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欸,我們找時間去郊外拍照好不。
A : 沒問題啊,我很樂意,上次我發現一個沙丘,在西濱公路那邊,拍起來應該不錯。
剛對完前陣子國考的答案,被低壓籠罩的最近,一直想找機會和自己對話。
看到 A 發了出去騎車的限時動態,就傳了訊息給他,A 不假思索地答應了,跟我預想的一樣。
A : 你知道我每次想找人幫忙的時候第一個只會想到你是為什麼嗎 ?
: 為什麼 ? 你想被我罵喔 ?
和 A 是大學裡很好的朋友,
A 是一個待朋友很好的人,喜歡號召一堆人一起做事情,喜歡精神喊話。幽默而且很會建立關係。在宿營同一組的機緣,A 真實地想與眼前的人互動的態度似乎真的對一段陌生且官方的寒暄關係有了改變,從彼此來自哪裡聊到生活經驗,又聊到價值觀。第一次見面便造就了之後的合拍緣分,當提到他的好朋友大家會想到我,當提到我的好夥伴,大家也會想到他,大概是這樣的緊密連結。嚴以律己,寬以待人,對朋友很包容,所以同時也會把一堆事情攬下自己做得要死的人,常常我被這樣的他惹惱。
每個人都有不同面向,有好的,亦有壞的。常常看不慣他這樣的做事方式,很多時候在他覺得自己做不完想找我求助的時候會先臭罵他一頓,然後才願意幫他做完事情 ; 又或者是在他又開始出現這樣的習慣去領導我們的讀書會時,我會生氣的揪住他,念他一頓,說他不應該這麼魯莽,缺乏計畫 ,過程免不了激烈的場面,但總是我自己在激動。當我說完就會後悔,但 A 也能理解。常常 A 都是比我還要積極經營我們關係的一方,美其言說我都會替他抱不平或是為他好才念他,但其實他似乎在情緒理解這塊上做得比我好太多太多,反而是我常常很輕易的想把朋友的連結看淡,不把過去的基礎當一回事,動不動就用情緒懲罰彼此,我是較為自私了一點。
好的時候可以一起做報告、一起辦活動互相照應、一起幫對方cover彼此在一些枝微末節的疏漏、開心的事會想講講電話分享的那種。
壞的時候會迴避對方不說話,冷戰個好一陣子,但不說難聽話。想面對的時候講講電話把不快傾吐出來,過去發生的事就當是算了,生氣委屈都擺一旁了。能更認識對方那或許就更好了。
A : 不是阿,我覺得我跟 L、B、K ( 讀書會的其他成員) 單獨相處都沒辦法很自在,然後@~&_# ( bla bla bla ~
: 然後你會覺得關係有沒有流動是你的責任 ?
A : 對!
每個人要走的路都不一樣,即使起點一樣,從踏出第一步之後的天空和道路就已經不一樣了。
: 欸,實習之後你們大家就都不在學校了,我們裡面就只剩我一個人在桃園,蠻可怕的。
A : 不會啦 ,桃園和新竹這麼近 ( A在新竹實習),我可以騎車來找你啊!
那天在車上,有一度覺得特別想哭,眼淚都已經在眼眶打轉了。
回到家裡看到一整天拍的照片,只覺得有一股情緒湧上來,裡面有害怕、孤單還有好多未知的情緒。
感覺情緒還沒被解決,找不到療癒的機會。
想找個浮木緊緊抓住的那種不安全感。
這時候,很希望突然有一道光或未知的東西出現,發現我,也帶走我。
成長或許就是這樣,捨不得、害怕、拉扯、動搖、不上不下、心口不一、顧左右而言他,總總的情緒都成了在面具底下上演的戲碼,不允許搬上檯面,不接受矯情的誓言。
: 欸,今天謝謝啦 ,騎車超累吧 哈哈,有點拍勢讓你騎這麼遠哈哈!
A : 還可以啦 ! 我自己也想拍照啊! 而且今天也拍到好照片 哈哈哈!
: 哈哈哈,好啦謝啦 ! 這應該是我們倒數第二次見面了齁
A : 好像是,好啦 想我再打給我啦 哈哈哈。
: 傻眼,應該會是你先打來吧 !
A : 哈哈哈哈哈!
我和 A 都不擅表達,最後以最真誠的擁抱代替語言,正好遇上垃圾車經過,所有阿姨伯伯都在看這兩個人在感傷什麼,怪不自在的。