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什麼意思……喂?喂!」
對方已掛斷。
優娜嘆口氣之後,把手機輕輕放在桌上。
在場的席琳娜、伊芙沒有說話,優娜身旁的老人一鞠躬之後,就走向門那裡,準備離去。
開門、關門。
碰!
「所以是怎樣?」席琳娜的問句,發生在關門之後。
「我不知道。」
「……」
現場三人都陷入沉默。
過了十幾秒,對這三個人來說大概體感時間有超過五分鐘吧,優娜戴起貓耳髮箍,說:
「妳們先回去喵。」
恢復喵喵型態了。
「沒關係喵,接下來就交給我,雖然說訓練結束了,但公假是請到中午的,就特別允許妳們不用上課,在校園內閒晃吧,有老師看到的話就說是我說的喵。」
「優娜會長……」
「優娜……」伊芙說:「可是學弟他──」
「還不知道在哪裡,就算妳去找也沒用不是喵?伊芙。」
然後,優娜揮揮手示意。
之後,席琳娜、伊芙這兩人互相看一眼,低下頭,離開了會長室。
「……」
優娜在她們兩位離開之後,也低下頭,看著桌上透明的水晶球。
突然,她身後傳來打雷的聲音。
快要下雨了。
天空烏雲密布。
優娜站起身子,離開座位,轉身面向落地窗,手往玻璃上一摸,然後想起昨天這扇窗被打破的樣子,以及大中被嚇到的模樣,不自覺地笑了出來,但隨即就將笑容收起,凝視打在玻璃上的一粒一粒小水珠,對其呼出一口氣。
※
「這裡是哪裡?」
大中說道:
「我在什麼地方?」
此刻他什麼也看不見,雖然睜開眼,但眼前一片黑暗。
不,並非黑暗,應該說並非一直都是黑暗的。
視野緩緩轉亮,但依舊非常模糊。
大中出於本能,兩手在前揮舞,試圖想揮到什麼東西似的,持續揮舞。
他知道自己是坐在地上的,背意外地有靠,所以,他明白自己應該是靠著什麼牆壁之類的東西,故他往前進行摸索。
往左、往右。
手不斷揮舞著。
然後就──
「啊!」
一名少女的喊叫,發生在大中似乎揮到什麼東西的時候。
且就在揮到的同時,大中看見那名少女的容貌了。
而他所揮到的「東西」,就是該少女的胸部。
綿綿的觸感,使得大中雖然下意識想要拿離手,但手卻不自覺地在她的胸口上來回摩擦。
軟Q的回彈力,令大中即使心裡認為這絕對是不可以做的事情,然而自己的身體(尤其是手)卻完全不聽使喚。
「學長,那個──」少女說:「我知道您隱藏這份心情很久了,也渴望得到我的身體,但是,這樣大小姐就太可憐了,請恕學妹無法接受!」
「無法接受什麼啦!」大中吐槽著。
可是,雖然嘴上這麼說,但他的手卻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不,反而是摩擦得更厲害,揉得更起勁了。
雖然這沒有席琳娜跟優娜的那樣豐滿,與她更住同一間寢室的大中知道這絕對是真理,但,依然是個欲罷不能的體驗,大中在體驗過之後,更加明白這也是真理。
「啊、啊啊啊……」少女呻吟著。
「不要發出奇怪的聲音啊啊啊啊啊啊!長腿女。」
「說過不要叫人家這樣的綽號了,學長,墨莉這個名字不是比較好聽嗎?」
「喔、喔。」
少女,也就是墨莉,她這一席話,就好像冷水,一把澆在大中頭上,讓大中緩緩把手拿開。
冷卻下來了。
「抱歉,墨莉……」大中說。
「下次要記得,不然就不給你摸胸部囉。」墨莉答。
「這比摸胸部還要要嚴重嗎?」大中大喊。
「噓!學長安靜。」
墨莉蹲低身子,轉頭觀察四周。
「好像有什麼聲音。」她說。
「……」
大中也轉頭看向左右兩側。
這時,他周遭的景色漸漸明朗了,模糊的感覺突然消失。
不,並非如此。
事實是,在大中睜開眼的那一瞬間起,周遭的模糊狀態就是慢慢變清晰的。
墨莉也是,只是她睜開眼的時間比大中早罷了。
會有突然的感覺,純粹是因為大中專注在摸胸部上,所以忽略了周遭的環境變化。
「這裡是?」墨莉問。
「是市中心……不,不對。」大中答。
大中和墨莉看到了,看到自己就在一條巷子裡。
一條死巷。
和大中當初遇到席琳娜的那條死巷感覺很像。
外頭車水馬龍的,有車子,也有行人,看起來跟市中心差不多,但在市中心當過好幾年流浪漢的大中,一眼就知道,這裡不是市中心。
「那這裡是哪裡?」墨莉又問。
「需要Z告訴你們答案嗎?」
「──!」
在墨莉說到「哪」這個字的那一刻,她的上方出現了這樣的聲音。
沒錯,上方。
大中也聽見了。
他跟墨莉幾乎同時抬起頭,看見軍服少女,身邊環繞著如水一般的透明球體,飄浮在空中。
水球。
這個水球,讓大中想起自己在宿舍前,突然飄起來的記憶。
水球降落,然後,啵,消失,軍服少女就站在大中跟墨莉的面前。
她身後是巷子的出口,大中背對的,是死巷內部的牆,墨莉則是站在他的右側。
接著,副會長被軍服少女狠狠地打肚子,這個畫面從大中的腦海中一閃而過,這使得大中現在緊皺眉頭、握緊雙拳。
之所以沒衝出去,是因為他了解,面對這樣的對手,絕對會沒命。
──要是她又閃開,然後從背後給我一刀怎麼辦?
「可惡,妳想做什麼?」墨莉說道。
她伸出手,閉起眼睛,喃喃自語了類似咒語的東西,然而,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怎、怎麼會?」墨莉低語。
「這裡是Z的空間,妳沒辦法使用能力的,能使用能力的,在這裡,只有Z可以。」軍服少女說。
「蛤?」
「再解釋下去也沒有意義,因為,你們都會死在這裡。」
軍服少女從空中生成一把黑色匕首,迅速反握,然後慢慢微蹲身子。
墨莉後退一兩步,然後,她擋在大中面前。
「既然能力不能用,那就來打吧。」墨莉說。
「妳,是打不過的。」軍服少女說。
「莉莉亞.史密斯。」
「?」
「──!」
這是大中的聲音。
大中突然喊出這個名字,讓墨莉一臉錯愕了。
然而,真正錯愕的人,並不是墨莉。
「你剛剛……說了什麼?」軍服少女眼睛瞪非常大,嘴巴微張,看著大中。
「我剛才說『莉莉亞.史密斯』。」大中回覆。
「喂,學長,你幹嘛?」墨莉稍微轉頭,對大中輕聲細語。
「等一下就知道了。」大中也輕聲細語回去。
「為什麼,你會知道這個名字?」軍服少女問。
「因為……」大中此刻放大他的嗓音。「因為我認識她,我是她好朋友。」
「「!!!」」
這當然是謊言。
大中也清楚自己在說謊。
他看了下墨莉,再看一眼軍服少女,得出一個結論。
──很好,她上當了。
「在夜市裡曾經救過她一次,她也來決鬥場看過我決鬥過一次,這關係難道不算好嗎?」
「喂,學長,你到底在講什──」
──說謊是要附帶細節的,這些是我在街頭上討錢的時候,就知道的常識。
「你等一下就知道了。」大中低語。
「可、可是──」
「總而言之,我是認識禁衛軍副中隊長的。」大中恢復平常說話音量。「而且,我還知道她的一個秘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