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氣球的魔法

2024/05/10閱讀時間約 3 分鐘

最近冬小睡又趨於穩定，於是我開始看半年前紅極一時的《葬送的芙莉蓮》。

芙莉蓮的魔杖和施展魔法的姿態讓我想起小時候看的動畫《庫洛魔法使》；到歐伊沙斯特後遇見各種不同專長的魔法使，並且參與一級魔法使考試，這部分又像《獵人》。劇中社會發展類似神聖羅馬帝國，雖有個名義上的聖都，實質上還有許多封建社會的跡象，各村莊城市由貴族或軍隊把持各自為政。工業化程度接近《鋼之煉金術師》，農牧業為主但已有些微工業技術，還不及《進擊的巨人》精密的機械。

法說中土大陸的觀念也很像《獵人》，我則想到《魔戒》；來自四面八方的多元種族，具備各自的特色和能力，讓故事變得更加有趣精彩。不過《進擊的巨人》世界觀隨著劇情演進不斷擴展，有許多近代的議題，例如種族、屠殺，至今還沒有看過類似作品，對我來說依舊震撼且獨特。

芙莉蓮身為精靈族，遠比人類長壽許多，累積了千年的知識和修行因此非常強大。承接了勇者一行人的記憶，與費倫、修塔爾克一同旅行。芙莉蓮的時間軸度明顯和人類不同，例如：故事一開始，勇者一行人花了十年討伐魔王，對人類來說已經占掉一大半青春歲月，芙莉蓮卻覺得相當短暫；芙莉蓮旅行時，經常期待可以慢慢研究魔法，或在某地停留數個月，但對費倫來說時間寶貴，往往嚴厲限制停留的時間。

時間的趣味在於，我們用科學方法規定出公平的一分、一天、一年，作為共同的語言及標準，實際感受時卻充滿變化與彈性。「快樂的時間過得特別快」，痛苦時卻「度日如年」，更模稜兩可的，「一下子」、「一輩子」誰也說不清是多久？

前輩說，小孩就像吹氣球一樣，咻一下就長大了。

昨晚睡前和法又聊起老話題，剛認識的時候我才23歲，今年要30了。法說我看起來還是很年輕，還是23、24的小妹妹，沒甚麼變。我們一起感嘆，禾今年要上小班、冬馬上要半歲了，搞不好再十年禾變成青少年就不想理我們了。

能夠解釋的事，用學科把他們框限起來，科學、數學；尚無統一解釋的事在宗教界稱「奧秘」，在民間或想像世界稱「魔法」。我媽總說：「你看，上帝的創造是不是很奇妙？」

禾3個月10天開始翻身，冬則到4個月一週才翻身成功；禾7個月開始爬，冬5個半月已經在匍匐前進。冬三四個月時掉胎毛，讓頭變得有點禿，現在頭髮又開始長起來了。冬現在穿的衣服寫9M-12M，也有12M的，是禾一歲左右在穿的。每週要幫自己和小孩剪一次指甲，不然就會長到我受不了。

禾正在學習時間的概念，天亮是「下早仔」，天黑是「暗時」；還沒到的是「明仔載」、「後日仔」，已經過的是「昨昏」、「昨日」、「往過(íng-kuè)」。我們跟禾說下次再去台南找朋友玩，他說「毋過我想欲這馬去呢。」

有次我跟禾說「小等一下我𤆬你去圖書館𨑨迌」，他說「毋過我想欲兩下呢」。我被他不清楚「一下」意涵而做出的回應逗笑。

究竟是他們發展的進度太快，還是我的時間太少？好想請他們慢一點，讓我們好好享受一同相處快樂的時光。

我猜想這就是「吹氣球的魔法」，也許永遠都難以參透，只能把握每時每刻每一天。

「時間過得好快。」

「對阿，時間過得好快。」

其實快得有點可怕，彷彿小孩馬上就會長大、獨立、離開我們，突然覺得有些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