,不知該為這宗車禍案件下什麼樣的定論。


「邱仔?」此時袁學長朝了我走過來。

「是,學長你找我?」


「你在調查的是前幾天那個車禍案對嗎?」

「對。」


「有遇到什麼問題嗎?」

「嗯……」


「看起來的確有問題?」

「說不上來有些奇怪,車禍現場的該採證的跡證都沒有問題。只不過怪的是目擊者與車禍波及的受傷民眾。」


「什麼怪法?」

「他們全忘了。」


「全忘了?」

「對,就是全忘了。」


「全忘了是什麼意思?」

「很怪吧,他們對那起車禍完全沒有印象。」


「路邊與巷口監視器呢?」

「全部跟法醫討論的細節都一致,死亡的方式、可能原因。」


「報案的人呢?」

「就是他們。原本我只是要做記錄而已,沒想太多。受傷的民眾一直到醫院都處於沒辦法溝通的狀況、另外一位目擊者則是因為他周遭的人都認為他太奇怪,他才尋求我們的幫忙,才發現他當時出現在車禍現場。」


「他們真的在現場?」

「我再次確認過了,透過這兩個人的親朋好友協助,並且現場真的有拍到他們。」


「真是奇怪……有時候就是會發生這種事。」

「這種事?」


「我一直以為只要攝影機有拍攝到影片,那麼無論拍到的東西是什麼,都具有一定的參考性。」

「學長你以前也遇過?」


「大概六年前了吧。」

「發生了什麼事?」


「小子,我現在說的都只是隨便說說的,你懂吧?」

「我懂,學長。你放心。」


「當時有個監視器拍到一個男人揹著裸女在賓館的天台跳樓。跡證就像你說的,該是怎麼樣法醫都跟我們調查的一致,但是那個監視器錄到的男人卻是幾年前已經蓋棺論定的傢伙,根本不該出現在那裡。」

「真的假的?」


「這比小說誇張吧?問題是,我還徵求到死者家屬的同意,結果發現那棺材裡真的沒有屍體,這真的是極其邪門的事情。」

「後來那件事有後續嗎?」


「當然沒有,怪的是女方死者的家屬聽到了我提出的問題之後,就像是變了一個人,再也不提這件事。這件案子默默地變成冷案,退出了大家的目光。」

「太奇怪了──」


「辦案有時就是這樣。除了目擊證人以外,當事者有說什麼嗎?」

「已經有做過一般性的筆錄,她的說法與現場監視器看到的沒什麼差異。不過──」


「不過什麼?」

「她可能算是有點過於冷靜嗎?」


「只是這樣?」

「若真的硬要說也只有這種程度的奇怪感覺而已。好像我早就問過她一樣的問題,不知道為什麼我會有這種感覺?」


「唉,這種臆測可不能當什麼有意義的實證。」

「是啊……」


我點頭,當天那女孩的表情我到現在還有印象。

她的神情不像是與死神擦肩而過的表情。

無論是什麼,一切都不像是驚魂未定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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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長長的石磚路,被雨沖過後那濕潤的味道像是霉味洗著自己的鼻子。我撐著一把紅傘向著這條街走去,整條街的人像是沒發現我的存在。有些人蹲著燒著紙錢;有些人捻著香,對著街道的方向默默祈禱;有些人一樣撐著雨傘不發一語地看著街道;有些人跪在地上拜著祖先牌位。 詭
佳恩的小朋友真的很可愛, 姊姊小采一直黏著我。 她的問題像是一座山一樣, 整間屋子整個晚上都是姊姊小采的聲音。 而弟弟小光整晚都非常專注地玩著他的玩具, 當我拿出零食,他就被我吸引了。
在我醒來的時候,嘴唇像是乾涸的大地產生裂痕。下一刻衝擊而來的是沈重的疲憊與尚未退散的乳酸堆積。我將頭戴式耳機輕輕卸下,我究竟睡了多久? 「你醒了?」凡很快地發現我的呼吸、心率有所變化。 「我睡了多久?」 「五分鐘。」 「什麼?為什
雖然小采平安無事地開始吃著晚餐,但我一整天都處於一種恐懼的狀態。能看著他們安心地吃著晚餐,對我來說已經是莫大的幸福。這個隨意侵入他人腦袋的意念什麼訊息都沒留就走了,他要怎麼找到我?我只能確定我得要在家的樓下等他。 現在的我,內心好像有一個強烈的聲音在禱告
燈光,一閃一滅, 在我的眼前,消失與誕生。 電梯的樓層逐漸往下, 停留在B5樓層。 門後的世界像是一個巨大的運動場場域。坪數相當大,有一百坪嗎?我不確定。整體設計十分簡約,幾乎沒有多餘的角度勾勒。中央有幾個大工作桌,造型與我在柳村
今天,小采睡著很香甜。用著我最愛的臉躺在被窩裡。純白的棉質衣裳包覆心底的惡魔,實際上我根本不知道我是否能撐過今晚。因為我的內心非常矛盾,我在餐桌上揉著自己的太陽穴。那個充滿回憶的夏日好像從未離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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